按照潛伏當中金條哥的那句名言，就是職場上的常態~嘴上全是ZY，心裡全是生意。
初聽好像這話很諷刺。
但不論哪個年頭，其實都差不多。
哪怕是再偉大的人，也總要想想自家的柴米油鹽，想着不讓自家孩子餓肚子。
那種完全無私的偉大人物，必然是少數。
所以何雨柱雖然自己不能說什麼。
卻是玩了個騷操作。
他請了好幾個去年初級班跟中級班畢業工作的學生，過來跟大家溝通。
說是說談談以後的單位更需要什麼樣的人材，新學生們在技校，又該學習什麼樣的技術。
但實際上，每個討論的小圈子，總有‘聰明’孩子，會偷摸的問一句，學長現在的收入情況。
這也是何雨柱的目標所在。
在這件事上面，技校相當有競爭力。
也是很簡單的事，現在學生進單位，基本上一年兩年轉正都是算好的了。
有很多廠子，每年就下來幾個轉正名額，想要轉正，還得送禮找人啥的。
而技校這邊則是單純的多。
基本上技校出去的學生，三個月半年轉正是常態。
這並不是說技校出去的學生，真讓廠領導多高看。
也不看看他們去的是什麼單位？
電視機廠，錄音機廠，摩托廠以及‘小精專’各個廠子。
這本來就是四九城的明星企業。
那些廠子裡的晉升通道是最乾淨的。
“···我叫吳軍，去年初中畢業，作爲委培生進了技校低級班。
···現在分配在四九城摩托車廠當鉗工，去年進廠五個月轉正成爲二級鉗工···現在工資三十四塊五···
唉，我後悔啊，當初要是肯多學一點，那我就能去機修班，去技術科了····”
這樣的話語在每個小圈子座談會當中，都會有人說。
站在二樓走廊上的老牛看着下面圍着一個個小圈圈偷摸講話的小年輕們。
不由好奇的問道：“老何，您怎麼想的跟其他人都是不同？
這樣好麼？”
老牛皺着眉，他是真的不懂，在這個全民都講奉獻的年頭，何雨柱直接提錢這個事，他是真的看不懂。
何雨柱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下面的一個個小圈子。
聞言，他不由好笑道：“老牛同志，將心比心，您當初剛回四九城，穿着一件單薄衣服，凍得瑟瑟發抖的時候。
想沒想過能有吃飽穿暖的安定生活？
別說理想，也別說使命，就說你凍得發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想要一件厚棉衣？
回到家裡啃冷饅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來一碗熱湯？”
老牛眼神躲閃了下，卻是還是點了點頭。
這些想法都是人之天性，誰都避免不了。
何雨柱聳聳肩說道：“就是這麼一回事，下面這些孩子，從小受教育。
說起各種理想道理來，說不定比我都懂。
在思想上，我個人是沒什麼可以交給他們的了。
也只能告知他們以後的路，該怎麼走纔是最輕鬆的。
自力更生，艱苦創業都是美德。
但咱們也不能讓孩子們沒苦硬吃。
明明他們只要在技校好好學習，掌握好各種技術，以後進廠，進社會，他們就能有一個光明的前途。那麼爲什麼，還要跟他們繞圈子呢？”
老牛沉默了。
他知道何雨柱說的都是對的，至少對於下面那些孩子來說，何雨柱說的話語一點毛病沒有。
但基於老牛所在高度，以及以後可能去的位置。
他不能跟何雨柱一樣，把那種無私奉獻的美德，完全拋棄。
“你這種想法很危險。”老牛壓低嗓子說了一句。
何雨柱聞言，並沒有反駁，反而是點點頭說道：“的確，我這種辦事方法，有點急功近利了。
但，老牛，咱們都沒時間了。
你還能在電視機廠待幾年？
等你走了，以後換上來一任主任，我也不敢想人家還會不會像你這樣支持我。
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這批學員儘量的優秀，那樣才能保證我們技校以後的獨立性，才能保證技校不會像電氣研發中心那樣被裁撤。”
何雨柱個人是不同意裁撤電氣研發中心的。
雖然研發中心最優秀的一批技術人才，去港島的去港島，進部隊的進部隊。
但任何一個研究單位，科研氛圍纔是最重要的。
人才沒有，可以去招，可以自己培養。
而不是像這樣一裁了之。
當然，這個事也不是老牛能做主的問題。
研發中心被裁撤的命運，從它當初建立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首先它的出生，當初就是爲了研發17寸的彩電。
當彩電研發成功後，本來它的使命就完成了。
後來是何雨柱搞了‘小專精’，市府又在何雨柱的建議下，把錄音機廠跟摩托廠搞了起來。
在這麼多的事情下，研發中心才存續至今。
研發中心最大的問題，就是它級別不夠，跟各家廠子的技術科存在重迭。
這個鍋，如果要套，還是得套到老艾跟老洪頭上。
他們倆老頭，當初在電氣研發中心的定位與級別上，眼光太過於短視，沒有提出什麼長遠發展。
基本上就是各家廠子，遇到什麼靠廠內技術科解決不了的問題了，然後交給研發中心。
研發中心的管理者老洪，根本就沒有想過緊盯一個發展方向，提出研究目標。
等老艾一退休，也就等於給研發中心撐腰的那個人沒有了。
再加上這兩年，研發中心，真沒出過太大的成績。
小問題，各個廠子技術科自己解決。
大問題，研發中心也是技術儲備不夠，解決不了。
更關鍵的是，去年那個天津衛玻璃廠，越級說他們解決了二十五寸彩電屏幕問題。
研究中心明擺着知道二十五寸屏幕光增加玻璃厚度是不可行的，也提出了反對。
但他們反對的聲音不夠堅決。
最後還配合着造出了一臺樣品出來。
這纔是研發中心被裁撤的真正原因。
技術儲備不夠，不想着定長遠目標。
單位級別不夠，一把手腰桿子又不夠硬。
更關鍵的是，老洪始終沒搞清楚，他們雖然是歸市府領導，但研發中心建立的土壤，其實就是電視機等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