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現在郭小四沒活路，正經工作也安排不上。
於是郭磊就讓郭小四把給司機出貨的事，給攬了下來。
這種事都不用正經打招呼，
只要郭小四頂着郭磊的名頭，找那些司機套套近乎就行。
等司機們問到郭磊頭上，郭磊連罵帶笑的不反對，基本上這種事也就成了。
畢竟公車夾帶這個事，又不是供銷社一家有。
算是大家都知道的潛規則了。
每個單位的領導，只要司機不影響工作，對這種事一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也算另類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這讓何雨柱說，他肯定是看不慣的。
但他連自己單位的那些大車，也是管不了，更別說外面了。
社會上的事情，都講究一個存在即合理。
就像何雨柱當初當廚子的時候，也會在休息天給人掌席一樣。
在那些司機眼裡，他們也是在完成本職工作的情況下，憑本事吃飯。
郭磊有心想跟何雨柱解釋，但因爲馬華夫婦在的原因，卻是又開不了口。
三家人坐一起，何家夫婦說幾句寬慰人的話，郭馬兩家揉揉肚子，也就認了。
說白了，馬華打電話給郭磊，又找到何雨柱，與其說關心於海棠，還不如說他擔心以後事發，會被何雨柱認爲於海棠跟郭小四湊到一起，是他們兩口子介紹的。
這次過來，解釋的意味，比關心多。
而郭磊這個老好人，倒是想着關心郭小四的。
卻是被何雨柱一句話給懟退了。
何雨柱冷笑道：“別說你這個當叔的，能不能左右你侄子的想法，就算他能聽你的，你現在讓他跟於海棠分開，你是能給他介紹更好的？
於海棠再差，人家也是城裡戶口，模樣也不醜，現在又不是不能生了。
我勸你是不要管的太寬。
別好人沒做到，反而搞得家裡雞犬不寧。····”
何雨柱說這番話的時候，面色嚴肅，意有所指。
馬華夫婦先離開，何雨柱只是叮囑了一句，讓他們夫妻別去沾惹於海棠她們。
師父對徒弟，有這麼一句話就足夠了。
麻煩的是郭磊。
等何雨柱坐到郭磊對面，瞅了一眼滿臉心思的郭磊。
想了想，還是沒忍住不管。
他神色鄭重的對着郭磊問道：“磊子，我問你，你給郭小四到底介紹了幾個跑長途的司機？”
郭磊神色躲閃，但眼見何雨柱眼神越來越嚴肅，他還是開口解釋道：“沒有幾個，我們供銷社您還不知道，就兩輛大車跑天津衛，那些司機最多也就是帶點幹海鮮回來。
一個月都跑不到幾趟。
我當時就想着，讓小四多點額外收入，讓他不用那麼苦。”
“其他真沒有？”何雨柱又追問了一句。
郭磊雖然不瞭解何雨柱什麼意思，卻是肯定的搖了搖頭。
這才讓何雨柱鬆了口氣。
何雨柱沉吟一番，這才說道：“你現在兩個選擇。
一個是回家跟方娟離婚，跟郭晴姐弟斷絕關係，然後繼續關心你的好大侄去。
····”“怎麼回事？”郭磊一把握住了何雨柱的胳膊，被嚇得不輕。
“哼，怎麼回事？！你吃花生米的時候，別連累我侄女她們，也別連累方娟。
你娘們雖然老是說我壞話，但她跟我家劉婷，跟親姐妹也差不了什麼了，我不想她倒楣。”何雨柱現在也不裝了，直接冷冰冰，惡狠狠的瞪着這個糊塗蛋兄弟口出惡語，極盡污言。
說實話，他真不想管郭小四的閒事。
要不是郭小四的發家，跟郭磊有關係，而郭家跟何家的牽扯又是太深。
他管郭小四死不死的。
別的不說，郭晴現在把他們夫婦當親叔親嬸對待，自從小丫頭跟小邢結婚後，逢年過節，休息天啥的，夫妻倆都會拎點零食過來坐坐。
說是說過來看三個弟弟妹妹。
但人跟人之間的情感，不就是這麼一回事麼。
“柱子，我知道你一直看我老大家不順眼。
我這些年也沒管過他們夫婦了。
我也知道輕重。
但小四畢竟是我侄兒，他到現在二十五歲，還是要媳婦沒媳婦，要工作沒工作，求到我頭上，讓我拉他一把。
我總不能那麼狠心啊。”郭磊還以爲何雨柱危言聳聽，只是因爲他看不上郭小四。
“呵呵···你以爲我有閒心管你那些婦人之忍？
我跟你說真的呢。
你家郭小四估計是死定了，你到時候也是脫不了關係。
趁現在事情還沒發，趕緊把後事交代下去吧。
省的好好一戶人家，因爲你‘講感情，有良心’，搞得家破人亡。”何雨柱說話還是怎麼難聽怎麼說。
一點也沒顧忌郭磊的面子。
連在邊上的劉婷也看不下去了，掐了一下何雨柱嬌嗔道：“哎呀，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別帶個人感情在裡面。”
就連她，也是以爲何雨柱是嚇唬郭磊的。
何雨柱沒有像以往那樣嬉皮笑臉，而是板着個臉扭頭對着劉婷說道：“你以爲我在開玩笑？
你忘了，前幾天你說於海棠她在哪裡做生意了?”
劉婷的美眸一下子瞪大了，她一張俏臉嚇得煞白，看着何雨柱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連嘴角都忍不住顫抖了幾下。
郭磊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強忍一口窩火，對着何雨柱問道：“柱子，我真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
你給我細細說說，要真是我錯了，我立馬回去跟方娟離婚，跟兩個孩子斷絕關係，絕對不會連累她們。”
“···現在於海棠是秀水街混得最好的商販，肯定是被人盯上了。
她們去秀水街也是很正常，別的鴿子市都有各自的地頭蛇，她們混不進去。
·····
更關鍵的是，既然你說，你那邊司機供給郭小四的貨物，只是海鮮那些東西。
還沒有多少數量，那郭小四於海棠手裡那些貨物從哪來的？
賊贓？
還是他們現在已經搞大了，有自己渠道搞貨了？”何雨柱這番分析說完，全場安靜。
劉婷緊緊的揪住了何雨柱衣服，而郭磊則像是被人抽乾了精氣神一樣，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
他知道，如果何雨柱分析沒錯的話，那郭小四是真的完了。
誰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