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劉懷民開口問着，楊佑寧卻是揮手，“坐坐，都坐。”
“別站着了，坐坐。”
聞言，劉懷民意識到什麼，讓汪大海和劉德輝趕緊坐下，“小強上茶啊。”
“來來，這次來了可得住兩天，對了，這擎天柱咋樣？”
兩人見楊佑寧沒有細說的意思，肯定是有不說的理由，也不再詢問，而是介紹起卡車來。
一旁趙傳軍則是起身出門，來到門衛室。
屋子裡冉秋葉幾人還爲這麼久沒音覺得心急，這時候看到趙傳軍過來，雖然依舊是冷靜模樣，但嘴角掛起的弧度，讓熟悉的婁曉娥幾人心下一寬。
“冉秋葉同志，不要擔心了。”
“楊總已經回來了，不過因爲工作的事，現在正在跟領導彙報情況，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家。”
“不用，不用。”
“不麻煩，不麻煩。”
只不過，在這套班子裡，他只能排在第三，第二就是副隊長，楊小濤。
聽到趙傳軍說話，冉秋葉終於放下心來。
可見上級的重視。
起初在車上聽童小龍說要見他，他除了奇怪找他爲了啥事，並沒有多想。
下次一定跟着楊總出去。
這次上級設立三處，他們紅星機械廠算是拔了頭籌，第一批被保護的重點單位。
不論是敵人還是什麼牛鬼蛇神，想要作妖，就得先破了這防護罩。
說着王浩一溜煙的跑到車棚，將楊小濤的吉普車開出來，麻利的跑向四合院。
可來到這裡後，看着辦公室裡亮着燈，而且屋子裡並不是只有他，在他桌前還有一人正在彙報工作。
也就是說，今後機械廠的護衛體系，將由兩套組成。
他們是三點左右來到這裡，但直到天亮了才走進屋裡，見到。
“沒事，嫂子你們等下。”
跟保衛處是兩套體系，所以他跟楊小濤之間，只是工作配合關係，並不是從屬。
可現在不一樣了。
在屋子外面，餘則成正跟童小龍拿着米粥雞蛋，兩人聊得很是投機。
“趙處長，那我們先回去了。”
這已經是兩人第二次來了。
這關乎着整個護衛體系的有效、健康運轉。
以前的楊小濤在機械廠雖然是二把手，但也是行政上的。
“首長，您先吃點飯吧，這熬了一宿可得注意身體。”
一套上級安排的‘禁衛軍’，一套是原先的保衛處人事。
楊小濤來到到跟前，認真說着。
但這防護罩可是直轄的，一般人可戳不破。
楊小濤跟餘則成是一點半下的火車，原本還想着找機械廠的人，坐車回去。
而此時，楊小濤正在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裡端着盤子，正將做好的早飯擺在桌前，另一邊唐秘書抱着文件夾，好整以暇的笑着。
哪知還沒走幾步，就被童小龍攔下，於是急急火火的開車來了這裡。
“好，小王，你開車送一下。”
等楊總回來了，可得好好說說。
所以跟楊小濤打好關係，十分重要。
正是因爲三處的特殊性，也是機械廠的特殊性，他們保衛處將會成爲機械廠三處的一個分支。
一轉眼就到了夏天，他們倆，又來了。
而且三處的實際意義更大，有了這個身份，機械廠就相當於加了一層保護罩。
就楊小濤這個副隊長，一個就能整了他。
起碼上次來個王書記搞得工廠烏煙瘴氣的，他們保衛科管不了，但現在，你讓他來試試？
“謝謝趙處長了，這事，給大家添麻煩了。”
不過上一次，他們來的時候是冬天，他還準備了狼皮作爲禮物。
趙傳軍笑着，心裡也是有打算了。
楊小濤就明白，老人家是一晚上都在處理公務。
而在這兩套中，只有一套管理班子。
於是趁着被安排休息的功夫，楊小濤讓童小龍領着去了趟廚房，親自做了一頓早飯。
熬了一鍋稀飯，還特意煮了一鍋雞蛋。
當然，這雞蛋只能是自己帶回來的。
一旁的唐秘書見對方搶了自己的活也不生氣，反而幫襯着說道，“是啊，首長，您這說等會兒，等會的，都等到天亮了，要不先去休息下吧。”
“對對對，首長，您吃完飯休息下，反正我們就在外面，晚點沒啥的。”
楊小濤也是誠懇的說着，他一年輕人，坐一路火車又連夜過來都覺得腦袋發昏，何況是這上了歲數的老人呢。
聽到兩人的話，老人家卻是笑着擺擺手，“不礙事，不礙事的。”
說着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就要起來。
楊小濤連忙上前扶着，接觸的時候，手上迅速將能量傳遞過去。
其實這種傳遞方式很浪費。
畢竟楊小濤只能算是間接行爲，就像一個大號的電阻，小薇輸出十份能量，他能遞過去一份就不錯了。
況且，來到這裡後，小薇就十分乖巧，躲在上衣口袋裡動都不敢動。
這反常的行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楊小濤也習慣了。
老人對於楊小濤的親暱並沒有拒絕，反而拍拍楊小濤的手，“讓你這大晚上的，一下車就叫來，還等了這麼久。”
“是我沒安排好啊。”
楊小濤趕緊搖頭，“沒事，在車上都睡了，正好起來活動活動。”
老人家笑着，“淨胡說，又不是臥鋪，能睡好嗎？”
楊小濤笑笑，老人家坐在一旁，楊小濤招呼唐秘書一起坐下。 三人坐在茶几前，唐秘書給老人家盛了一碗小米粥。
“嗯，這早餐挺豐盛的啊。”
說着端起碗，吹了一下，嚐了一口，“嗯？這粥跟以前的味道不一樣啊。”
看向唐秘書，“你做的？”
“不是，我哪有這手藝啊。”
然後看向正在剝雞蛋皮的楊小濤，心裡有些無奈，這傢伙做飯也這麼好吃，還有本事，沒天理了。
“他的功勞。”
隨即將楊小濤去廚房做早餐的事說了出來。
楊小濤笑着，“首長，我這手藝您是不知道，等下次您去我家坐坐，我那園子裡的菜啊，水果啊，給您整一桌。”
說着將剝皮的雞蛋放在老人碗裡。
“好，有空，去你那走走，看看，嚐嚐。”
老人家笑着，然後繼續喝着米粥，不一會兒又感慨着，“這粥的味道不錯。”
“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看來沒少鑽研廚藝啊。”
楊小濤笑着，然後將桌上的小瓶子打開，“首長，這是我那外婆做的醃蘿蔔條，清脆爽口，正好就着吃。”
老人家見了連連擺手，他是知道楊小濤去滬上的原因，“不用，這粥就挺開胃的。”
“首長，外婆要是知道她做的醃蘿蔔條您都不吃，肯定很傷心的。”
老人家一愣，隨即笑着，“你啊，伱。”
沒多說，用筷子夾了一根，放在碗裡，然後一點一點的吃着。
見此，唐秘書也拿起米粥吃這頓快到中午的早飯。
三人吃飯時候沒說話，很快就將盆裡的米粥喝完，一粒小米都不剩。
吃完飯，老人的臉色明顯好看多了。
唐秘書收拾碗筷，老人則是跟楊小濤走到排椅上坐下。
楊小濤下意識的就拉起老人家的手，“首長，您得保證身體啊。”
“這長時間熬夜，可不行。”
“也不是經常熬夜，這次實在是碰上事多了。”
老人家說着，但一旁的唐秘書聽了站起來皺眉，卻也沒說破。
楊小濤自是清楚，也沒再多說，只是盡力傳遞着能量。
老人家擡頭看看牆上的時鐘，臉色凝重，“這次着急將你找來，確實有些事給你說一下。”
“一會兒我要去機場，所以咱們長話短說。”
“首長，您說。”
楊小濤端正身子認真聽着。
“嗯，兩件事。”
“第一件事，最近有不少學者向我們提交意見書。”
“上面明確列出，若是按照我國現在人口增加的速度，用不了三十年，我們就要面臨人口過多會造成的各種社會壓力。”
“同時還有糧食問題.”
老人家將事情簡短說明，最後總結道，“他們聯名發表意見，認爲我們要設定方針，實行計劃生育，認爲一個家庭只生一個就好。”
楊小濤在一旁聽得真切，這件事他想過，卻沒想到現在就被人提出來了。
至於計劃生育到底是好還是壞，他都不方便多說。
因爲作爲這個時代的精英，面前的老人家以及他的同伴們肯定有他們的考量標準。
他不覺得自己多出來數十年的經驗，就能吊打這個時代的精英。
他是穿越者，但不是，神仙。
楊小濤沒急着發表意見，老人家繼續說道，“這其中，糧食問題，是重中之重。”
“我問過博先同志，他給出的意見是讓你來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就將你請來了。”
楊小濤明白這次來的任務，沉思片刻後，才組織語言說道，“首長，糧食問題涉及到各個方面。”
“要有好的耕種土地，要有好的種子，有肥料，有水利設施，有農藥除蟲，還要有便利的機械等等。”
“不是說有了種子就一定能長出好莊稼的。”
“一個合格的莊稼漢，天干了要澆水，長草了要除草，下大雨了要排水，颳風時候還要看着吹沒吹倒，絕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能照料好莊稼的。”
楊小濤說完這些，老人聽了頻頻點頭，同時在心裡認爲，楊小濤是同意這份計劃的。
可下一秒，楊小濤卻是話鋒一轉，“但這些，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就像這次，我們農科院在水稻研究上就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我相信，未來兩年內肯定會出現一批優良的雜交水稻。”
“即便是以現在的方式勞作，也能增產一半。”
“況且，未來我們可以研發出更優質的水稻，徹底解決我國的饑荒。”
“此外我們的農用機械，我們的化肥，還有農藥什麼，這些年一直都在發展着，也是在上前進步的。”
楊小濤認真的說着，“所以，這什麼因爲糧食短缺而主動限制人口的言論，我是不認同的。”
聞言，老人家起身走到窗前，感受着炙熱的陽光，臉上嚴肅，“你認爲，高產水稻可行？”
楊小濤走到身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首長，我們這次南下，餘主任跟我說起過一句話。”
“什麼話？”
“連我們的敵人都重視的東西，都捨出性命要破壞的東西，那肯定是好東西。”
聞言，老人一震。
隨即轉頭認真看着楊小濤，“你說的對。”
“糧食不是問題了，但人口”
楊小濤再次開口，“人口多了必然造成社會壓力，但現在看來，這人口，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要將醫療提升上來，將避孕、節育措施做到位，人民心裡是有桿秤的。”
“他們會考慮當下家庭實力，知道什麼時候該要孩子，要幾個孩子。”
楊小濤說着，沒有發現身後唐秘書的臉色很是古怪。
這什麼避孕節育的，這傢伙懂得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