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的話語中夾雜着笑聲，更有種難言的暢快。
楊小濤跟老洪對視一眼，隨後開口問道，“首長，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聞言，陳老端起茶杯喝口茶道，“對，而且還是大事情。”
說着放下杯子，然後欣喜的說道，“就在今天，不，應該昨天晚上，波斯那裡發生了衝突。”
“波斯時間上午十點，波政方派出了十六架雄貓戰鬥機偷襲莫方的機場，結果莫方他們早有防備，在地面雷達發現後，兩架執勤的殲八—C立馬迎敵…”
隨着陳老的訴說，楊小濤兩人也清楚了這次戰鬥的結果。
兩架殲八—C發現敵情後並沒有選擇逃避，哪怕數量上是絕對劣勢，依舊迎頭衝上去。
不過兩名飛行員也清楚殲八—C的優點，於是在迎擊中將殲八—C拉高到兩萬五千米的高度上，隨後以速度優勢直接俯衝。
十六架雄貓在發現兩架殲八—C的時候，雙方的距離不過五十公里，而且殲八—C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二點五馬赫，速度更是接近每秒一公里。
如此極速，雙方的相對速度擺在那，只半分鐘不到，雙方就完成了第一次接觸。
爲了拖延時間，兩架殲八—C從兩萬五千米的高度俯衝下來，對着一萬米左右的機羣展開攻擊，更是在一萬五千米的時候，一次性的將八枚霹靂三型空空導彈打出去，然後又在一萬米的高度上快速爬升。
與此同時，領頭的四架雄貓同樣發射四枚響尾蛇空空導彈，隨後進行緊急躲避。
於是，雙方僅僅在三秒鐘就完成了靠近，攻擊和撤退三個動作。
雙方立馬躲避導彈的攻擊，天空上到處都是呼嘯的導彈，還有飛機不斷躲閃轉彎的身影。
與此同時，接連不斷的爆炸聲突然響起。
就看到三架雄貓被導彈命中，當場變成火花。
空中更是綻放開一朵朵小白花。
而那兩架殲八—C卻是瘋狂的加速，身後四枚響尾蛇空空導彈一直緊追不捨。
然而，兩架殲八—C的速度已經超過了二點五馬赫，駕駛員都忍着身體的不適，仍舊加速。
當飛機到達極限的二點八馬赫時，身後的響尾蛇立馬跟不上了。
又追了片刻，兩架殲八—C擺脫響尾蛇空空導彈的追擊。
若是一般情況下，完成任務並且還取得戰果的話，完全可以退出戰鬥了。
可兩名飛行員腦袋一熱，也或許是刺激感上來，竟然將飛機調轉方向，再次爬高後俯衝下來。
這次他們沒了導彈，所以只能使用兩門機炮。
即便如此，被偷襲後，雄貓隊伍又損失了兩架，並且隊形還被衝亂了！
而對方又無恥的飛到高空，隨時準備進攻。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負責指揮此次行動的指揮官頓覺不妙。
可再想分出去飛機進行驅逐的時候，對方的支援卻是到了。
四架殲八—C先飛來，後面機場陸續有飛機起飛。
“最後的戰果是二比十一！”
陳老淡淡說着，楊小濤驚訝不已。
“什麼？”
“這…”
一時間，楊小濤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怎麼感覺這跟印象裡的雄貓不一樣啊！
這可是雄貓啊，先前零比四的時候已經夠誇張了，可誰想到還有更誇張的！
良久，楊小濤纔回過神來，想明白怎麼回事。
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差距，一來是如今的雄貓是個倉促上馬的半吊子，並沒有修煉成功。
二來，如今的殲八也不是以前的腳本，尤其是心臟換了更加強勁的發動機，再加上鈦合金材料的使用，本身不說是金剛不壞吧，但打起小雄貓來說，應該是手拿把攥。
“好了，知道你們很高興，但現在咱們先說正事！”
陳老看楊小濤跟老洪先是震驚，後是高興的樣子，還是迴歸正題。
楊小濤跟老洪立馬收拾心情，認真聽着。
“剛纔也說了，這次單單跟咱們求購殲八—C戰機的就有六個國家。”
“至於後面還有沒有這個不好說。”
“不過，咱們要做好準備，不能買賣來了不開張。”
“我跟老鵬商量下，殲八—C可以賣，但不會賣很多！”
“這裡你們製造廠要配合好。”
“這是第一件事！”
陳老說完，楊小濤點頭，“紅星飛機制造廠已經走上正軌，只需要合理分配資源，滿足訂單需求並不困難。”
老洪也在一旁點頭，“東北那裡的資源不少，就地取材運輸方便，應該沒有壓力。”
對楊小濤跟老洪的說辭陳老滿意點頭。
這麼多任務，要是擱在其他部門頭上，他還會遲疑下，擔心能不能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
可要是在九部手裡，這種擔憂就會少很多。
陳老點頭後，對着楊小濤再次說道，“第二件事就是殲八的改進問題。”
“這是咱們一些同志的要求！”
說到這，楊小濤跟老洪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陳老停頓片刻，看了下兩人表情，心裡再次琢磨一番後這才繼續說道，“這個，有同志們提出個方案，想讓三機部，後勤處都加入進來，這樣…”
“是吧！”
陳老說着自己都搖頭笑笑。
楊小濤跟老洪自然明白陳老話裡的意思。
蛋糕做大了，店裡的人就多了。
楊小濤剛要說話，一旁的老洪卻是衝楊小濤點點頭。
楊小濤不明白啥意思，多看了眼老洪。
陳老捕捉到兩人的表情，隨後對着老洪說道，“老洪，在這裡就別給我裝老實孩子了，想當年你都是讓鵬總管後勤的人，在我這還成鵪鶉了啊！”
聽到陳老這樣說，老洪立馬笑笑，隨後對着楊小濤點點頭，這才說道，“首長，這不是在其位謀其政嘛！”
“我現在是九部的人，自然要爲九部多想想了！”
陳老冷哼一聲，“你別在這跟我打岔，有啥想法直接說，這裡也沒外人。”
見此，老洪笑道，“首長，我覺得這些事，最好不要問我們同不同意，要問也是問他們怎麼加入！”
“而且不只是他們，我記得還有幾家飛機制造廠，這些都是歸上級直屬的，也可以參與進來啊！”
“我們九部是敞開大門，大公無私啊，不存在任何私下裡的交易！”
楊小濤瞪大眼睛，有些吃驚的看着老洪。
陳老盯着老洪看了又看，隨後搖頭無語道，“厲害了啊，你這傢伙又厲害了！”
老洪只是一個勁的笑着不說話。
楊小濤見兩人這副樣子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他是清楚，老洪這樣說肯定有他的原因。
於是，拿起桌上杯子，喝水！
最後還是陳老拍着大腿，“行吧，那就這樣，到時候有了結果我再告訴你們！”
楊小濤跟老洪聽了這才起身離開。
等出了辦公室，上了吉普車，楊小濤才急着問道，“老洪，你剛纔那是啥意思？”
老洪卻是淡淡笑道，“沒啥意思，就是將這個過程拉長一點。”
“過程？拉長？啥意思？”
老洪這才解釋道，“咱們現在可是被不少人盯上，都想着喝一口湯呢。”
“這時候，你說咱們選擇跟三機部後勤處合作，讓其他人怎麼想？”
楊小濤若有所思，卻還是不得要領。
見此，老洪繼續解釋道，“咱們這樣將合作的權利交給他們自己，想要合作，可以，但最起碼要有合作的實力吧！”
楊小濤眼前一亮，“合作需要實力，沒有實力就少說話，怪不得咱們。”
“對，是這個意思。”
老洪笑笑，然後肯定的說道，“而且，咱們這最後的合作，肯定還是三機部跟後勤處。”
“因爲沒有他們有這個實力。”
楊小濤拍着手，“妙啊，這樣咱們的目的能夠達到，還能保全名聲。”
“而且…”
“他們想要合作的話，怎麼也得出點好處吧！”
老洪見楊小濤這副敲竹槓的模樣突然有些擔心起來，自己這樣做真的只是爲九部着想，真沒想敲竹槓啊！
“對了，這合作研究新飛機，你這有什麼想法？”
老洪開口問道。
這件事主要還是得看九部，其他什麼合作的，估計就是打醬油，蹭點好處。
楊小濤聽了一臉的輕鬆，“這個，咱們不是在做了嗎？”
聞言，老洪一臉迷茫！
然後想起金陵十四所的雷達。
登時明白楊小濤的打算！
老洪坐在後座上默默搖頭，“如此說來，這合作，也太容易了！”
“對啊，咱們都做出來了，他們來摘桃子，要是不敲竹槓，多虧啊！”
楊小濤一臉認真的模樣，聽的老洪很是無語。
這，還是革命同志？
不說楊小濤這裡，陳老在楊小濤兩人離開後，就拿起電話撥打出去，然後將情況說了下，這便不再理會。
幫忙帶個話已經很給面子了，他又不是保姆。
何況，九部可是他的人，哪有虧待自己人便宜別人的道理？
隨着陳老電話打出去，消息便很快傳播開。
一來是九部又有了新訂單，不說九部上下高興的不行，就是國內知道的人都是歡欣鼓舞。
這年頭，國內的產品能夠賣到國外去，本身就是一種爲國爭光。
哪怕九部掙得光不少了。
第二個就是九部要研究飛機，需要跟人合作。
上面的意思是誰有能力，誰上。
說實話，這很是出乎意料。
以前跟九部合作的，除了一機部就是七機部，其他幾個部門合作的都不多。
而且越是重大項目，合作的機會越少。
可這次，九部竟然放開了口子，這可是好消息啊。
然而，這個好消息只是持續了兩天，一個個滿懷期待的人立馬成了霜打的茄子，沒了心氣。
因爲九部公佈的消息已經出來，人家已經解決了技術上的問題，只等着上線幹活了！
換句話說，就是合作不需要什麼研發，只需要合格的生產車間。
這一下，國內能夠滿足條件的，還真沒幾個。
九部。
楊小濤笑呵呵的看着章老跟秦老。
“我就知道這最後啊，肯定還得是咱們啊！”
楊小濤說完，秦老沒好氣的看了眼，“你早知道這樣，那還整什麼幺蛾子？”
“老子可是虧了，虧大了！”
章老沒說話，只是端着茶缸子的手有些顫抖。
他們爲了跟九部合作，拿出來的可都是手心手背的肉啊。
尤其是飛機制造方面，原本國內能夠獨立製造飛機的生產線就那麼幾個。
後來盛京那條線給了九部，這讓三機部有些傷元氣。
好歹還有西飛那條線。
可現在爲了合作，他又從西飛那條線上挖了好幾個工廠給了九部。
同樣的，後勤處那裡也是一樣，好幾個重要部門劃給了九部。
兩人心裡能不疼纔怪呢。
見兩人這樣說，楊小濤立馬一副無奈樣子，“唉，困難太多，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上面給的任務太多了。”
“我們這既要做沙漠之鷹，還要做波斯彎刀！”
“就這兩個訂單都排到明年了，現在又來了兩百多架，後面更多，我們能咋辦？”
楊小濤雙手一攤，章老撇過頭去，秦老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是困難？你這是在這炫耀吧！”
“沒有，絕對沒有炫耀的意思！”
楊小濤連忙解釋，看的秦老心裡一陣無奈。
這就是沒有實力的後果。
要是他們當初將殲八做出來，做好了，現在九部吃的紅利那都是他們的啊！
奈何，天上掉下來的富貴，他們沒接住啊！
見兩人這樣子，楊小濤也收起開玩笑的意思，隨後輕咳一聲，“兩位領導，咱們說下合作的事情吧。”
楊小濤一開口，章老也回頭看過來，秦老更是口直心快，直接問道，“你說個方案，我們反正都是和你們打工的！”
聞言楊小濤立馬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章老。
“這是我的一個想法！”
章老接過文件打開看起來，秦老抻頭看着。
只一會兒，秦老就眼皮一擡，認真的看着楊小濤，“你，沒搞錯？”
楊小濤點頭，“白紙黑字，沒錯！”
章老的手，又是一抖。
合上文件，沉默片刻，這纔開口，“原則上，這樣做是最好的！”
“新機型本身就是在殲八—C的基礎上更換軟件設施，如此咱們合作形成一個大的流水線。”
“這辦法可以將三方的優勢充分發揮出來！”
章老說完，秦老默默點頭。
計劃裡，三家同時製造殲八—C，不同的是，九部負責更換部分軟件，成爲殲八—D！
當然，他們雙方生產了殲八—C，這對外的利潤也要分一杯，而且不會少。
原本他們瞅準的目標是新機型的研發和生產。
可現在看來，九部研究做好了新機型的研發，就等着投產了。
至於讓他們自己研究殲八—E什麼的，想都沒想過。
“可是，這樣你們九部就要吃點虧了！”
秦老清楚，原本殲八—C這塊肉可是九部的。
現在倒好，拿出來分了，這讓他吃的，有些愧疚啊！
楊小濤聽了從座位上起來，點上一支菸，“我們九部願意拿出來，自然是想要將利益最大化，掙更多的外匯。”
“尤其是現在，借這股東風，先將錢掙在手裡，至於誰吃肉，那不都是爛在鍋裡嘛！”
楊小濤說完，章老跟秦老對視一眼，隨後同時點頭。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咱們就這樣幹！”
“對，就這樣幹！”
楊小濤走到跟前，熱情的伸出手，“那麼，願咱們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