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朝着玉米來的嗎?”
王鬍子搖頭,“這個暫不清楚。”
“俘虜交代,他們這次是有人聯絡的,那人是個女人。”
“女人?”
“對,這女人是從外面找到他們的。”
“女人叫什麼?”
“名字不知道,但有個代號,叫蝴蝶。”
“蝴蝶?”
楊小濤突然激動起來。
上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在四合院裡,餘組長抓捕聾老太太的時候,那天的場景可謂是記憶深刻。
王鬍子兩人見楊小濤這麼激動,頓時嚴肅起來,“這人你知道?”
他們這兩天照常上報情況,順便調查這個女人的信息,沒想到楊小濤竟然認識。
“我不認識這女人,但蝴蝶的代號,我聽過。”
“這人,應該是個特務”
隨後楊小濤緩緩開口,將四合院聾老太太的事情說完,又把碰到的襲擊說了,王大鬍子當即站起來,“我去打個電話。”
若是按照楊小濤的說辭,那這個蝴蝶,可是了不得的人。
再者,這人,很可能就是朝着楊小濤來的。
那楊小濤的個人安全必須提高等級。
王鬍子離去,老韓仍舊坐在那裡,心裡清楚,楊小濤展現出來的,肯定有人關注。
防護這方面根本不需要他們操心。
楊小濤卻是神情嚴肅。
若真是蝴蝶,那有了前幾次的事情,很可能是朝着他來的。
嘎吱!
拳頭攥緊,發出脆響。
都跑到這西北了,對方還能夠找到他,要麼對方神通廣大,要麼就是有,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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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地方的自然有人收拾,但在他身邊的!
楊小濤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爲了家人,爲了孩子,爲了那些無辜的人。
“請!去死吧!”
心中下決心,臉上殺機一閃而過。
對面,老韓迅速捕捉到這一抹殺意,臉上沒有變化。
這種殺氣,在他面前就是小兒科。
良久,楊小濤恢復平靜。
“首長,聽說您這次來有重要事情?”
對於這位戰將大老遠的過來,肯定是帶着任務來的。
“嗯,這次來還真有事要麻煩你。”
“您請說。”
“老洪,在楊家莊的,你應該猜出他的身份了吧。”
楊小濤點頭,“我只知道,他是個好人,是個對國家有功的人。”
老韓欣慰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以後,你多幫幫他。”
楊小濤點頭。
“老洪給我寫了封信,裡面提起養豬的事.”
楊小濤在一旁聽着,心理清楚,這是要搞蚯蚓養殖的。
不過,這東西沒什麼技術含量,在沒有豬飼料發展起來時,確實是不錯的法子。
況且蚯蚓養好了,也不一定非得養豬,養雞養鴨啊。
“首長,這事簡單。”
“養殖蚯蚓的技術已經寫好,一個紅色本子,您回去找我愛人,她知道在哪裡。”
老韓搖頭,“這個不急,冬天也不容易做,等你回去有人回去跟你交接的。”
“我說下另一件事。”
楊小濤坐直身體,“您說。”
“徐龍認識吧。”
“認識。”楊小濤意識到,應該是高壓鍋的事,要不是這次提起來,他還真將這一茬給忘了。
原本想着回到四九城後,將這個項目拿出來,讓軋鋼廠的工人高興下,過個好年。
沒想到,這麼快就暴露了。
“首長,您是向着高壓鍋來的吧。”
“你小子這也猜到了?”
“嘿嘿,高壓鍋確實對高山高海拔的地方有用。”
“當初我做出來後,就是想給媳婦坐月子用,後來知道徐龍的事,就將高壓鍋送了去,讓他們試試,現在您跑着來,我估摸着應該是好用吧。”
老韓笑着,“還好用吧,那是太好用了。”
“好用的幾個崑崙上的快吵起來了。哪一個都想要鍋。你不知道,北邊的,西邊的,那是一天一個電話打到四九城,就差派人來催了。”
“不是,首長,啥意思?”
“對了,你可能不知道。”
老韓接下來將事情說了一遍,待說道軋鋼廠爆炸的事,楊小濤都嚇得一哆嗦。
這東西,爆炸威力真不小啊。
“後來,你們家裡的那臺送到了機修廠,結果做出來的,還是問題毛病一堆,更是一個鼓了蓋,飛到天上。”
“現在,邊關都等着呢,這裡都下雪了,他們那裡更難過,所以我才跑這一趟。”
楊小濤聽得直搖頭,他們想到會是這樣。
“說實在的,原來我想着回去就讓軋鋼廠生產的,沒想到,搞出來這麼多事。”
老韓也是唏噓,“高壓鍋一直做不好,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楊小濤點頭,隨後將高壓鍋的原理說了出來。
“首長,您若是着急的話,我可以在這裡給你畫出來。”
“那最好了,我來這幾天了,後方的同志也該着急了。”
老韓說着,“你需要什麼器具,我讓人準備。”
“紙筆和直尺就行。”
很快,外面的警衛找來東西,楊小濤在桌前開始畫圖。
等一切做完,已經是傍晚時候。
“首長,這上面有特殊標記的,需要重點關注。”
老韓讓警衛收起來,臉上帶着佩服的神情,“看你現場製圖,我才知道什麼叫做胸有成竹,下筆如有神啊。”
“厲害。”
楊小濤趕緊謙虛,“這些在您面前不算什麼。”
“話不可能這麼說,現在全國建設都是靠你們這些工人啊。”
“偉人都說過,工業是推動革命建設的重要力量,你們工人更要做革命的排頭兵啊。”
“就像這個,小小的一口鍋,卻能解決戰士們駐守的困難,降低非戰鬥力減員,效果大着呢。”
楊小濤在一旁點頭,“只要能幫上忙就行。”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老韓便起身告別。
這次前來,本想着讓楊小濤回去主持高壓鍋製造的,但現在看來,將圖紙帶回去也不錯。
要是有了原稿,工廠還造不出來,那就太不應該了。
等人離開病房,楊小濤伸個懶腰,躺在病牀上休息。
第二天,楊小濤出院,跟着高玉峰迴到了農場。
幾天過去,加上一場大雪下來,除了破開的洞口重新縫補的痕跡,地面上的顏色統統被遮掩,硝煙的氣息被屋子中升起的炊煙代替。
“楊老師!”
楊紅葉幾個孩子見到楊小濤回來,紛紛跑過來,那天外面轟隆隆的,太可怕了。
他們出來沒見到楊小濤,都嚇壞了。
後來還是高玉峰安慰他們,這纔好一些。
“楊老師,你沒事吧。”
“楊老師,你哪裡受傷了?”
“楊老師”
楊小濤對着孩子點頭,對着出來的馬三行點頭,對着剩下的‘戰友’點頭。
一衆人沒有進屋,而是走向一旁的陵園。
這裡面,原本就有十多個墳頭,現在,一下子增加了數倍。
站在墳前,衆人心情悲痛。
楊小濤只覺得,天好冷,人好少。
“烈士馬當先之墓!”
站在墳前,久久不語。
這裡面埋葬的,只是衣衫包裹的血肉!
場長馬三行站在一旁。
“楊老師。”
“場長。”
“這是我們去尋找回來的。”馬三行將手上的一塊木頭和一把斷掉的刺刀放在眼前。
楊小濤鼻子一酸。
“老馬,找到了嗎?”
場長搖頭。
楊小濤顫抖着拿起斷掉的刺刀,上面佈滿傷痕。
“楊老師,這方圓十里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楊老師,你要這些個幹嘛”
“我滴個乖乖”
空中彷彿響起一道道聲音,熟悉的聲音。
“場長,老馬,還有親人嗎?”
場長搖頭,“我不清楚。不過從來沒聽他提起過,應該沒有吧。”
“穆隊和小高呢?”
“穆隊有個兒子,至於小高,沒有親人了。”
場長嘆息着離開。
重新回到住處。
熟悉的房子,熟悉的環境,卻在沒有熟悉的臉。
屋子裡楊小濤將刺刀用布條包裹起來,放在空間中,和杜排長的信放在一起。
至於那塊木頭,在楊小濤的意志下,小薇全力催動,慢慢縮成一顆正常大小的子彈。
一顆紅色的子彈,隨後在上面留下“血柳”二字。
楊小濤將其掛在胸前,就是要時刻提醒自己。
血債血償!
中午時候,楊小濤走進課堂,下面是三十多名剛剛放下槍的‘學生’,都坐的筆直,手上拿着本子和筆,神情專注。
他們任務艱鉅,不容出錯。
楊小濤站在講臺上,班長呼和一聲,“起立!”
刷
“楊老師好。”
刷
衆人彎腰行禮。
楊小濤同樣回禮。
“坐!”
衆人坐下。
楊小濤看着衆人,隨後再次鞠躬行禮。
“這一躬,感謝大家,解救了農場。”
刷
衆人再次起身還禮然後坐下。
直到此時結束,楊小濤才進入正式課程中。
粉筆在黑板上畫着,沒一會兒一粒玉米的種子被畫出來,楊小濤開始在上面標註名稱。
“今天,咱們來認識下玉米。”
“這是玉米的種子”
課堂上,衆人聚精會神的聽着
四九城,軋鋼廠。
會議室中,軋鋼廠高層再次聚集開會。
以前開會,熱熱鬧鬧,大家各抒己見。
現在開會,熱熱鬧鬧,大家鼓掌就行。
主席臺上,王書記坐的筆直。
身旁只有楊祐寧,至於陳宮接着出差的由頭離開軋鋼廠。
下方,九個車間主任坐在一起,後面是其他人員。
出乎意料的是,邱遠坐在九人末尾,十人正好在第一排。
這也讓與會的人猜到什麼。
“同志們,這次上級將高壓鍋的任務再次交給我們,是對我們軋鋼廠的重視和信任。”
“這說明,我們這段時間取得的成效是顯著的”
王復漢一直強調着軋鋼廠的改變,這讓楊祐寧既難受又無奈。
對方做的對嗎?
對,但有些,絕對。
就像這次會議,跟他商量都沒有,直接拿出上級文件,讓他早早得知內容,也反對不了。
因爲對方的理由很充分。
軋鋼廠,要以上級任務爲主。
軋鋼廠,要聽從上級的領導。
唉!
不管如何,也是肉爛在鍋裡,只希望,這傢伙不要太苛刻。
楊祐寧想着,看向下方一臉激動認真聽講的邱遠,眉頭皺起。
這個人,可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正氣。
又看了眼說話的王復漢,對這兩人的關係,有些拿不定心思。
一個心中坦蕩,一心爲公,另一個卻是滿腹油滑,包藏禍心。
兩個人怎麼會走在一起?
是大奸似忠還是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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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人啊,看不透。
“同志們。”
王復漢突然聲音拔高,“下面我宣讀一下,上級的最新任命。”
終於來到了正題,下方衆人提起精神來。
“經上級討論,邱遠同志在地方工作成績突出,擔任第十車間主任一職。希望邱遠同志,能夠盡職盡責,團結工人同志,共同完成上級的任務。”
“大家祝賀。”
啪啪啪
掌聲陸續響起,邱遠從座位末頭站起來,對着王復漢和楊祐寧感謝,又衆人感謝,這才坐回座位上。
但在他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不甘。
後方的人員看向邱遠目光沒有意外。
甚至在邱遠跟着來的第一天,他們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掌聲落下,王書記見衆人擁護心裡甚是欣慰。
隨手又拿出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