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怕什麼來什麼
若說剛纔學子們還躍躍欲試，想要表現一番，此刻心中卻都在祈禱，還是別點到自己了。如今不說出盡風頭，只有無過纔算是最好的結果。
“姚講書，你來點人吧！”蔣世輝臉色放鬆了不少，這道策論，他記得姚講書還和他探討過。而後以此爲範題，在不少書舍中都講解過。
至於在哪幾個書舍，自然是姚講書最清楚了。叫姚講書點人，再合適不過了。
“孔山長，抓鬮勝者，己方點人，應該是准許的吧？”蔣世輝將目光瞥向了孔德政，即便剛纔沒討論過這規則，但剛纔也沒說不可以啊！
“自是可以的！”孔德政點了點頭，將頭轉向了自家學子。他就是見不慣對方小人得志的樣子，不用說，這道策論對方肯定仔細分析過。
就是不知他們書院有沒有說過這等範題，他又將目光投向了講書林宥文。
林宥文其實心中也沒什麼底氣，這題他只在甲級兩個書舍講解過，而這二十個學子中，甲級書舍的只有十一二個，其中倒是有三四個做得不錯的。。
可他們抓鬮不是第一，待會兒得讓對方來點學子應答。二十人中，點中這幾人，實在不易，機率很小。
林宥文嘆了口氣，唉！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孔德政的目光在杜塵瀾身上劃過，杜塵瀾是首先被淘汰的，第一輪他不可能被點上。可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四五個有希望的。
杜海州學識到底如何，他能不知道？杜海州自己心裡也清楚。
爲了不打擾兩人的思路，衆人都禁言觀望，杜塵瀾在此期間，還偷偷打了兩個哈欠。
蔣世輝聞言臉色沉了沉，他本就十分厭惡旁人叫他蔣副山長。山長常年遊山玩水，將書院的庶務都丟給了他，他做決策習慣了，早已經將自己當成了山長。在書院中，學子和講書們都叫他蔣山長得多。
“兩位大人可真是無趣！那便開始吧！”萬煜銘擺了擺手，他看了杜海州一眼，也姓杜？不過對方有些瑟縮的模樣，倒是讓他微微蹙起了眉頭。
然而平日裡也就算了，今日這般重要的比鬥，此子竟然也在其中，且正好巧不巧地點到了他，只能說是倒黴。
而他們晨鷺，誰來答這道策論都不討好，除非有碾壓對方的能力。不過，其他人他不敢說，就說杜海州，能贏的機率應該很小。
孫宇立刻起身，此題他不但聽姚講書講解過，且還與同窗探討過不少回，心中倒是十分有信心。
“兩位大人，咱們不妨來猜一猜，不知這二人誰會贏啊？”萬煜銘心中突生一動，隨後朝着旁邊兩人問道。
“就是這位吧！不知叫什麼名諱？”蔣世輝指着杜塵瀾右後方的學子，杜塵瀾連忙回頭看去，不由有些無語。
掠過幾名小有名氣的學子，他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名學子身上。只見對方臉色有些蒼白，面對他時目光明顯閃躲。他一望過去，對方還心虛地低下了頭。
其中九人都是有真材實料的，而他，這名次有些虛了。這名次到底怎麼來的，只有他心中明白。
何靖見狀倒是有些羨慕，只可惜他出了題，便不能再答題了。
萬煜銘玩味地笑了笑，今日孔德政也不知是否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孔德政看了一眼杜海州，此子他倒是沒什麼印象。但能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會太差。
第一輪十分重要，他們玉林不能輸。晨鷺書院中最有名氣的幾位學子他都打聽過，包括他們的出身。
“所以說來猜一猜啊！”萬煜銘來了興致，哪裡肯放過這兩人？
曹玉清和馮慧敬十分無奈，他們可不是王公貴族，沒有狂妄的資本。這兩位山長背後之人他們都得罪不起，哪裡能隨心所欲，想說就說？
可連孔德政一口一個蔣副山長，這是在提醒他的職務，他心中便有些不快。
這道策論題可不簡單，既然對方敢出這道題，那便說明對方很有把握。且看對面衆人都一臉輕鬆的模樣，可能在書院中就已經講解過和探討過。
杜海州坐下開始磨墨，他其實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可這會兒是不答也得答。
曹玉清和馮慧敬對視了一眼，而後曹玉清道：“這還未開始，文章都未曾見過，哪裡能知曉？”
姚雲峰指着孫宇道：“孫宇，此題你來作答！”
杜海州騎虎難下，只得起身答道：“學生杜海州！”
之前在榜單上，都掉出五十開外了，也就這兩個月突飛猛進罷了！其中到底是耍了手段，還是真材實料，也未可知。
溫昌盛臉色沉了沉，這段時日這小子似乎是抱上了誰的大腿，倒是沒來糾纏他了。可他查了不少日子了，也沒查出此人到底是走了誰的路子。
蔣世輝轉過頭便徹底沉了臉，他打量了一眼晨鷺的學子。其中兩個最小的他直接掠過，這是北地最有名的兩個神童。
杜海州見對方真的點了自己，心中不由哀嚎，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若不是後來書院規定，此次榜單上前十名必須參加，他都不敢來這裡出風頭。
蔣世輝微勾脣角，就是他了！
“不如這邊還是由孔山長來點？雖說之前的規則說好了，但咱們抓鬮贏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蔣世輝轉過頭來，笑着對孔德政說道。
“下官不知！”二人不約而同地回道。
孔德政嘴角抽了抽，扯了個皮肉分離的笑容，“規則既是定好了，那還是不要違背的好。咱們晨鷺是主家，主讓客是應當的，還請蔣副山長隨意指便是！”
只要一擡頭，他便會發現萬煜銘正盯着自己，見他看過去，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竟然還朝他笑得十分燦爛。
杜塵瀾有些納悶了，此人的腦子難道不正常？他總覺得對方笑得怪滲人的，不知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香爐中的香已經換過了兩回，杜塵瀾將書案上紋理都數了好幾遍，才聽到會長餘韻的聲音，“還有一炷香的時間！”
杜塵瀾又看了一眼香爐，果然重新換上了一炷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