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第二名
杜塵瀾聞言一愣，“敢問師兄可是現在？”
“正是！監院說有急事與你相商。”此人點了點頭，接着不等杜塵瀾回答，便朝着榜單處擠了過去。
杜塵瀾回頭看了一眼榜單，心中思忖這時候溫昌盛到底爲了何事找他？
猶豫了一瞬，杜塵瀾對着王良說道：“勞煩師兄替我看看，我去去就來！”
“師弟儘管去，我給你看着呢！”王良立刻點頭，他雖好奇這時候溫監院找杜塵瀾所爲何事，但他也知道有些事兒不是他能過問的。
杜海州望着杜塵瀾的方向，見杜塵瀾竟然離開了原地，不禁有些着急。難道他提前知道了，覺得沒臉待在這裡了？
杜塵瀾在去溫昌盛院子的路上一直思索着對方的用意，到底是何急事，爲何選在了這時候？
之前在貢生名額上，溫昌盛倒是出了不少力。那個名額，他本是打算吊着的，其實也是看出山長不大情願將名額給他。反正也就差最後一次歲考了，他對自己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可這次溫昌盛卻爲他說了不少好話，言明這個名額本就是靠着他纔得到的，他有優先權。這態度轉變如此之快，還叫他驚訝了好一會兒。
畢竟之前對方一直在拉攏他，他不置可否，總是敷衍了事，之後溫昌盛待他便冷淡了不少。誰想這次竟然會爲他說話，簡直讓人意外。
“你來了，快坐！”溫昌盛等杜塵瀾行禮之後，便指了指位子，讓杜塵瀾坐下說話。
用這做爲範例，立意明顯，指出了危害，順便將當今皇上和先帝都誇獎了一通。
“那山長可知此人是誰？”杜塵瀾在心中將書院中能參與閱卷之人都想了一遍，而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將視線放在了第九名的杜海州身上。
而他則是轉身，從書架上拿出一沓紙張來。
批註是什麼？太過諂媚，毫無實處。這八字批語，換了箇中。
杜塵瀾沒有急着問溫昌盛這其中的細節，而是將目光放在了批註上。給了中一般是要給理由的，不可能隨意打分。
對於得了第二名，杜塵瀾還是很介意的。畢竟是想靠了自己的能力拿到那個貢生名額，誰想竟然在最後一次栽了。
買官的危害還有誰能不知？吸取前朝的教訓，本朝是明令禁止買官的，即便是捐監名額，那也得參加了鄉試才能做官。
杜塵瀾覺得好笑，他雖對君王歌功頌德了，但也絕不是諂媚吧？後頭的諫言是當沒看見？
默默地放下手中的卷子，杜塵瀾又拿起了另一張。
而後，附着的便是餘泗霖的考卷。
繼續看下去，杜塵瀾竟然在第九名的位置，看到了杜海州。他有些驚訝了，月考也就算了，沒想到歲考也能有本事進前十？
“不知溫先生讓學生看這些，是何用意？”杜塵瀾將這些都整理妥當，還給了溫昌盛。
沒細看餘泗霖的考卷內容，畢竟同窗了兩年多，杜塵瀾對對方的學識和文風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溫昌盛狐疑地看了一眼杜塵瀾，“你不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嗎？你的策問我也看過，答得很是出彩，卻只得了箇中，很是匪夷所思。再者，你不想知道這給了中的人，究竟是誰？”
嗯？這竟然是書院前十名的評斷。杜塵瀾在第二名處找到了自己，而第一名並不意外，是餘泗霖。
說到底，這事兒對他的影響說大說小。反正他是一定能得到一個名額的，這麼做，他不會失去機會，然而此人卻有暴露的危險。
“或許是這位不喜學生的文風？”杜塵瀾故意試探地問道。
批註在策問題上，而這道題出得中規中矩。杜塵瀾爲了答出彩，還很是費了一番心力。
杜塵瀾得的上上還比餘泗霖多兩個，但一箇中就拉開了差距。批註是沒有的，畢竟人家也沒得中。
杜塵瀾還引用了前朝一個典例，前朝中葉有一任帝王爲了存私庫，便開始大量賣官，收斂錢財爲自己所用。
杜塵瀾先是震驚，而後將信將疑地拿起了桌上的一沓紙張。
而書院的規矩，向來是誰的上上最多，便是頭名。也就是說十個人中，有兩個給了上中，還有一個竟然給了中。
將其中兩張展開，杜塵瀾才發現這是他的考卷。他仔細看了看，上頭有閱卷的批註。
溫昌盛驚訝於杜塵瀾竟然如此冷靜，到這會兒還能坐得住。
若說這上中影響不是太大，但一箇中的影響卻很大了。
“是故財聚則民散，財散則民聚”這句是出自《大學》，杜塵瀾承接了上文。前頭是闡述其意，側重點在於勸導君王的立意上。君王聚財斂貨，民心就會失散。若是君王散財於民，民心纔會聚在一起。
“看看吧！有人要你顏面掃地！”沒有多言，溫昌盛便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此次閱卷一共是十人，閱卷之後，在上頭寫下自己的評斷。杜塵瀾看得很仔細，這第一個便是上上，第二個依舊是上上。直到第五個竟然成了中，之後連着得了兩個上中。
“你將這篇策問拿出去問問，看誰還能給箇中呢？不過是見不得你好，想讓你身敗名裂，你竟然還無動於衷？”
應該是爲了損害他的聲譽，畢竟前段時日因爲晨鷺與玉林比鬥一事，他狠狠出了一把風頭。
此人爲了讓他顏面掃地，也是煞費苦心了。而最恨他的，便是杜海州。只是杜海州能有這般能耐？自然不可能。
“老夫就直說了吧！你那堂兄，似是有些心術不正。這兩個多月來，名次提升地太快，也不知其中有多少貓膩在。之前此人可是在一百名以內徘徊，很少進入前五十。”
杜塵瀾微微蹙眉，這事兒還是得將杜海州背後之人給揪出來。之前此人也就是對杜海州十分照顧，與他扯不上關係。可後來的索要名額和這次的名次，哪一件不是針對他的？
不管是因爲杜海州厭惡嫉恨他的緣故，還是此人原本就對他有敵意，這事兒若是不查清楚，日後還會有麻煩上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