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的語氣過於的自然，那淡淡的嫌棄，讓白虎有些破防了。
白虎一族，自古就生活在死亡大山，只是以前，這裡是屬於權貴的封地。
白虎是祥瑞，也是那些王朝統治者定義的，那些沒有開靈智的白虎被獵殺得近乎滅絕了。
不得已，它們躲進了死亡大山的最深處，才得以喘息，慢慢的生存下來。
死亡大山對於白虎一族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麼不祥之地，相反，是它們的福地。
正是因爲有這樣的執念，所以，當初有人找上來說，願意幫它們，把死亡大山，劃給它們做棲息地。
白虎纔會上當，否則它能被人給騙走了妖丹，然後困在這裡，成爲了陣眼之一麼。
人類的無恥和貪婪，遠超它們這些成精的生靈，它們最多就是廝殺，而人類，是直接整鍋全端了。
如今白虎再次聽到雲染提及什麼祥瑞，是真的有些應激了。
白虎知道雲染能知道它心裡在想什麼後，此刻愣是不管不顧的在心裡發泄自己的不滿。
它討厭被人類賦予的定義！
雲染兇殘的時候是真的兇殘，但該同情的時候，也是絲毫不吝嗇。
知道白虎一族挺慘的，雲染也覺得，當初欺騙白虎的人，是挺不地道的。
有本事就真刀真槍的幹好了，就跟她一樣，要麼武力鎮壓，要麼就威逼利誘好了。
看把眼前這白虎給騙成什麼樣子了，都要炸毛了。
這種行爲，跟渣男騙心騙身還騙財的性質一模一樣。
雲染心裡，再次對黑袍人表示了深深的鄙視。
“行了，我知道你很生氣了，我不說了還不行麼，現在，咱們先離開這裡吧。
到處都是白骨，不說看着挺滲人的，就說這裡的空氣，都不是那麼的乾淨，容易讓人生出不安來。”
白虎本來是冒着被雲染責打的風險去發表自己的不滿。
只是，沒想到，雲染竟然跟它‘道歉’了？
這讓白虎很是不解，人類，不應該都是道貌岸然，就算是自己錯了，也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找藉口美化自己的行爲麼。
就像那些死掉的大妖被挖走了內丹，明明是爲了掠奪和實驗，可最後，到了人類的嘴裡，卻成爲了爲民除害。
其他地方的大妖，或許真的是傷害了人類，是禍害。
可是死亡大山這裡，幾乎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大妖之間的廝殺，也是同類之間的爭鬥。
跟爲民除害，根本就扯不上半毛關係。
白虎不解，可雲染又不是專門答疑解惑的老媽子，直接把白虎的疑惑給屏蔽了。
真正的強者，從來不需要去說服別人一定要相信和認同自己的觀點，淡然處之，堅定自己的道就好了。
雲染現在對死亡大山這些大妖和黑袍人之間的恩怨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只想把這裡的秘密給挖出來，早點完成任務，然後繼續去五皇山那邊盯着。
第一時間就把天書給找到，從上面找到怎麼把自己身上這該死的命格給去掉的辦法。
最後，繼續把清風觀給發揚光大，最好是能成爲玄門話語權之一的存在。
白虎等了好一會，都沒有等到雲染的回答，頓時就明白，自己之前的打算算是白費了。
它生氣是真的生氣，破防也是真的。不過，它在知道雲染能感知到它心裡想什麼之後，立馬就把這個劣勢轉換成對自己有利的優勢了。
比如，故意加大了生氣和破防的力度，這樣，它或許就能從雲染的回答裡面，找到辦法。
若是雲染極力的想要說服它，或者強調人類不都是壞人的時候，那它就可以時不時的用這樣的辦法去影響雲染。
可惜，它背上的這個女人，壓根就不接茬，心性堅固得有些不像這個年紀的人。
雙方的試探，算是到此暫停了，誰都沒有再多做什麼了。
白虎按照自己記憶中破解這裡的路線，一步步的往那有些看不清的黑色迷霧中走去。
雲染打開了天眼，依舊無法看到光觸及不到的地方。
這讓雲染越發的肯定，那些黑漆漆的荒蕪中，是玄門手段，無法破開的迷霧。
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想，雲染看向了扛着光球的小紙人：“把光球給蓋住，然後用咱們之前帶來的燈打開試試看。”
謝栩之輕輕的拍了拍自己騎着的白狼，白狼恨不得扭頭咬死這騎在它身上的到人類。
可最後，它還是隻能認命的加快了腳步，很快就跟雲染並排了。
“你有話跟我說？”
之前他們的排序是，雲染走在最前面，謝栩之在中間，人蔘果在最後。
而謝栩之的兩側，還有小紙人護着。
也就是說，謝栩之相當於是完全被包圍在了中間，不管那些未知的危險會從哪裡攻擊過來。
謝栩之都能被保護得滴水不漏。
若不是有事兒要說，謝栩之是不會輕易破壞掉隊形的。
聽着雲染的問題，謝栩之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是懷疑，這裡最大的危險，是那些無法看透的迷霧？”
對於謝栩之的敏銳，雲染一點都不意外。
雖然謝栩之沒有學過的玄門的手段，但是這不代表，他對玄門中的一些事情不知道。
雲染點了點頭：“沒錯，而且，我懷疑，若是一旦陷入那些迷霧中，真實的感受，或許就如同落入了寂無空洞中的感覺一樣。
那裡沒有聲音，沒有光亮，甚至都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如同一個人，失去了所有的感官。”
她看過那些白骨身邊的那些法器，大部分都是自然消耗到成爲廢品的。
連那些白骨的身上，都沒有多少打鬥過的樣子。
看着，就好像那些人，是自己慢慢的等死的。
這對於玄門中的人來說，是很不正常的。
若不是落到了那樣能剝奪人類所有感官的寂無空洞中，怎麼樣都要蹦躂幾下的。
“那你要遮住莫芝手搓出來的光球是……”
“莫芝如今是鬼修，還是身負功德的鬼修，她用中和了功德的修爲搓出來的光球，是能破開迷瘴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