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挺冤的。
這個在原著設定中心思敏銳的魔女偏偏長了一張清純柔弱的臉孔,混入天穹宗成爲其真傳弟子後本該拜倒在主角的道袍下,在男主的幫助下襬脫桎梏大展宏圖成爲天穹掌門,然後無悔地加入男主後宮,奉獻自我……好吧,槽點太多,作者炸了。
如今,命運拐了個彎。
柳依依仍然好好地扮演着她的天穹宗真傳弟子,沒有被識破,並且人氣極高足以威脅掌門蘭陵心中的繼承人問陽,她本不需要來到天荒做祭煉魔器這樣危險的事情,但總有些人、有些事是無法拒絕的。
萬魔窟的流沁來找來,要她祭煉魔器的時候,柳依依的內心是崩潰的。
這位總是穿着一身暗紅色衣袍、來歷神秘的魔修,在萬魔窟中也是無人招惹的恐怖存在,據說他的衣服是被殺死的人的鮮血染紅的,據說他是已飛昇的存在被打落凡間,據說所有挑釁他的、拒絕他的人連魂魄都被碾碎……
識時務者爲俊傑。
沒有報酬,對方只是比柳依依強,強大得多,並且掌握着她的秘密,她是萬魔窟出身的秘密而已。
行走在陽光下的日子,多麼美好。
她再也不想回去那佈滿血腥和污穢的萬魔窟了,也不想成爲一個人人喊打的魔修,如今的地位,如今的成就,如今的親友都是她一點一點經營起來的,不容破壞。
柳依依答應了流沁的要求。
她必須這樣做。
不敢在天元大陸祭煉,恰好此時天荒異動,柳依依便請命來到了妖族的地盤上——反正掌門蘭陵一向把妖族視作大敵,即便是這件事被發現了,宗門還是會庇護她的。
然而,就因爲柳依依如今重視自己的秘密,如此害怕會被發現,她被邵羽坑了一把。
在‘白素貞’握住她的手不放時,於歌盯着她眼神不善,是明明知道燒魚不是故意去牽手,依然控制不住地在評估假想中的情敵;裴祈安則是知道邵羽已有道侶,再瞧見‘她’這個舉動有些奇怪;喻子炎的思維較爲清奇,腦補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在邵羽說出那句點名她身份的話時,柳依依下意識地以爲其他人都知道,此前她就因爲百花羞提到了妖王鯤鵬心神不寧,如今更是自知沒有退路,只得捏碎了信物,召出了魔槍真正的主人。
儘管她知道流沁是個思維奇特的人,但只有賭這一把了,得知了她的身份,這些人都不能留!
“小鯤鵬?”
暗紅色道袍的男子輕咦一聲,瞧向邵羽:“素吾的女兒?”
於歌&賠錢&靈貓&豚鼠:“…………”
能夠瞧出原形,卻被表象誤導了性別嗎。邵羽微笑以對,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閣下是?”
“呵,”將重傷的柳依依甩到一邊,男子逼近兩步,眼中充滿嗜血的殘酷:“我名流沁,修爲是……合體期。”他的瞳孔竟然也是紅色的,鮮血一般的殷紅,如同魔槍的尖端。
冰冷的殺意。
空氣變得凝滯,彷彿將手腳血液都凍僵一樣的冰冷,和他面對着的人,全身都無法動彈。
男子嘴角揚起充滿邪氣的弧度。
弱小的存在,毀滅吧毀滅吧毀滅吧——
朦朧之間,一道清正純白的光芒自邵羽身上流淌而過,蔓延到周邊,彷彿播放鍵重新被按下,一切又都靈動起來。
這個過程及其短暫且不起眼,在場許多人只覺得身上一冷又恢復了知覺,甚至還有些會懷疑自己恍惚了,只有流沁注意到了那道光。純粹的、潔淨的光。
恐怕本人還不知道吧?
有點意思。
突然碰到越級boss人幹事?
作者你出來我們談談人生!原·作者邵羽陷入了沉思。
“你想做什麼?”
“壞人!”
“告訴你,王很厲害的!”
方纔跟着跑出來的妖族們一直變成原形躲在一旁,如今見恩人竟然是王的孩子,還在受到一個陌生的壞人修的威脅,紛紛沉不住氣跳了出來。
豚鼠伸爪子拍了幾個開口的,它們好像也發現這沒什麼用,不開口了。
唔,植物說話挺奇怪的,所以嘴巴在哪裡?
喻子炎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
在場如臨大敵的,只有裴祈安一個。
流沁的視線轉移到他身上,笑容意味不明:“你認識我?”
他的一手往上高舉,魔槍感應主人,嗡嗡振動起來,陣法運轉的速度快了幾分,邵羽默默瞧了一會兒,道:“夠了。”
“哦?”
邵羽又一次瞧見了那金色的網。
並非鋪天蓋地的脈絡,而是僅僅一張小小的、附在魔槍上的。這張網上的絲線本是纖細的、斷裂的,隨着吸收的‘營養’越來越多,裂口已漸漸補齊,絲線也粗壯許多。
“這把槍所受的傷已經好了,流道友又何必苦苦相逼?”
殘酷的紅色眼眸中,不加掩飾地露出了興味的光:“你能瞧得出來?對了,還沒問你的名字,小鯤鵬。”
“我名素羽,”元嬰的時候遇見這人簡直bug,邵羽無奈極了:“能別拖延時間了嗎?流道友,再這樣下去,事情就不好收場了。你知道,我身上不可能沒有可以呼喚我爹的東西。”
“的確,現在我贏不了那隻老不死,不過,等我殺了那個人,就可以了。”流沁舔了舔脣,手一揚將魔槍收回,諾大的陣法失了壓陣之物,也不再發生作用。
“下次見,小羽毛!”
他心情愉快地準備走人,卻被一聲呼喚喊住。
“前輩!這些人知道了依依的身份……”見那雙如血紅眸眯起,神色不悅,柳依依立即轉了口風,再不敢提殺死這些人,而是哀慼道:“能帶走依依嗎?留下來是死路啊。”
“也罷,畢竟你是爲我做事。”
流沁微笑着,這笑容讓他帶上些親切與柔和,在場之人已見過他前番的表現,都能瞧出他的本性並非如此,因而有種強烈的違和感。
暗紅道袍的男子走到捂着胸口的柳依依身邊,即使衣裙上沾滿了血,眼前這人就是罪魁禍首,她也依舊努力綻放出依賴的笑容,然後睜大了眼睛——
似乎覺得剛纔製造的傷口很方便,流沁的手從那破損的胸膛伸入,直接掏出了她的元嬰。
他顯然對自己的應對很滿意,眼底閃動着愉悅的光:“吃了幾顆金丹,竟然結成了元嬰?肉身有什麼要緊,我還是把這最本質的東西帶走吧。”
q版的元嬰瞧上去胖嘟嘟的可愛極了,卻到底不是孩童,且更不易掩蓋情緒,眼中怨恨的光芒如此明晰。
“嘖,我可沒有給自己培養敵人的習慣啊。”
流沁無聊地將手中的元嬰捏碎了,一副興致已盡不想再說話的樣子,也不跟邵羽他們打招呼,徑自調頭走了。
ωωω• TTKΛN• ¢Ο
衆人風中凌亂。
神!經!病!
柳姑娘,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啊。
雖然知道柳依依是個不懷好意的魔修,從對話中還可以推測出她暗暗坑了幾個金丹修士,但見到她如此兒戲的死亡,還是讓人不免同情萬分。
邵羽默默地瞧了一眼那邊死不瞑目的某屍體,提議道:“我們先把她埋了?”
最終,爲了防止屍體被發現/褻瀆/做成傀儡,於歌一把火將其燒了,再把骨灰灑入了花堤城的水澤之中。
無論生前是多麼耀眼的人物,死後也不過如此。
這也許就是那麼多人踏上修仙路的原因吧。
求長生,求逍遙。
又有多少人,已失去初心?
“裴道友,你聽過說流沁這個人嗎?”
“我的師父,傷在他的手裡,”裴祈安嚴肅道:“聽說他在萬魔窟中也足以稱霸一方,只不過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投奔的手下都被拒絕或是殺死,行事詭異,喜怒無常,邪惡嗜殺,總之,一切反面的詞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包袱已經打開了。
被及時收攏來的、受損不大的花精草精都保持着原形扎進泥土裡休養。
此時一朵芍藥用兩片葉子捧住花瓣,羞澀道:“我覺得他還挺帥的……”
“白癡!”
“你不想活了!”
“沒想到居然有人喜歡這種類型!”
貓咪一爪子把芍藥打趴下了。
它擔憂道:“主人,我總覺得那個人對你不懷好意!”
這樣一說,便有人回過神來,裴祈安道:“邵、白姑娘,方纔那流沁說你是小鯤鵬?”
邵羽點頭承認了。
這消息只是還沒傳過來而已,遲早會人盡皆知,沒什麼好隱瞞的。
“那麼,之前天荒出現的巨鳥……”
“是我。”
裴祈安失語中。
#有好感的小夥伴是妖族腫麼辦#
不,沒必要考慮,邵羽已經有道侶了。
喻子炎圍着‘她’轉了一圈:“你變鳥漂亮嗎?”
阿肥跟着叫了一聲:“咯咯噠——”
還記得你是公雞嗎親?
喻少年喃喃:“剛纔那個流沁走的時候叫你小羽毛,於魚養的鳥也叫這個名字呢……唔,我想想,你是小鯤鵬,小青是於魚的娘子,決定了,我跟着你們好了!”
王宮。
在邵羽直面那殺氣時,素吾便已察覺了不妥,但這感覺很快地消失了。他取出面鏡子,以自己的翅羽爲媒介,鏡面上立刻浮現出花堤城外的情景。
“素羽……爲什麼扮成姑娘?”
鯤鵬不解中。
緊接着,他發現了流沁,瞳孔不覺一縮:“這傢伙……果然分裂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新出場的角色流沁,其實不是個新角色,來年糕提示一下:自攻自受我的愛[大霧
流沁by守夜的黑貓,3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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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小時了!
感覺就像是在等大學通知書,已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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