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戒指出現在蘭陵花會上時,邵羽有點心虛。
恥度有點大呢。
即使周圍的賓客都不知道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是什麼含義,包括於歌本人都不知道,邵羽還是有一種在大庭廣衆之下羞恥play的感覺,簡直……太帶感=w=
天元大陸沒有這個習俗天元大陸沒有這個習俗天元大陸沒有這個習俗,將重要的事情在心裡默唸三遍以後,他淡定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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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燒魚爲什麼不換個手指戴?
換過了,但於歌又換了回去。而邵羽又不想掛在胸口,畢竟這裡面還有一隻女主呢,佩在離心臟那麼近的地方,他有點心理障礙。龍妹大概也有心理障礙吧,自從男主將她棲身的戒指暫時給了邵羽以後,她就沒動靜了。
賓客少了些,走的多是些散修以及和天穹宗關係不怎麼樣的門派,想必是出發前往華蓋山了。事實上,在得到玄語的忠告後,邵羽也想過走人的,但幾經思量,他還是留了下來。
如果萬魔窟那個老怪物真的要找他,跟着大部隊,總好過兩人單獨上路。而且據裴祈安打聽來的小道消息,花會最後一日會有蘭陵掌門邀請的重量級貴賓出席。
沒有梵音,沒有檀香,也沒有佛號,一個和尚輕輕踏上了湖面,就像是走在平地上那樣,穩穩地走過,盤腿坐在了蒲團上。
“慧止大師!”
是的,這就是和邵羽曾有一面之緣的慧止和尚,血緣上來說是清嵐師叔的弟弟,魂魄上說是轉世重修的羅漢。
首座的蘭陵掌門得意地摸了摸他那修剪得很好的鬍鬚,許是瞭解慧止和尚的性子,他並沒有大張旗鼓地介紹,而是站起身來,慎重地施了個禮。
慧止起身,回了個莊重的佛禮。
邵羽:“……”
蘭陵掌門你要倒黴了你造嗎!→_→
紫炎牡丹是問陽捧上來的。
柳依依的笑容愈發甜美,好似對這件事一點意見都沒有。
於歌的目光已完全被吸引過去。
紫炎牡丹,呈現的是種安靜的紫色。在沒瞧見之前,很難想象安靜會用來形容一種顏色,形容一朵花,但這就是這牡丹予人的感覺——如同靜靜流淌着的紫色火焰,偏偏呈現出花朵的形狀,繁複的花瓣層層疊疊包裹着中心,似春睡的少女,沉醉在美夢中不願醒來。
問陽已退下。
滿湖花朵也退下了。
它們收攏了花瓣,極快地變成了一個個花骨朵,彷彿羞於見人,又彷彿花中的臣民,不得窺視王的容顏。
蘭陵擊掌,掌聲清脆、帶着奇異的韻律。
啪、啪、啪。
三聲過後,似乎聽見了某種信號,紫色的牡丹慵懶地舒展開花瓣,一點一點地綻放開來,極美,也極清豔。翠綠的湖面上氤氳起紫色的霧氣,從中心慢慢向周圍散開,仔細瞧去,有一朵朵小小的火焰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忽然有一朵接觸到人體,顫了顫後隱沒進去。
那修士定然具有火靈根。
場中的火靈根修士們都擺出平日打坐的姿勢,細細體味這一刻天地靈氣的運轉,在他們身邊的紫色霧氣最是稀薄,被他們本身吸收了不少,其他靈根的修士也藉着這難得的時機體悟着,往日久久思索不得解的問題、苦苦衝擊不見起色的瓶頸彷彿也鬆動了一絲。
天穹宗請來這許多修士,自然是想要擴大門派影響力,和其他人打好關係的。
而和他人打好關係的方法,最簡單快捷的莫過於讓別人承情了,不是麼?
紫炎,既然有個“炎”,親和的自然是火靈根,尤以火系天靈根爲佳。
於歌身邊的紫色淺得幾近於無,顯示出他火系天靈根的頂尖資質,引來了幾個細心修士的注意,再想到邵不毛散修的身份,要他們不動心,也太過強人所難。
招收資質過人的弟子,本就是壯大門派的重要途徑之一,這幾個修士在打量邵不毛的同時,視線也落在了他身旁的人身上。
和邵不毛吸收了大量的紫色霧氣不同,邵毛身邊的紫色霧氣很是濃郁,根本沒有被吸收的樣子。
水克火,火系天靈根在這種情況下能得到很大的好處,而水系天靈根完全吸!收!不!到!
邵羽很淡定。
相比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這些想要拉攏他們的門派只不過是小小的煩惱而已。
他甚至還有閒心觀賞這稀世牡丹,如同一個單純的賞花人一般。
紫炎牡丹還未完全綻放。
它的花瓣嬌小細嫩,幼弱得惹人心憐,一片一片緩緩展開,先是最外層的花瓣,接着是緊挨着的那一層,接着又跳過從外數起第三層,在第四層的幾片伸展開來後,第三層的花瓣才慢悠悠地起了身,彷彿賴牀的小姑娘,不情不願的樣子。
這牡丹完全開放之時,也正是它凋零之際。
在最美的時刻死亡——僅憑藉此,紫炎牡丹就獲得了女修們的追捧。
花瓣在微風中搖擺如海浪,浪潮就要蔓延到花蕊了。邵羽將手腕掩在寬大的袖擺下,悄悄激活了通訊符。
一點金光在遠處閃現,如同錯覺,待到再去瞧時,卻近在眼前!
“大膽!”
蘭陵驚怒出聲,揚手拋出個古樸的燈臺,然而還未等燈臺燃起,那道金光已捲起紫炎牡丹返回,他大吼:“道友助我!”
此時是黃昏。
天際的火燒雲還未散,金烏未墜,將那金光映照,斑駁一片,瞧不起模樣。
問陽灑出一張網,似乎沒把握好大小,金光穿過了網眼;柳依依揮出一道白綢,不知何處吹來一陣風,讓那綢子的速度慢了些,恰好與金光錯過;木通拋出一個葫蘆,邵羽的玉瓶恰好在噴水,全被葫蘆吸了……
眼見那道金光遠去,蘭陵目眥欲裂:“大師助我!”
一片混亂之中,慧止雙手合十,低低道:“阿彌陀佛。”
巨大的卍字自上空浮現,鎮壓這一方天地,修士們只覺手腳遲鈍,那捲走紫炎牡丹的金光速度依然飛快,卻是肉眼能夠瞧清的速度了。
不好!要暴露了!
要是被別人知道是金翅鳥搶了天穹宗的花,即使現在找不到葉芳時的蹤跡,只要這小子還是如以往一般性子,遲早吃虧。於歌和邵羽對視一眼,悄然改變了站位將小夥伴擋在不起眼的後方,還有空隙拉着裴祈安頂上,不理會一頭霧水但還是乖乖配合的某人,邵羽在桃花扇上下筆如飛,勾勒出一個十分熟悉的背影。
他深吸口氣:“小桃,看你的了!”
童子拍拍小胸脯,面色一肅。
金光逃逸的方向,陡然出現個模糊的背影。
慧止一僵。
是……大哥?
卍字的束縛陡然減弱,金光歡快地啼叫一聲,加速衝出了衆人的視線。
邵羽&於歌:“…………”
一位修士揉了揉眼睛:“剛纔那是……鳥?”
“眼都花了。”
“要不是它叫那麼一聲,我還以爲是什麼法寶跑那麼快呢。”
“什麼鳥這麼閃亮?”
“金色的,莫非是金翅鳥?我就知道這一種,不會這麼巧吧,哈哈。”
葉芳時,你就是蠢死的!
假裝普通的圍觀羣衆和大夥議論了一會兒,邵羽和於歌在裴祈安意味深長的視線下回了金翅鳥平時待的臥房,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反而在牀上發現了兩根孔雀尾羽和一行留書。
“愚蠢的弟弟我帶走了,勞煩照顧,聊表謝意。
——知名不具。”
於歌手下燃起火焰,燒燬了留書,聳了聳肩,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
邵羽若有所思:“你覺得,芳時搶紫炎牡丹是爲了送誰?”真是糾結的兄弟倆呀=w=
無論天穹宗如何心塞,與會賓客們一切就緒,紛紛踏上了去華蓋山的飛舟。
一邊應付着來拉關係的修士們,一邊觀賞着高處的風景,邵羽正愜意,消失了許久快被徹底遺忘的系統出現了:
傳到妖族去做什麼?種族不同怎麼談戀愛!
咦?
邵羽想起自己的身世以及那個貌似是魚精的親爹,詭異地沉默了。
半晌,他把這個問題暫時拋在一邊,轉而陷入了思考當中,系統既然發佈了這個任務,也就是說進入遺址的過程會有阻礙?
然而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
邵羽並未放鬆警惕,如果路途上沒什麼的話,就是在終點等着了。
“那是什麼?”
“烏雲?”
“不,是怨靈!”
黑壓壓的一片鬼魂聚集在一起哭泣,形似烏雲的集合體上不時浮現出幾張慘白的鬼臉,帶着尖利而詭異的嘯叫,遠時只是心煩意亂,離得近了,那聲音簡直要順着耳朵鑽到識海中去,彷彿要動搖修士們的心志,可怖極了!
灰白頭髮的怪人站在一旁,桀桀笑道:“小子們是天穹宗花會來的修士?”
一人遲疑道:“不知……”
怪人又笑了兩聲:“把百花羞交出來!”
不少人下意識瞧了兩眼於歌。
於歌瞧了兩眼邵羽。
邵羽面無表情:“………”
百花羞誰?
黃袍怪搶走的公主嗎?
今天回來晚了,還不小心丟了公交卡,嚶嚶嚶,一摸口袋發現掉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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