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荷花香,配着時令水果。韓軒讓楊建國坐下吃些水果,喝喝茶,看看美景。自己忙着拿着菜的量,一個人那是忙裡忙外,恨不得一個人掰着兩處使。胡一凡已經被他大發去在前面迎客,快到中午了,這個點的人都該來了。
果不其然,就這個時候大伯和大媽就來了。胡一凡打開圍籬,把他倆個引了過來。陳晶體諒韓軒忙前忙后辛苦,就過來搭把手,可減輕了一些壓力了。韓軒擦了把汗,再遲點,他的黑汗都要滴到了鍋裡面面了。
“軒兒!你這是建的啥玩意,水車也不像,建一個這麼大的守門的門衛幹甚?”韓繼國眼瞅着眼前的龐然大物,很好奇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由得好奇問道。
“這是荷蘭風車,洋玩意,把風用來磨面磨米,可好了!”韓軒一邊翻炒着菜,一邊笑着答道。
“這玩意倒是挺新鮮的,俺說你最近在搗鼓啥子,原來是這個東西。倒是真的實用,那輪子呼啦啦轉着,看着怪好玩的。”韓繼國拿着桌子上的西瓜咬了一口道:“軒兒,你這西瓜倒像是俺家的呢?”
“是你家的,大伯,買西瓜不方便嘛!”韓軒擦了把汗,不好意思道。這會兒被逮了個現成的,丟大發了。
不過韓繼國卻沒生氣,倒是咧嘴樂道:“軒兒,你倒是識貨,俺家的西瓜那是沒得說的,俺正想給你送去呢。不過有一點,可別踏壞了俺家的瓜秧子。嘿嘿!”
“小軒,你最近都在忙啥呢?”楊建國吃完西瓜,突然開口問道。
“沒啥,就是把烏魚給賣了幾萬塊錢!然後又把蟹苗給運了過來,現在養殖應該是暫時步上正軌了。然後我就拿錢建了這個房子,靠着塘,後面又是我的地,看着方便些!”韓軒看着不遠處的水塘,輕聲說道。
“軒兒!看來你現在是走上正道了,那一池子烏魚都能賣幾萬,俺就不說啥了。是大伯當初看扁了你,你乾的不錯,繼續發揚下去。咱們老韓家也要擰成一股繩子,想當初就是因爲韓家兄弟不齊心,被老李家一攪和,死的死,傷的傷,沒剩下多少啦!你們姐夫倆可要好好爭氣,大伯老了鬥不動了,看你們了。”韓繼國一邊捶着老寒腿,一邊哀聲嘆道。
“噢?想不到韓家和李家還有這麼一段故事?怎麼沒聽爺爺講起過。”韓軒突然好奇的問道。
“爹竟然沒和你說過,難道?”韓繼國黑臉擰成了一個川字,皺眉道。
“他大伯,軒兒爺爺不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你還是先別說,等軒兒混出了樣子來,再和他說吧!這個事兒說出去沒好處!”陳晶往鍋裡添了些柴火,然後瞪了一眼韓繼國道。
“好,俺不說了。軒兒你要記住,我們韓家和李家是世仇,那是老死不相往來,別奢求他家會和我們和好。平常的時候擡頭不見的就打聲招呼,背後說不定在怎麼陰咱們呢,提防着點有好處!”韓繼國拍着韓軒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韓軒有點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了,敢情上輩子積怨已深了,看來這一切都不簡單了,扯到上輩子的事能有什麼好的。說不定他爹孃的死都和這李家都有關係。
韓軒不想在把這種沉重的氣氛進行下去,沒有在說話,就拿出撲克牌讓他們幾個就在石頭桌子上先打着牌。
五爺爺和二爺爺是老韓家老一輩最長的兩位,自然要拿些架子。快到飯點的時候才慢騰騰的趕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後隔着老大的距離。
“我說老二啦!你咋老喜歡跟在老子後面,
娘西泡的!老子以爲比你晚些到。你倒好,又是比我慢!”五爺走在前面罵道。
“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個老小子自己度量狹小,偏偏要比個高低。我是因爲老婆子要吃東西,我給她煮點!礙你屁事了,狗日的!”二爺爺依舊帶着他的大煙袋子,吧嗒着嘴還道。
“有老婆子就了不起,俺兒孫還多咧!天天招呼老子去,老子喜歡鄉下清淨,懶得受着那份鳥氣。”五爺爺最煩二爺在他面前提他的老婆子,因爲他的老伴早就在多少年前沒了,這個一直是他的痛了。
韓軒見着兩個活寶爺爺就要撒丫子開幹了,趕緊走了過來堵在前面道:“今兒是小軒蓋新房大喜的日子,兩位爺爺都別置氣了,咱們先存個檔,下回有空再罵成嘛?”
“他孃的,便宜了你這老小子。哼!”五爺性子火爆,說話不帶兩句罵詞,心裡面就不爽。
二爺性子隨和,也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的吸着自己的眼,就往前走着,進了韓軒的小院落裡。
“二娃子,你這是建的啥玩意,上面頂着一個大軲轆, 下面一塊大石頭。還吱吱叫,難道是木猴子?”五爺坐了下來指了指面前的東西,奇道。
“哈哈!”這句話可把周圍的人都給逗樂了,一陣鬨笑聲。
“五爺,這是風車,轉着轉着就能磨面,就能取水了。”韓軒照例又解釋了一遍,看來這裡的人對這個東西很陌生。
“沒見識的傢伙!哼!這是洋玩意,聽戰友說過,當年荷蘭圍海造田建的東西,風車蓋到的地方都是人煙。這是人口聚集的方法。”二爺吐着煙,從煙鍋裡磕着灰,淡淡道。
“老二,你真是厲害啊。老子我佩服!厲害就是厲害,沒啥說的。”五爺伸出大拇指佩服道。五爺性子要強,碰到比他厲害的人,打心眼裡真心的佩服。
看着老韓家的一堆人其樂融融的樣子,韓軒的心裡面升起了濃濃的親情感覺,長年在城市裡打拼的他第一次知道家的溫馨原來是這種感覺。
“軒兒,你這主人家,快上菜啊!俺和你爺爺都餓的前胸貼後皮了,聞着肉香,可饞了!”韓繼國是毛躁的性子,平時裡獨愛酒和佳餚兩樣。
韓軒把家裡還有一些的陳酒拿出來一些,前些天釀的酒還沒出,能拿着這酒先對嗎對嗎。先上了幾道開胃的涼菜,都是用菜園子裡面的瓜調的,放在小木盆子裡。胡一凡一個個端了上來,問着酒香,韓繼國的嘴吧嗒着說道:“二叔,五叔,咱們可得好好喝喝了!”
說着就央酒,往二爺爺和五爺的碗裡面各倒了一大海碗的酒。楊繼國是晚輩,就少喝點,小半碗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