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的臉直接就黑了。神特麼的以貌悅人，那你長那麼帥幹嘛？
有本事你到旁邊拿臉去碳火盆裡邊滾一遍再來說話。
還重要還是看長華，嗯，我長孫無忌好歹也是才華滿腹之人。
關於這一點，就懶得跟你這種人爭執，累……
高士廉能說什麼，只能無奈地嘆息了一口氣，拍了拍長孫無忌那厚實而又浮誇的肩膀。
“嗯，那些日子，着實是苦了你了。無忌，你妹妹暫且就留在楊府，那你呢，你有何打算？”
“無忌暫時也沒有別的打算，只能厚顏先繼續留在楊府，等我妹妹恢復過來再言其他。”
“嗯，這倒也是個辦法，今歲以來，朝中風雨飄搖，人人自危，如今入仕，實非良策。”
“對了高叔父，你此番前因吐谷渾，可有何收穫？”
“吐谷渾過去對我大隋不甚恭敬，大業以來，我大隋連番用兵，又有黃門侍郎裴矩經略西域，遊說鐵勒諸蕃以攻吐谷渾。”
“致其盡喪北部疆域，舉族南遷，東西四千裡，南北兩千裡之地，盡歸我大隋版圖，使得西域與我大隋之間，商路如坦途。”
聽着高士廉之言，講述着那西域諸國以及吐谷渾的風土人情，還提及了那傳聞之中的女兒國：東女國。
聽得楊謙與長孫無忌嘖嘖稱奇，悠然神往。
待到天色近昏之時，回到了府中的楊寧聽聞高士廉在府中，便徑直趕了過來。
這二位刎頸之交一番唏噓感慨，寒暄一番之後，楊寧最終率先提及了無垢。
無垢已然隨着婢女離開，所以現在，只有四位大佬爺們蹲在一起。
“……義女？”聽了楊寧之言，高士廉不禁有些躊躇，目光落在了長孫無忌的身上。
長孫無忌看了眼楊寧，又看了一眼舅父，他也很爲難，但也很感動。
“小妹能得叔父親睞，實在是她的福氣，只是，家父家母皆已亡故，此事無忌難以作主。”
“還是請舅父您來決斷吧。”
楊寧恰了口茶湯，朝着高士廉這位執友誠懇地言道。
“寧與舍內，視無垢若已出，況且，若不給無垢一個名份。怕是日後，惹人非議，對無垢聲名有礙。”
“兄臺爲了我那外甥女，如此煞費苦心。廉實在無以爲報……”
“賢弟，你我二人的情份在此，沒必要說這樣的客氣話。”
長孫無忌看着自己舅父與楊叔父二人客氣客氣地，三下五除二，自己妹子就多了個義父，義母，還多了一位義兄。
內心甚是複雜，複雜到連帶晚上的酒宴，亦覺得難以下嚥。
“長孫兄，你又何必如此消沉。從今往後，無垢就是我的妹妹，當然，也算是你的妹妹。”
“什麼叫算是，她明明就是。”
長孫無忌瞬間就怒了。瞪着跟前這個長得面如冠玉的厚臉皮，恨不得大腳尖踹過去。
“行行行，我們就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你還是開心一點的好。
你看那邊，我妹妹正在衝這邊打量，你這副沮喪模樣，是想讓她傷心嗎？”
長孫無忌一回頭，就看到了坐在韓氏身邊的無垢正好奇地衝這邊張望，看到了自己投過去的目光，露出了一個甜美而又禮貌的笑容。
長孫無忌的心都快醉了，紅着眼睛撐起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抄起了一隻炸雞腿，惡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我的妹子，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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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寒冬漸漸地消減，春意開始從牆角，枝丫，溪水中溢了出來。
漫上了牆頭梢尖，直至讓整個東都變得春意盎然。彷彿一夜之間，就換了人間。
對於李府而言，也同樣換了一種氣氛。李淵仍舊是微畔的中年帥哥，有滋有味的喝着茶湯。
身邊的娘子竇氏一臉歡喜，聽着夫君講述起這段時間，陛下對於夫君態度的轉變。
自打李淵臉上流着熱淚，心裡邊滴着血地將十餘匹千里良駒奉上之後，曾經在午夜夢迴之時，黯然落淚。
好在付出終於有了收穫，雖然心疼那些千里良駒，但好在，李淵終於不用顛沛流離的去北地當太守了。
“真好，夫君果然英明，這份厚禮，的確讓天子無法拒絕。”竇氏笑眯眯地依偎在夫君身邊。
是啊，若是夫君去了那樣的地方，自己這位唐國公夫人，哪還能像現在這般，有一肩膀可以給自己依靠。
“不知陛下準備要重授夫君何職？”
李淵撫着短鬚，一手輕拍着娘子竇氏的香肩，緩緩地搖了搖頭。
“這個爲夫也不甚清楚，畢竟陛下的心思，實在是令人難以猜透。況且而今，朝中諸官暫且無有調整之意……”
竇氏不禁黛眉微皺。“這陛下也是，辦事居然只辦一半，這是何道理。”
李淵亦是認同地點了點頭，就在此時，一位管事走到了暖閣門外，清了清嗓子。
“裴侍郎有要事拜訪老爺，還請老爺移步一見。”
竇氏不捨地坐直了身子，看着夫君李淵快步而去。“裴侍郎，裴矩……”
竇氏很清楚，這位裴侍郎跟自己夫君的交情非淺，只是這個時候來尋夫君所爲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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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離開沒有多久，竇氏就聽到了暖閣外面傳來的腳步聲。
然後，一張嬰兒肥的興奮臉蛋從外面鑽了進來。然後又在一瞬間縮了出去。
“孃親。姐，爹不在。”
“……”竇氏整個人都不好了。“都給我進來。”
“哦哦，娘，孩兒見過孃親。”李世民只能蹦了進來，然後規規矩矩地朝着竇氏一禮。
“你姐呢？”竇氏看簾子半天沒動靜，臉不禁有點黑。
“姐正在讓人把獵物收起來，以防驚嚇到孃親。姐今天可是獵到了一頭熊羆，這麼大……”李世民興奮地比劃了下。
“……熊羆。”竇氏的眼角都立了，忍不住摸了摸心口。
這個閨女怎麼這麼不省心，這都還沒過午時，就扛着一頭巨熊在府裡邊溜達，還有沒有點賢淑雅靜的仕女氣質？
“孃親。”李秀寧這個時候總算是掀簾而入，朝着竇氏如男兒般抱拳爲禮。
竇氏站起了身來，衝這位離得極遠的三閨女頻頻招手。
“哎呀，離那麼遠幹嘛，還不過來，來孃親自邊坐下。讓娘看看，有沒有哪傷着？”
“區區熊羆，焉能傷得了我姐？”李世民吸了吸鼻子，滿臉傲嬌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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