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司南的私人飛機。
波音2017,私人飛機裡的最高配置,裡面設施之豪華奢侈,簡直比七星級帆船酒店還帆船酒店。居然有吧檯有廚房有沙發有牀,完全就是一個移動的城堡。
陳米可終於承認,他是個有錢人,有錢人中的戰鬥機!
臉上的僞裝已經全部清理乾淨了,反正他們此時在三萬英尺以上的高空,警察也抓不到她了。
尤其是言崢,哈哈哈哈,他絕對想不到她已經飛往埃及了!
就在陳米可得意不已的時候,殊不知警察局裡,小杜已經將嶽司南的最新異動遞給了言崢,言崢看着“嶽司南乘坐私人飛機前往埃及度假”的字樣,略一猶豫,人已經站了起來。
“小杜,給我訂一張到開羅的機票。”
小杜斯巴達地看着自家隊長。
這是要追嶽三少追到天涯海角的節奏嗎?
哇靠,隊長對岳家三公子,那絕對是——
真愛啊!
小杜很感動!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言崢一聲暴喝,終於將小杜從感動狀態給拉了回來。
如果嶽司南去其他任何地方,言崢肯定都會聽之任之。
可是,埃及……
陳米可去過埃及。
在他們已知的陳米可行蹤裡,她十四歲時就曾經跟隨阿諾德先生在埃及住了一年,好像是研究埃及的古醫術,任何與陳米可有關的線索,言崢都不會讓它從自己眼前溜過!
三萬英尺之上。
陳米可已經好好地洗完澡,穿了一件及膝的吊帶裙,一面用電吹風吹頭髮,一面打量着嶽司南的收藏品。
嶽司南一定是個懂酒的人。
他的酒架上,全是已經成爲孤品的好酒。這酒如果喝下去,嘖嘖,估計都不捨得吐出來。
全是錢啊。
“我幫你吹吧。”嶽司南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接過陳米可手裡的吹風筒。
她胡亂揉着自己頭髮的動作實在是粗暴。
原本就溼漉漉的頭髮,都快糅成一團亂麻了。
陳米可也沒有管他,既然手被騰了出來,她索性伸手拿起一瓶酒,在那裡端詳它的年份與產地。
嶽司南很細心地解開已經被她糅得亂糟糟的髮絲,然後,從發端開始,慢慢地給她吹乾,嶽司南的動作很輕,輕得陳米可都沒有感覺到他的手指,暖風吹得她懶洋洋的,她就這樣乖乖地站着,看完了這瓶,又端詳那瓶,沒一會,頭髮就幹了,陳米可也挑選了一瓶自己最心儀的紅酒。
那一年法國的雨水很足,陽光也是,天天都有陽光。葡萄自然就是上好的葡萄,上好的葡萄釀造的葡萄酒……想一想都覺得很可口。
“我要喝這瓶。”陳米可拿着酒瓶轉過身,難得撒嬌了一次。
她不得不撒嬌啊,這麼貴的酒,她可付不起酒錢。
只能指望嶽司南的慷慨了。
不過,嶽司南的腦子是真有問題,明明他纔是債主,卻爲了不讓她跑掉,跟着她東奔西跑的,這來來回回的油費啊,交通費啊,伙食費啊,住宿費啊,想一想都驚人。
不過,陳米可不打算提醒她,她拿他當冤大頭呢。
嶽司南望着她手裡的瓶身,不知爲何,眸底暗痛了一陣,卻又極快地掩飾了過去。
“好。”
他說。
“這瓶酒有產地,有年份,爲什麼沒有酒業公司的標籤呢?”陳米可雀躍了起來,趕緊不客氣地從酒櫃裡拿出兩個杯子。
從這裡飛到埃及開羅,最起碼也有十一個小時的行程。
偷的浮生半日閒。她得好好地腐敗一下。
“這瓶酒是自己做的。”嶽司南淡淡道,長長的睫毛掩映着瀲灩微傷的眼眸,脣角卻揚起一縷笑來,“我們自己摘的葡萄,自己釀的酒。”
“這樣啊,真好。”陳米可說着,已經用開瓶器拔下了木塞,在鼻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極品呢,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這釀酒也是有很多講究的,比如酸鹼度啊,木桶本身的質地啊,酒窖的溫度啊,還有采摘葡萄的時間啊。
這瓶無可挑剔。
完全符合陳米可對紅酒的要求。——雖然她是窮人,可是對紅酒
的口味卻很挑剔好不,如果她自己釀造,估計也就這水平了。
“功臣不是我。”嶽司南將酒瓶接過來,開始倒酒,順便將這個話題略了過去。
紅色的酒液裝滿了三分之一的高腳杯。
陳米可晃動着酒杯,醒酒。
她躺在沙發裡,腳閒閒地擱在茶几上,嘗一口,口感好得不行。
彷彿能看見採摘葡萄那天,刺眼的陽光。
還有逆着光站着的男子。
這畫面感……竟像是親身經歷過似的。
嶽司南則坐在她的對面,望着她翹在茶几上的腳趾頭一翹一翹的,好像一邊在喝酒,一邊在打什麼壞主意似的。
果不其然,一杯酒下肚,陳米可微紅着臉,有點可憐地望着嶽司南,“嶽三少,求你一件事唄。”
“嗯。”嶽司南不置可否地應着。
“那個……其實是這樣的,我之前來過一次埃及。”陳米可的表情變得很尷尬,頗有點抓耳撓腮的感覺。
這倒是奇了,能讓陳米可如此爲難的事情,似乎不太多啊。
嶽司南靜候下文。
“上次來埃及的時候,我年紀小,不懂事,好像得罪過一個不太好惹的人。而且是女人。”陳米可繼續道。表情繼續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
女人啊,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生物。
她們的記仇時長,簡直可以超越生命的長度。
何況,陳米可還將她得罪得不輕。
“然後呢?”嶽司南往後一靠,饒有興致地望着她。
陳米可欲言又止的樣子,真是可疑。
她到底對人家幹什麼壞事了。
“然後,那個女人還挺有背景的,她爸爸是一個將軍,你也知道,這幾年埃及內亂,冒出了很多軍事寡頭,那個,好像,剛剛好,她爸爸就是其中一個,而且正好就管着開羅這一塊……”陳米可越說頭低得越下,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擡起眼,打量着嶽司南的表情。
嶽司南倒也沒有被嚇住,俊美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然的樣子。
“然後呢?你到底想求我什麼?”他好整以暇地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