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賭馬’
吉仔已經失蹤一週了。
“修好了。”周可可把蝴蝶刀還給09，把修理費收了：“還有事麼，沒事你可以離開了，中午歇店。”
“唷，小綿羊今天想支棱起來了。”09又像那天一樣伸手去掐周可可的臉頰，但被周可可擡手把她手拍開了。
09：“真不用我幫忙？”
周可可：“不需要。”
周可可昨晚已經被她騙過一次了。
但09這次卻掏出了一張照片給周可可，照片上，正是拍到剛包紮完兩根斷指的吉仔，跟一個臉上有南洋邪靈刺符的男人見面。
照片裡，兩人在一家中華餐廳門口。
09：“這個吉仔失蹤前，有人拍到照片，那家中華餐廳是個幌子，底下是個地下‘賭馬’場，有莊家開盤口，搞地下博彩。”
周可可看着櫃檯上的照片，皺起眉頭。
“coco，你怎麼能不信我？我會騙你嗎？”09敲着桌上的照片，信口胡說八道：“怎麼樣，我幫伱找人吧？”
周可可：“不用，請你離開。”
周可可斷然拒絕，09在她這現在半點信譽度沒有，從她之前的種種行爲表現來看，她能有那麼好心幫忙？黃鼠狼給雞拜年，誰知道她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周可可是斷然不會再跟她扯上關係，再上她當的。
喔，行，09翻翻白眼，好像見說動不了周可可，便放棄離開了。
這事好像就這麼半路夭折了。
然而，傍晚，周可可從中古店下班後，偷偷的坐地鐵前往另一個街區，一路詢問，找到了照片裡的那家中華餐廳。
沒錯，周可可還是有點心眼兒的，09把照片拿來給她看，她偷偷拍下了，她不想跟09扯上關係，但也沒放棄找吉仔。
然而，在餐廳門口就被安保攔下了。
“我們餐廳是會員制。”周可可擡頭看着高出自己兩個頭位的印度人保安，壓迫力十足：“你有會員卡麼。”
呃…周可可退了半步，她沒聽說過這事。
然而，剛退半步，後腰就被人抵住了。
09嘴裡的泡泡糖吹破，一手攬着周可可的腰，一手夾着張黑卡給保安：“喏，vip。”
保安接過來掃描，沒問題，是vip貴賓：“貴賓請進，你旁邊這位的……”
09挑眉，摟着周可可往自己腰上貼了貼：“怎麼，我帶我馬子不能進？”
保安猶豫了下，放行了。
“請進。”
兩人順利進了中華餐廳，到沒人的地方，周可可推搡了半天，才推開腰上那隻不老實的手，看着滿臉笑意的09：“你又騙了我？”
09：“別亂講啊，我明明是幫了你，沒我你都進不來，另外…你屁股真挺軟的。”
周可可下意識捂住屁股，羞憤道：“阿吉到底在不在這！是不是你動的阿吉！”
09：“easy，別激動，這次真沒騙你，照片是真的，你那陽痿小男友也不是我動的，這個場子的背景是巫統幫，那幫馬來人開的，我也是頭次來。”
周可可：“你的會員卡？”
09：“你想要？我能給你批發一箱，我的朋友是祭竈集團的高級工程師，參與過很多頂級鎮物的設計研發，這種沒什麼技術含量的密鑰卡，隨隨便便能僞造一大把。”
周可可被09懟的啞口無言，這個女人滿嘴謊話，永遠在騙自己，但最後問題你說解決沒解決吧……
周可可：“你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一直糾纏我，爲什麼今天又突然要幫我。”
09：“想要你做我女友好唔呀？”
周可可無奈扭頭走，知道她不會跟自己講實話，只能隨便她去。
兩人進到餐廳後廚，十幾頭整豬開膛破肚倒掛在鐵鉤上，豬頭齊刷刷的看向門口。
周可可在衆多豬頭中穿行而過。
突然！一隻豬頭動了！咬向周可可！
09：“豬頭咬人啦！”
周可可瞪着擺弄豬頭咬她的09，09吐了吐舌頭，把豬頭放了回去。
……
兩人走到廚房盡頭，面前是個冷庫門，但其實打開後面是通往地下的樓梯，下去後搖滾與人羣歡呼，轟炸着耳膜。
籌碼，香檳，金錢，瘋狂的賭徒。
血肉橫飛的八角籠，生死不論的角鬥臺。
兩隻巨大的俗神兇狠對撞，轟隆撞在八角籠的鐵網欄上，血肉橫飛。
兩個廟主在籠中躲避着俗神扭打的餘波，其中一個躲閃不及，被連俗神帶人撞到八角籠網上，如同拍死在牆上的蒼蠅，五臟六腑都給擠出來了，死的不能再死。
血漿從鐵網濺到前排的觀衆身上，大腸碎片都濺射進嘴裡了，瘋狂的觀衆們反而興奮，歡呼雀躍着還想來點更刺激的。
衣着暴露的兔女郎走上角鬥臺爲勝者舉牌，高跟鞋踩在血漿裡濺起金錢的腥味兒，今天的賠率格外不錯。
周可可不適的看着眼前瘋狂衆生，問09：“你不是說‘賭馬’場……”
09手裡的蝴蝶刀咔噠作響，點頭道：“沒錯啊，東南亞特色的地下‘賭馬’。”
這其實就是老地下黑拳場那套，只不過有了俗神之後，更加血腥了。
09：“巫統幫作爲盤踞大馬根深蒂固的社團黑幫，在吉隆坡檳城等地黑產頗多，這應該是他們口味較重的幾個盤口之一了。”
09指了指八角籠中，緊跟在剛纔的廟主同籠死鬥後，是一隻巨大俗神和人類女人搏鬥的戲碼，貴賓們下注，這個女人能撐幾分鐘。
周可可生理不適的捂住嘴，一陣噁心。
09：“進那個八角籠的，大都是巫統幫抓來的欠債者或家屬或黑戶，有些是賭債，有些是被騙錢，有些是被設陷迫害，不管如何，能活下來，欠債就能還清。”
正說着，八角籠中的女人已經被清理收屍了，下邊的賭客們有贏錢的歡呼，有輸錢的哀嚎，還有被拖走準備一會兒進籠的。
09：“巫統幫這套黑產鏈玩的很溜，和它們的博彩高利貸賭場產業自循環，另外還有個灰色產業俗神貸，你看那些有俗神的廟主，還有償還不起債務被關進去玩命的。”
十六年前，那場裝髒流星雨的第二次衝擊後，全球不同國家政經發展兩極分化嚴重，秩序者越發秩序，混亂者越發混亂。
東南亞這點地方比起秩序井然的大陸，簡直像小哥譚，成了混亂與罪惡之都。
周可可在街頭這多年，也目睹過不少。
周可可：“阿吉他在哪？”
09：“別急嘛……喏，正好，來了。”
09一指八角籠，周可可眼見着那個新進到籠子裡的人，正是失蹤了一週的吉仔。
不過，一週不見，吉仔的身上好像凸出長着許多蒙塵的斷壁殘垣，像個刺蝟一樣。
周可可擔心的問09：“阿吉怎麼了？”
可09卻在看見蒙塵的吉仔時，眼睛放光興奮，自顧自的呢喃道：“果然，巫統幫……”
救我命的藥，就在你們手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