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四方一片譁然，這位小天女果然承認了自己與荒日天女有聯繫了。
這不是一個小消息。
甚至，有些大人物大膽猜測，這極有可能是荒日天女留下的後手。
姬陽也沒想到，小天女居然與荒日天女長得一模一樣。
旋即，他看向帝女離酆，傳音問道：“尊上，兩人容貌一般無二，這意味着什麼？”
略微沉吟，帝女離酆罕見一嘆：“本座上一世歸於沉寂時，荒日天女名聲不顯，故而本座對她瞭解有限。”
“或許，這是荒日天女不得已而爲之，她孤身一人，舉世無援，獨自征戰通天塔，恐怕早已料到了結局，故而留下一朵相似的花。”
隨後，帝女離酆又告訴姬陽，長生不死，這是天地間最大的慾望，但也是最虛無縹緲的追求。
故而，在歲月長河中，一些人自我感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選擇放棄了一些東西，以此換來另類不朽。
有的人認爲自己的傳承凌駕於自己的生命，只要傳承永不斷絕，那便是一種永垂不朽。
有的人認爲自己的血脈只要尚存於世，世代延綿，那也是一種永垂不朽。
有的人認爲記憶這種東西並不重要，自己誰也不重要，只要自己的意志有人繼承，自己要走的路有人代替本人繼續走下去，那也是一種永垂不朽。
也有的人認爲自己那怕肉身成塵，但威名和榮耀永遠被人銘記，那也是一種永垂不朽。
但更多人在死後爲自己建立豐碑，希望自己的名永留豐碑，那也是一種永垂不朽。
最後，帝女離酆言簡意賅的說道：“若能看得開，說服自己放下執念，便能追求到真正的永垂不朽。”
同樣的說法在長戈王者口中也說過，不過那時姬陽昏迷不醒，只有鳳臨聖姬聽到。
這是姬陽第一次聽到這種另類不朽的方法。
“看得開，放下執念？”姬陽回味着這一句話，不由得搖了搖頭，試問誰有能看破生死，那些人若看得開，爲何還追求另類不朽？
這只是自欺欺人，迫於無奈做出的選擇。
帝女離酆輕語：“你我皆年輕，這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事情。”
姬陽點了點頭，沒有在胡思亂想。
此時，光圈之內，天女至尊甄秘一雙美眸一片複雜，喃喃自語道：“那個女子……她終究不甘沉淪入永恆的黑暗，留下一朵相似的花在後世綻放……看來，她真已經不在人世了。”
“她一生孤苦，一個人見證無數動亂，等來那一世，本應該是她崛起，但爲了深淵萬界的未來，她還是成全了別人。”
說着，甄秘淚落滿襟，黯然神傷。
她口中荒日天女成全之人不是別人，這裡大部分人都清楚，那個人是人龍大帝。
只是，姬陽依舊吃驚。
甄秘不是被荒日天女擊敗過，但爲何會後者悲傷落淚？
最後，天女至尊甄秘擡起頭來，一雙美眸變得冷漠，放眼虛空，獨自說道：“我甄秘這一生最大的遺憾，莫過於敗在你手中，卻沒想到，這遺憾要伴隨永生永世，直接凋零的那一世，真是讓人不甘心啊。”
原來，天女至尊甄秘是在惋惜那個對手，惺惺相惜。
這時，天女至尊甄秘輕輕吸了一口氣，穩定情緒，道：“小姑娘，你還年幼，姐姐即便贏了，也是勝之不武。退去吧，姐姐無心傷你毫髮。”
“等你羽翼豐滿，姐姐會親自去找你，你我再決雌雄！”
此話一出，天女至尊甄秘頓時迎來無數人的敬佩目光。
能讓一位天女至尊都敬佩的人物，這深淵萬界中恐怕再無幾人了，荒日天女是其中一個。
這也是側面驗證了荒日天女的強大，以及無以倫比的人格魅力。
小天女平靜的說道：“我來這裡，不是爲了她，而是爲我自己。”
說着，現天女祭出了長恨珠，頭頂長恨珠的她，寒氣噴涌，那不是一般的寒氣，而是一種姬陽從未見過的本源之氣。
看到這一幕，姬陽也是心中震動，那長恨珠最深處，居然還有一種本源之氣。
雖然他看不出這種本源之氣又強大，但寒意絕對超過了天女曦娥的封天道骨所散發出來的寒意，而且是兩種不同的力量。
不過，姬陽卻看出一絲不同。
長恨珠的本源之氣，與他體內所蘊含的混沌源氣雖然不是一個類型，但十分相似，似乎都是混沌源氣。
“混沌源氣？你果然擁有混沌體！”見狀，天女至尊甄秘微微一驚，這樣輕語。
甄秘的說法，也證明了姬陽的猜測，長恨珠的寒氣也是一種混沌源氣，只是類別不同。
話音未落，那種混沌源氣與小天女融合在一起，使得小天女氣息大變，正在極盡昇華。
轉眼之間，小天女一種強大體質被徹底激活了。
姬陽聽說過混沌體，那是九階體質中最強的存在，億萬中無一，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修來的。
混沌體是可以和至尊體相提並論的存在，那怕不如，但絕對不會差太多。
“姐姐讓你三朵大道神花。”天女至尊甄秘很敬重眼前的少女，後退了一段距離，不但不乘人之危，而是還讓了三朵大道神花。
天女至尊甄秘有三朵大道神花，並不讓人意外，不過當衆人從她口中親自聽到，也是難免一陣心驚。
這時，小天女極盡昇華完成，玉體沐浴混沌寒氣，揹負九日，雪白聖潔的壽輪飛起，立刻化作第十日。
十日纏身。
下一刻，萬衆矚目之下，小天女一飛沖天，化作一頭雪白的荒日神鳥，天威無窮，生命層次的高貴徹底釋放出來了，居然隱隱可以和天女至尊甄秘相提並論。
看到這一幕，姬陽不由得皺眉。
小天女化身荒日神體，這只是一種神體，他也有，而且他的荒日神體在魔皇血作用下，已經化作了聖體。
但是，比起小天女的荒日神體還是遠遠不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是什麼回事？
“那是混沌神體。”
興許是看出姬陽的疑惑，帝女離酆解釋道：“世間本無混沌體，乃是先聖窺視到混沌源氣中的奧秘，將混沌源氣融入體內，令混沌源氣與肉身某種體質融合。”
“如此，那種體質便一步登天，蛻變爲混沌體，化作混沌生靈。”
聞言，姬陽心中震動，頓時異想天開，問道：“尊上，弟子也有一種混沌源氣，若是讓這種混沌源氣與真龍體融合，弟子可否修成混沌真龍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