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二人說話間,遠處一道黑光由遠及近,飛快的朝着徐川兩人靠了過來。
“咦?北城家的小崽子,我家小王爺人在何處?”來者腳踩一件木條模樣的法器,濃眉大眼,一口黃牙,大約五十來歲,穿着如同江湖武人一般的黑色緞子衣服,瞧見了徐川兩人,扭頭衝着他們嚷嚷了起來。
“你說的是那個嘰裡呱啦的野人?被我宰了。”北城簫也不知是不懼此人,還是仗着有徐川在場,他們二打一人數佔優,因此根本不把這名舉手投足就能斬殺他的修士放在眼裡。
而徐川可就不同了,看出了眼前這名乃是人傑中期的修士,雖然徐川各種底牌在手根本無懼此人,但同樣感到棘手起來。
看這人的裝扮不過是名身份低下的嘍囉而已,雖然修仙者衣着打扮各憑喜好,但是對方雖然是江湖武人打扮,但是卻穿得十分正式,顯然他們有着一套分別地位高低的着裝要求。
這就像某些大宗爲了區別修士的地位高低一樣,按照服飾的顏色分辨,分爲:灰衣、黃衣、黑衣、白衣、紫衣各種等級,面對這種制度森嚴的宗門最是麻煩。
當然也有一些極好面子的古板宗門也是如此要求,徐川也無法單憑一件服裝穿着,就判斷對方宗門的強弱,不過徐川已經在心中把對方的宗門歸納到大宗之中了。
這便是徐川的一個毛病,面對自己無法徹底掌握的事物,首先將對方的實力判斷成最大化,把對方想在想象中設爲強敵,再謀劃破解之法。這雖然算不上壞毛病,但絕對不是好習慣。
“能被七方諸侯同時看中的宗門果然有點門道,不過是派來巡查的小廝都有人傑中期的實力。”徐川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既然那位神力王的兒子是徐川動手收拾的,那麼已經跟他們結下了樑子,當初他手下留情,無非是打算問清此地的地形之後便離開,哪想到話還沒套出來,對方手下的修士已經尋找了過來。
而且聽北城簫所言,他似乎現在已經被困在此地了一樣,要是不等“神木”現世,恐怕根本無法離開此地,徐川身上又有煞劫之禍急於解決,心中自然煩悶無比。
他甚至還猜測自己從井口掉落之後,遇到了一連串禍事都是跟這所謂的煞劫有關,包括遇到這兩個傻帽惹到的七大諸侯,都是那狗屁煞劫故意弄出來。
“小崽子,本來還想留你一條狗命,現在看來你非死不可了!”身穿黑衣的漢子大手一張,一道黑色的大手朝着北城簫頭頂抓去。
“術法!我也會!”北城簫哈哈一笑,手中摺扇一收,揮手丟出兩顆雞蛋大小的火球,衝着黑色大手打去。
噗!噗!兩道悶屁一般的輕響過後,兩顆低階法術小火球毫無意外的被大手轟成碎片。
“怎麼可能!你居然破了本王的法術!”北城簫一見自己的法術被人破解,當場嚇得面如土色,驚呼起來。
徐川站在一旁都看傻了,他剛纔聽到這位小王爺
自信滿滿的語氣,還以爲他會施展什麼了不起的法術呢,結果就丟出兩個入門級別的小火球。
小火球不過是五行法術裡基礎中的基礎,別說的修仙者,就連有些沒有靈根的凡人摸索到了門道,都能不靠靈氣而用內力施展出來,這玩意能有什麼威力可言。
黑衣漢子的黑手化形雖然不是什麼高級的法術,只是用引力術變化出來的而已,但也不是北城簫這位半吊子修士兩顆火球術就能抵擋的。
徐川一見小王子慌了手腳之後,擡起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滾地葫蘆般的滾出了七八米,那引力術化形的黑色大手轟的一下抓在空地之上,打碎了大片泥土。
“本人還以爲閣下不會出手呢,閣下既然沒有諸侯標示,可見還沒加入任何一方諸侯,本人奉勸閣下最好不要參與進來,否則只有死路一條。”黑衣漢子說着將懸掛在腰間的一條黑底描金的布條露了出來,衝着徐川包含警告意味的說道。
徐川看了看這面繪着七條蛟龍模樣的布條,淡然一笑,蛟龍始終不是真龍,不就繡着幾條小蛇的破布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值得拿出來顯擺。
望着徐川不屑一顧的表情,黑衣漢子面色一沉,冷聲道:“看來閣下是不把我八寶齋放在眼裡咯?”
這傢伙的思維跳躍也太大了吧,要不是經過北城簫的介紹,誰他孃的知道你拿塊破布出來是什麼意思,只是徐川也懶得跟這貨多說什麼,這一耽擱要是再多來幾人,徐川恐怕真的應付不來了。
“什麼八寶粥,沒吃過!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徐川也不客氣,現在的情形徐川腦子裡已經一團漿糊了,反正七大諸侯已經得罪了,不差眼前這一個,先把此人宰了取信青州王再說。
至於那名神力王的兒子,徐川當然不會回身殺掉此人,因爲殺個小嘍囉和殺王爺的兒子孰輕孰重,徐川當然能分辨出來。
“好小子,接招!”黑衣修士怒吼一手,雙手一翻,兩柄看起來就厚重無比的寬背短斧已然握在手裡,虎虎生風的朝着徐川迎頭砍來。
徐川撇了撇嘴,心中想着速戰速決的念頭,可不想被人纏住耽誤了腳步,心中尋思着,完整的泣血魔劍已經握到手上,嘴裡大喊一聲:“看法寶!”
“竟然是用劍的修士!現在無論你是否跟青州王有關,今日都要死在此地,納命來!”黑衣修士一見徐川摸出的寶物是柄寶劍,頓時好像引爆的炸藥桶一樣咆哮起來,兩柄短斧之上黑光爆現,露出兩顆碩大的虎頭形象。
鐺!雙斧重重砍在泣血魔劍之上。
撕啦!轟!轟!一串響聲中,兩柄短斧斧面如同絹帛一樣輕易被泣血魔劍撕裂開來,接着短斧離開斧柄,打着旋兒扎進遠處的泥土之中,盪開一圈嗆人無比的煙塵。
“啊!我的手!我的手……你這柄劍……是什麼來頭!”直到斷裂的斧頭轟進泥土之中,那黑衣漢子才恍然回神,自己的雙手居然齊腕而斷,傷
口處光滑如鏡,居然讓他一點也沒有察覺,直到現在驚醒過來,才血如噴泉一般向外飈射。
徐川僅僅是摸出泣血魔劍朝着對方輕輕一擋,只憑泣血魔劍的鋒利就讓此人“斧毀手斷”,接着不管此人哀嚎,身形一晃,已經來到黑衣男子身後,泣血魔劍劍鋒正好橫在此人脖子之上。
“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叫你‘看法寶’你不信,非得拿柄法器在我面前晃悠,這不是找死嗎?”徐川語帶譏諷的搖了搖頭,貼着黑衣漢子的耳朵邊上,輕輕說了一句。
自己難得的說了一次真話,此人居然一點警覺也沒有,就這樣白白送了性命,真是可憐。
“居然是法……法……呃!”
沒讓黑衣漢子戰戰兢兢的把話說出口,自己若是要暴露此劍乃是法寶的秘密,何必在他耳邊輕言細語,早就大喊出來了,因此劍鋒一動,就把此人一劍封喉了。
隨後扯過此人的儲物袋看也不看的收到懷裡,一顆小火球將此人化成灰燼之後,帶着北城簫御劍遠遁而去。
當然徐川可不會踩着泣血魔劍大搖大擺的在天上飛行,而是摸出一柄藍色飛劍,搭載着兩人飛行,雖然速度極慢,但也比他們用腿跑的快多了。
要不是八寶齋的黑衣修士前來,徐川還以爲禁空禁制對這邊也同樣有效呢,現在見識到此人御空飛行之後,徐川自然沒有後顧之憂,架起劍光就飛遁了起來。
“劍!快收起來!你怎麼敢用劍呢?這不是找死嗎?”誰知道原本冷靜得像個傻瓜一樣的北城簫忽然詐唬了起來,拉着徐川的袖子就嚷。
“用劍又怎麼了?”徐川滿腹狐疑,剛纔也是這樣的,那位黑衣修士一見自己用劍,便馬上殺意滿滿,看來是劍器刺激了此人,只是徐川不知道用劍有什麼不對。
“用劍怎麼了?要死!要死無葬身之地!你到底是不是修仙者啊,這點人盡皆知的事你都不知道?我來問你,你們修仙者分爲哪兩撥?”北城簫拽着徐川降落到地面之後,急急忙忙的開口說道。
“分哪兩撥?這不是廢話嗎?除了正與邪還能有其他答案嗎。”徐川似乎被這個白癡問題給惹得愣了半天,呵呵一笑說道。
“錯!全錯!這修仙者只有一種劃分,那就是用劍的和不用劍的!”北城簫聽完之後連連搖頭,就像一個修仙界的前輩一般,對徐川指點起來。
“我師尊曾經告訴過我,修仙者中劍修士同階修士之中最強的一類人,同時也是最瀟灑、最拉風的存在,劍更是被人譽爲兵中之皇,可說尊貴無比。但是同時引起了其他一部分修士的不滿,認爲什麼出風頭的名頭都被劍修搶走了,因此他們匯聚全部匯聚起來針對用劍的修士,一旦見到之後便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而這個組織便是‘八寶齋’,你用劍殺了他們的人,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今後不但會面對此宗源源不斷的攻擊,甚至還可能引動八大尊主親自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