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尊者眸光一凝：“真會挑時候！”
“馬上就要前去接天黑柱之巔，正是我需要依仗此扇的時候。”
“你卻要回此扇？”
這把鳳羽九焰扇，是天州出土的。
當時太倉大州的三位化神境得知後，聯手過去尋覓。
期間遭遇了天州的化神境，雙方大打出手。
雖然此扇暫時落入真言尊者手中，可想帶走很難，好在邪鴉尊者願意爲她斷後。
條件是，未來的某個時間段，此扇要給他使用一年。
如今，刺探接天黑柱之巔的前夕，邪鴉尊者卻索要此扇。
時間挑得太準了。
邪鴉尊者注視着真言尊者年輕漂亮的臉龐，似笑非笑道：
“你打算違約嗎？”
真言尊者沉聲道：
“你們大陰宗的陰屍之法，是剋制遠古巨人的不二法門。”
“效果比完整的鳳羽九焰扇還要好。”
“你並不需要用到此扇。”
“眼下節骨眼索要此扇，其實是想趁機要挾我吧？”
她也想說得委婉一些。
但沒辦法，身爲真言尊者，只能說出心中所想。
半點虛僞的假話都說不出口。
邪鴉尊者面帶笑意：“跟真言尊者說話就是輕鬆，不用拐彎抹角。”
“是，我是來要挾你的。”
“此扇，我不要回去也行，但你需要付出代價。”
真言尊者晶眸閃了閃：“說。”
邪鴉尊者沒有說話，只是斂去了一身的陰氣。
頓時，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身在涼亭外的江凡都聞到了，頓覺驚訝。
這惡臭味，他在登天古路盡頭的那位化神境強者身上也聞到過。
彷彿身軀在腐朽一般，惡臭難聞。
儘管邪鴉尊者很快又以陰氣斂去，但那股惡臭環繞在四周，經久不散。
真言尊者微微吃驚：“天人五衰！”
邪鴉尊者無奈道：“十個月前，我追蹤着一顆大陸而來焚天蚌珠，在天州找到了一位奄奄一息的妖君。”
“本想將其殺死，煉製成陰屍。”
“沒想到，那妖君異常厲害，以冰火領域擊碎了我的陰屍領域。”
“所以，便開始了天人五衰。”
“現在已經進入第一衰，這意味着什麼，不用我說吧？”
真言尊者吃驚不已。
天人五衰是化神境修士逃不過的門檻。
跨過去，就有望獲得中土界認可，成爲一代大賢。
如果跨不過去，身體就會逐漸衰敗，最後腐爛而亡。
邪鴉尊者神色凝重道：“天人五衰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
“以我的情況，最多半年就要在一衰之下腐爛成泥。”
“想解決，有兩條路。”
“一條是以時空塵穩住身體不腐，強行續命。”
“另外一條，是突破境界屏障，達到天人二衰，那樣的話，可以再緩解三年。”
真言尊者眸光凝重。
天人五衰，是化神的必經之路。
領域受損，或者是修爲進階下一個階段時，天人五衰就會降臨。
無法繞開！
她這些年培育牝元靈魚，就是爲了爭取在天人五衰來臨時，能迅速突破到下一個境界，免於在一衰之境腐爛。
二衰有三年時間，時間還算充裕，足夠她再尋覓衝擊進三衰的機緣。
她眉毛微微揚起，道：“那你找我幹什麼？”
“我的牝元靈魚還沒成熟，對你突破境界無用。”
邪鴉尊者注視着她漂亮的臉蛋，笑道：“我找到一種上古的法門。”
“能夠借你的領域，來衝擊我的境界，讓我快速進入二衰之境。”
哦？
真言尊者思考起來：“先說說看。”
“如果不爲難的話，我可以幫你。”
只是借用領域的話，不是不能考慮。
畢竟她很需鳳羽九焰扇。
不過，她還是第一次聽說，能夠藉助外人的領域突破。
上古的法門，這麼神奇嗎？
邪鴉尊者目光在她窈窕的身段上開始逡巡起來，道：“辦法不難。”
“你我雙修即可。”
“當我們精神狀態達到頂峰時，便可讓我們的領域融合爲一，進而衝擊……”
砰！
真言尊者一掌拍在石桌上，俏面含怒：“放肆！”
“這種事，想都別想！”
“找別人去吧！”
邪鴉尊者從容笑道：“太倉大州只有你一位女化神，我也只能找你。”
“我建議你不要拒絕。”
“天機老人佔過一卦，卦象顯示，此去接天黑柱是大凶之兆。”
“我們當中會有一位化神境隕落。”
什麼？
真言尊者花容色變。
天機老人的占卜，向來靈驗無比。
他斷言有化神境隕落，就萬萬不會出錯。
三化神一菩薩中。
就屬她最年輕，進入化神境時間最短，沉澱最少。
加上又是無門無派，所修的領域也是輔助一類，並非攻擊類型。
整體實力，在四人中是最墊底的。
誰最有可能隕落，還用說嗎？
如果再失去克敵的鳳羽九焰扇，那鐵板釘釘的就是她了。
一時間，她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邪鴉尊者笑道：“不過，天機老人又說，此卦有變數。”
“我想，這變數應該就是我和你約定的鳳羽九焰扇使用權。”
“我若是收走，你必死無疑。”
頓了頓。
他又似笑非笑道：“另外，你想退出也不行了。”
“你既然已經答應過菩薩，便是口出真言。”
“一旦違約，你的真言領域就會受損，天人五衰會提前降臨。”
“後果同樣很嚴重。”
真言尊者面色沉着。
她真沒料到，此行會這麼兇險，更未料到，那一抹生機，取決於邪鴉尊者。
邪鴉尊者笑眯眯道：“我雖然年齡大了你不少，但我向來憐花惜玉。”
“你大可放心的委身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疼你。”
他露出一副吃定真言尊者的表情。
天人五衰，那不是開玩笑的。
一旦開始，身上就開始腐爛發臭，真言尊者這麼漂亮，怎麼會忍受自己墮落成那副樣子？
比較之下，還是被他得逞舒服得多吧？
聽着噁心的話，真言尊者滿眸冷意。
盯着桌上的茶杯，一言不發。
這時。
腳步聲輕輕傳來。
“尊者，茶涼了，我給你換一杯。”
江凡捧着一杯茶，放到了真言尊者面前。
真言尊者下意識擡頭，對上了江凡的眼睛，便又心神凝重的低垂起眼眸。
可就在此時。
腦海裡出現了江凡的聲音。
“尊者，我與你這樣神識交流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