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爲新弟子的曹振，淡淡道：“你想多了。”
“摩柯石壁真有那麼好參悟，豈不是招式遍地？”
“能參悟個黃級下等的招式就燒高香吧，夢想自己能夠一下領悟到厲害劍式，癡人說夢。”
江凡看向摩柯石壁，思索道：“這麼難參悟嗎？”
封古禪也不隱瞞，笑呵呵道：“難是當然了，可正因爲難，才能彰顯出身爲宗主峰弟子的與衆不同嘛。”
“你是新人弟子，本長老就不對你做多大期待。”
“只要你能和曹振一樣，領悟出黃級中等的招式，就算你厲害。”
“我不僅把招式送給你，還獎勵你一粒築基丹，如何？”
江凡欣然同意：“好！”
事已至此，縱然摩柯石壁難以領悟，也要試一試。
不能弱了宗主峰的名頭。
他來到摩柯石壁前，閉上雙眸，靜靜感悟石壁上殘留的諸多武道意志。
見其上當，大長老撫須而笑，靜待江凡被摩柯石壁給震傷。
曹振嗤了聲：“想與我一樣，領悟到黃級中等招式？”
“沒受傷就是你命大了。”
此時。
柳問臣得知消息後，立刻帶着王承劍趕到。
看到江凡已經在石壁前參悟，臉色都變了變。
“這傢伙！讓他別來輪迴峰，他偏來，來了還不知死活的參悟摩柯石壁！”
王承劍惱火，低聲抱怨道：
“師尊，江凡等會要出大丑了。”
“摩柯石壁連輪迴峰的弟子都不敢輕易參悟，需要大長老提前指點數日，才能熟悉石壁上哪些地方的刻痕危險，哪些地方安全。”
“貿然去參悟，萬一碰到那些極其厲害的武道意志，絕對要被震暈過去。”
柳問臣也心急如焚。
早在來的路上，他就擔心大長老會爲難江凡，讓他在宮綵衣面前出醜。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
摩柯石壁豈是能隨意就可參悟的？
他趕緊上前，道：“大長老，江凡沒有靈根，悟性一般。”
“讓他參悟摩柯石壁，屬實是爲難他了。”
“快讓他下來吧。”
封古禪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在外宗主面前，狠狠踐踏宗主峰的機會。
怎會輕易放過？
他皮笑肉不笑道：“宗主，你對自己所收的弟子這麼不放心嗎？”
“你可是一宗之主，眼力獨到，慧眼如炬。”
“既然收了一個無靈根，定然是有我等所不明白的道理吧？”
“何必藏着掖着呢？讓他展示出來，讓我等瞧瞧。”
瞧你大爺！
你是想瞧我出醜！
但宮綵衣在場，他好不翻臉，只能想辦法把宮綵衣支走。
待會江凡丟臉，就丟自己的臉。
不至於連帶着宗主峰，在宮綵衣面前丟。
“宮宗主，讓小輩在此玩鬧，我們先回宗主峰如何？我已經準備了晚膳，就等你回來了。”
柳問臣輕笑道。
宮綵衣淺淺笑了笑，美眸卻注視着江凡的背影，興趣十分濃厚。
“耽擱不了多久。”
“我很想看看，江凡能夠領悟出什麼招式。”
王承劍頓時急得直冒汗。
就他，還想領悟出招式？
鐵定要被武道意志震傷啊！
就在此時。
江凡面前的石壁起了變化。
一個凌厲，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的武道意志，出現在江凡面前的石壁中。
他們隱約能夠聽到，一個竭嘶底裡的吼聲。
“戰！戰！戰！”
宮綵衣臉色微變：“好強的戰意，這招式只怕超越了玄級吧？”
柳問臣目露凝重：“不會這麼巧吧？”
“摩柯石壁中的確有一道地級指法的招式。”
“我等都曾領略過，極其深奧晦澀，無人能領悟。”
“但它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
“現在突然出現在江凡面前…”
他的心狠狠沉了沉。
這下完了，江凡非但要被震傷，還可能是重傷。
王承劍也默默一嘆：“丟臉是在所難免了。”
封古禪忍不住笑了。
這小子未免太倒黴了吧？
上來就遇見這道最難的武道意志，只怕要被震得昏迷不醒了。
曹振嗤笑了一聲，雙臂環在胸前，靜等下一刻。
誰知。
那強大的武道意志，竟不知何故，漸漸弱下去。
江凡平安無事！
封古禪愕然道：“這是…走了？”
柳問臣和王承劍都暗暗鬆口氣。
好險。
宮綵衣卻有點失望的嘀咕：“還想看看他能不能參悟這道指法呢。”
隨即，又自嘲一笑：“我在想什麼？那可是地級指法。”
“就算把完整的功法擺在我們這樣的長輩面前，也要很久才能參悟。”
“要江凡一個新弟子，短短片刻，從武道意境中領悟，這怎麼現實呢？”
約莫一盞茶後。
江凡緩緩睜開雙眸，自石壁前走了回來。
扭頭才發現柳問臣在場，立刻上前道：“師尊，您怎麼來了？”
柳問臣颳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提？”
“誰讓你參悟摩柯石壁的？”
一旁的宮綵衣爲江凡解圍，道：“柳宗主，江凡是爲了維護你們宗主峰的名譽，才接受挑戰的。”
“不論結果如何，不可寒了他的心呀。”
柳問臣這才停下發難。
拍了拍他肩膀：“還算你沒給宗主峰丟臉。”
“雖然沒參悟到什麼招式，但也沒被震傷。”
這很符合江凡無靈根的表現。
大長老想貶損，也損不到哪去。
果然。
封古禪很失望。
心中期待的江凡受傷丟臉的畫面，一直沒有出現。
看着毫髮無傷的他，很是不甘心，道：“堂堂宗主峰弟子也不過如此嘛。”
“竟然連一招半式都沒有領悟到。”
柳問臣淡然笑道：“大長老說笑了，你宗的弟子們，參悟前接受三天指導，也未必能夠領悟出劍式。”
“何況是江凡臨時參悟呢？”
“沒有領悟出來，實屬正常。”
如此解釋，算是把宗主峰的面子維持住了。
封古禪也知道今日的算計是空了，不由多嘴的斜了江凡一眼。
“還以爲宗主收的是個人才。”
“看來是本長老誤會了。”
“他真就是個廢物。”
對此，柳問臣和王承劍都默然一對。
這不是全宗的共識嗎？
不算丟臉。
宮綵衣也缺了興致，遠遠看到袁芷玉空手而歸，對她微微搖頭，便知道小靈獸沒有抓住。
心中更是失望。
意興蕭索的起身，準備離去。
可就在這時。
江凡瞥了封古禪一眼。
本想裝個不輸不贏的樣子，雙方都體面的結束。
可大長老說話這麼難聽。
那就給他看看好了。
“大長老，誰說我沒有領悟到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