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珠也猜到是誰的了，咂舌道：
“這……這不會是冰心大尊的吧？”
從肚兜顏色，刺繡來看，應該是年輕人的。
既年輕，又身份尊崇的女性，還在附近。
除了那位冰心大尊，沒有第二人了。
“江凡，你、你趕緊還回去吧。”
“她再是欣賞你，都不可能容忍你對她做這種事。”
月明珠的心懸了起來。
別看冰心大尊很溫婉，也很善良，但她到底是一位人間至尊。
豈容人如此冒犯她？
江凡苦笑道：“還？你怎麼解釋？”
呃——
月明珠被問住了，這種事，怎麼解釋都沒用。
略一思索，她望向四周的虛無，道：“那就只能扔掉，以免惹禍上身。”
江凡點了一下頭，旋即又覺得可惜，道：“畢竟是一件極品級別的防禦靈器，世間罕有。”
“扔掉實在是可惜了。”
“不如你穿着吧。”
月明珠氣笑道：“把別的女人肚兜送給我穿？”
“江凡，真虧你想得出來！”
江凡道：“遠古巨人要來了，你作爲忘情野老弟子，未來必是遠古巨人誅殺的目標。”
“多一點防禦在身上，就多一分保障。”
原來江凡是擔心她的安危。
月明珠心裡才舒服一點，摩挲着手裡的肚兜，還是有些遲疑。
江凡又道：“這應該是我送出去最珍貴的法器了。”
聞聽此言，月明珠立刻就明亮了：“當真？”
江凡笑道：“初然我都沒送過她如此級別的寶物。”
月明珠一雙眼睛笑成了兩彎月牙：“嘻嘻，那我收了。”
她作勢就要往空間儲物器裡裝，卻被江凡攔住：“大尊的東西，可不能這麼直接用。”
他取出了一瓶靈液，現場澆灌在肚兜上，將其搓揉幾下，徹底洗去了上面的氣息。
“好了，當着冰心大尊的面穿，她都感應不出來。”
月明珠更加開心了，洗去了氣息，就算是一件新肚兜吧。
只是，拿冰心大尊的東西，多少有些不好。
而且，冰心大尊對江凡不錯。
江凡也心懷一絲歉意，道：“我找到合適的機會補償她吧。”
月明珠點點頭，這纔將其收下。
“咦！”
低頭間，月明珠忽然發現手中的天山蠶絲軟了下來。
這說明度厄黑蓮停下來了，所以蠶絲不再繃直。
“度厄黑蓮不走了。”
江凡臉色微變，心頭沉了沉：“應該是虛無裂縫閉合了。”
果然。
隨着他們飄過去，忽然撞到了一層無形之物。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中土空間壁壘。
無影無形，但真真實實存在。
它保證了中土不受外界侵襲，可也阻隔了江凡等人回去的路途。
他和月明珠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苦笑。
好不容易看到求生的希望，結果，又讓他們陷入絕望。
江凡面露不甘。
他死了沒關係，月明珠不能隕落在此啊。
現在，他們已經有度厄黑蓮帶着他們抵抗虛無的空間之力。
只欠缺一條虛無裂縫。
念及至此，他果斷施展出了《大衍劍陣》。
三色神虹狠狠劈在無形的空間壁壘上，然而，明明壁壘近在眼前，這堪比天人一衰的一擊，卻如泥牛入海。
彷彿是斬在了空氣上，毫無動靜。
他並未放棄，又相繼動用了九龍妖鼎，乃至神木等等。
然而依舊毫無波動。
“算了。”月明珠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道：“撕開虛無裂縫，乃是賢者纔有的能力。”
“就是天人五衰的大尊們，也只能說打出一條條的虛無痕跡而已，無法將其完全撕裂開。”
“想製造出一條虛無裂縫談何容易？”
江凡仰天一嘆。
中土在前，卻歸去不得嗎？
望着近在咫尺的月明珠，江凡滿心不甘。
到底怎樣才能撕開虛無呢？
驀然間。
他想起了黑龍大尊扔出去的那塊殘破布片。
它隨意的飄落，就壓塌了中土的空間壁壘，造成了萬丈的虛無裂痕。
之所以有如此天威，是殘破布片上有一個字眼。
那是金鱗大尊都認不出來的字眼。
江凡也認不出來。
但他知道，字眼從何而來。
紫色晶礦天坑中的殘留印章八字之一。
他沒有殘破布片，但，卻有來自天坑底部的黑色玄冰。
按照金鱗大尊說，裡面充滿了異力。
加之，又是長期受到八字印章的浸染，是否有破開中土世界壁壘之能呢？
心中思索着，江凡取出了那形如棺材的巨大玄冰。
他不敢以手觸碰，以空間之術將其包裹着。
月明珠凝視着玄冰，感應到了它的不同尋常，不解道：
“這是？”
江凡道：“如果它都不行，那，我們就真的要被永遠放逐到虛無了。”
言畢，心念一動，空間之力就包裹着玄冰狠狠砸向身前的空間壁壘。
嗡的一聲悶響。
無形的空間壁壘，被砸出了一道漣漪。
江凡面露喜色，月明珠都杏眸瞪大。
此前的攻擊，可全都是泥牛入海，如同打在空氣上。
眼前的黑色玄冰，卻能打出波紋漣漪！
只不過，他們並未高興多久。
因爲，黑色玄冰也只是砸出了波紋而已，江凡接連砸幾次，都是如此。
只能說，黑色玄冰的確如江凡所預料中的那樣，有一絲印章的威能。
但，似乎不太夠。
江凡苦笑着摟住了月明珠，道：“看來，我們要做一對鬼鴛鴦了。”
月明珠輕輕靠在他懷裡，閉上眼睛道：“能跟你死在一起，也算是命運對我的眷顧了。”
可就在兩人放棄時。
度厄黑蓮竟然有了動靜！
它緩緩飄逸到黑色玄冰前，圍繞着它轉了兩圈，似乎在思考什麼。
片刻後，它的蓮莖徐徐纏繞住黑色玄冰。
然後，蓮蓬噴涌出大量的陰氣，速度暴漲着衝擊向空間壁壘。
它竟是要帶着黑色玄冰，衝撞空間壁壘。
並且在蓮莖不斷勒緊的狀態下，黑色玄冰裡的異力紛紛溢出。
尚未靠近空間壁壘，便引發了劇烈的漣漪波動。
江凡見狀，心臟猛然跳動，忙道：“準備好！”
搞不好，這一次有機會衝開一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