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江凡臉色變了變。
大陸古聖？
他連忙抓起這幅破畫，將其展開。
他太稀罕那位古聖長什麼模樣了。
可一眼望去，江凡大失所望。
這幅畫的頭像部位，不知怎麼異常模糊，像是畫好之後被水浸泡過。
只能依稀辨別出五官在哪，卻根本看不清。
就連臉頰輪廓都模糊不清。
“這鬼都看不清吧？”江凡嘀咕道。
話音剛落。
畫心嚇了一跳：“喂！你找死啊！”
“竟敢對古聖的畫像評頭論足？”
“你可別連累我。”
江凡心頭一凜。
頓時想起來，自己曾經不過是替大日妖皇鳴不平的嘀咕了句。
沒幾天，走在路上就差點被雷給劈着了。
他趕緊雙手合十，向天上禱告。
“童言無忌，大吉大利。”
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這才重新望向眼前的畫。
面容雖然模糊，但其他部分還保留着。
卻是一個穿着淡青色長裙，仙氣飄飄的女子。
身姿高挑而纖弱，有一種河畔楊柳被輕風吹拂着，弱不禁風的輕柔感。
她筆挺的站着，兩手輕攏在小腹前，氣質端莊而寧靜。
怎麼都無法跟畫心口中說的“狠辣”聯繫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江凡端詳着畫卷，託着下巴思索起來。
“像是見過一個這樣的人，但怎麼都想不起來是誰。”
你？
畫心撇了撇嘴：“想什麼呢？”
“你還能見到古聖？”
“你們中土的九大古聖，全都是天機一般的人物，絕不會人前顯聖。”
江凡狐疑：“那我這種似曾相識之感從何而來？”
畫心道：“古聖是衆生相，你覺得似曾相識很正常。”
是這樣呀？
江凡點點頭。
繼續打量時，驀地發現了什麼，捧着畫卷仔細凝視起來。
他驚訝發現，在畫卷的最角落。
有一隻五彩大公雞，在地上啄蟲子吃。
江凡摸了摸胸口的雞毛，表情有些呆滯。
他想到靈獸宗山底下，那座土鳳大賢的墳墓。
一塊木牌上，隨意寫着“小鳳之墓”。
該不會。
畫中的大公雞，就是當年的土鳳大賢吧？
那給它立碑的是……古聖？
自己之所以被古聖給記住，還用雷劈他，會不會就是跟挖了土鳳大賢的墓有關？
天可憐見！
墳是神行宗挖的！
他只是廢物利用，從一堆土裡找到了根土鳳大賢的雞毛而已啊。
念頭剛起。
江凡胸口的雞毛忽然滾滾發燙起來。
還好他現在修爲今非昔比，已經不至於燙疼它了。
“好了好了，沒說你是廢物。”
江凡無語。
不過從雞毛的反應來看，這畫中的是它無疑了。
“養雞的古聖？”
“嗯，以後養雞的女人，我都要格外留意一下。”
收好畫卷，江凡便隨手將畫丟了回去，道：
“畫是一眼老，但不值什麼饅頭，建議你自己收藏。”
巫曼月翻了個白眼，不捨的從懷裡掏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破碎靈石。
裡面蘊含着濃郁的靈氣。
是晶石。
但不是普通晶石。
“極品晶石碎片，換你一粒龍心血蓮蓮子。”
極品晶石？
江凡面露稀罕之色：“還是頭一回見。”
巫曼月哼道：“那可不？”
“極品晶石在太倉大州可是有價無市的搶手貨。”
“我聽說，江山一品樓的顧副樓主，爲了買咱們天機閣主的極品晶石，花費了好大代價呢。”
“這雖是一小片，但也絕對有人搶着要。”
哦？
極品晶石如此受歡迎麼？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手中可是有好幾十萬的晶牌，還沒在天機閣兌換成晶石呢。
這些下品晶石，能否通過山河鼎，濃縮成爲極品晶石呢？
“喂，你要不要呀？”
“不要我就賣別人了。”
“要。”江凡將龍心血蓮蓮子交給了她。
巫曼月嘻嘻一笑，立刻把龍心血蓮蓮子藏在了懷中深處。
江凡看罷，確定剩下的都是破爛後，就起身告辭。
臨走前忽然又想起什麼。
“對了，你是留下，還是離開？”
望着擺攤清倉的巫曼月，江凡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意。
地下世界不能再開啓，對她來說天機閣就失去了價值。
以她唯利是圖的性子，只怕是不會陪着天機閣在太倉大州重頭來過的。
“怎麼，捨不得我嗎？”
“那你求我呀。”
“求我，我就留下。”
巫曼月拋了一個嫵媚的眼神，笑咯咯道。
江凡還了她一個白眼，轉身離去。
注視着他的背影遠去，巫曼月臉上笑容漸漸散去，晶眸暗淡。
失落的微微嘆息：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有緣再見了。”
“江凡。”
不久後。
她的攤位仍在。
人，卻已不見蹤影。
江凡已經來到了修煉大殿。
選了一座洞府便取出千年蚌肉，開始衝擊結丹九層圓滿。
殊不知。
一襲水墨畫長裙的陳思靈，也悄然跟上，來到了他的密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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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容貌還是那樣精緻而漂亮。
只是氣質，有點不同以往的清新靈動，顯現出了幾分高高在上的高貴冷漠。
更爲不同的是。
她雪眸中的瞳孔，不再是尋常的褐色。
而是淡淡的月光色。
宛如兩輪小小的月亮。
在她腦海裡，傳來了陳思靈的着急之音。
“月尊，你要做什麼？”
“不許你傷害他！”
原來，是月尊取代了她的意志。
隨着陳思靈脩爲不斷提升，月尊也受到了滋潤，靈魂逐漸變強。
總算能夠壓制住陳思靈的靈魂，短暫的操控身體。
“放心，他對你一直挺照顧，我傷害他幹什麼？”
“只不過，他拿了我的月境。”
“我得收回來。”
“雖然破了，但還是勉強能用一用。”
陳思靈這才鬆口氣，心中卻很難過。
自從接天黑柱出現，月尊就一直催促她快離開，前往她曾經的月宮。
她一直沒捨得走，更不敢告訴許悠然和江凡。
直到今日，月尊忽然壓制住了她，掌控了身體。
“算了，月境就留給他用吧。”
“而且，不是我說，你未必能從他那拿回月境。”
“當心他把你看穿，將你從我身體裡剝離出來，那時候，你後悔可就晚咯。”
“我夫君可是很厲害的！”
月尊淡淡一笑，手指劃過眸前。
那一對顯著的月亮就消失不見，變成了尋常的瞳孔。
“那你死心好了。”
“除非他達到元嬰境，否則是察覺不到我異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