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心中一跳。
沉默三息後，還是撤去了龜息斗篷。
面露一絲苦笑：“前輩好眼力。”
“你一早就看穿了晚輩藏身此地吧？”
不知爲何。
老婦人的眼睛，給他一種無所遁形的穿透感。
好似渾身上下，都被她看透一般。
老婦人沙啞一笑：
“還需要看嗎？”
“昨日你們來時，我就知道了。”
什麼？
江凡瞳孔縮了縮。
他們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藏身在此。
其實，銀狐族長都知道了？
他滿臉茫然：“那你爲何不抓我們？”
“此地是你們銀狐族的禁地，外人是禁止入內。”
老婦人淡淡道：“我們從未禁止外人入內過。”
“只是，沒有外人得到過我們族人的信任，將其帶來此地罷了。”
“你應該是第一個。”
“我猜，你是救了小雅的命？”
江凡心頭暗暗凜然。
這位銀狐族長，也是一位極其睿智的人。
他打起精神應付，道：“是。”
“遇上了江山一品樓的人，機緣巧合，從他們手中救下了人。”
“可惜路上危險，只成功帶回了小雅。”
“貴族另外兩位族人，死於途中。”
老婦人若有深意的注視着江凡：
“機緣巧合…嗯，姑且算是吧。”
顯然。
她猜到江凡救回三個族人，可不是字面意義上的救。
很可能是殺了江山一品樓的人。
但她並未點破。
微微頷首道：“老身銀狐族長，酒印竹，代表銀狐族謝過江公子。”
江凡吃了一驚：“你認識我？”
酒印竹微微搖頭：“不認識。”
“但認識海魅妖王。”
“能讓她親自看守的，只可能是最近那位風頭盛極的人族江凡吧？”
“不過，海魅妖王對你，可不像是看守。”
“倒像是主僕。”
“你主，她僕。”
江凡瞳孔縮了縮。
好敏銳的洞察力！
他和海魅的關係，如此輕易就被看穿了。
其目光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片刻後，又恢復平靜。
酒印竹沙啞一笑：“怎麼不動手了？”
“你的秘密被人發現，應該殺人滅口才是。”
江凡拱了拱手，道：
“酒前輩既然坦然說出此事，要麼是有絕對實力，不懼我殺人滅口。”
“要麼，就是並無惡意。”
“所以，沒必要動手。”
酒印竹微微頷首。
露出了讚許之色。
“不愧是讓雲霞吃虧的男人，很聰明。”
“老身喜歡與你這樣的人說話。”
此時。
雲霞妃子提着藥罐進來。
一眼就看到酒印竹和江凡對話，一顆心頓時就沉入了谷底。
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低下頭道：“族長！”
“對不起，雲霞給你，給狐妖族蒙羞了。”
江凡被發現，什麼都不用解釋了。
她已經能想象得到，族長此刻是一副怎樣失望的面龐。
江凡嘴角抽了下，道：
“行了！”
“你昨晚來我房間，酒前輩是知道的。”
雲霞妃子瞪圓了眼珠子：
“族長，我、我跟他之間清清白白。”
“我是不知情誤入他房間的！”
酒印竹淡淡揮了揮手：
“關上門！”
“站一邊，別說話。”
雲霞妃子的爲人，她能不知道嗎？
根本用不着解釋。
江凡摸了摸鼻子，有些納悶，道：
“前輩，你昨天爲何不阻止？”
“難道你就不怕發生一些不可預測的事嗎？”
酒印竹沒有正面回答。
而是反問道：“你覺得雲霞如何？”
江凡皺了下眉：“性格差了點，其它方面都不錯。”
雲霞妃子一聽就惱了。
小混蛋，我哪次發脾氣，不是你惹的？
還有臉說我脾氣不好？
你自己乾的那些事，是人幹得出來的嗎？
她正欲張嘴，卻被酒印竹一個眼神逼得閉上了嘴。
“不錯就好。”
酒印竹微微頓首：“那老身給你一個得到她的機會。”
“你要不要？”
雲霞妃子驚呆了。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江凡都給噎住了，腦袋凌亂一片，道：
“前輩說什麼，晚輩聽不懂。”
這種話，居然出自銀狐族長之口？
還是說，是自己理解錯了“得到她”三個字的意思？
酒印竹淡淡道：“睡她。”
“夠直白了吧。”
噗――
江凡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連忙道：“前輩請別開玩笑！”
睡雲霞妃子？
妖皇的老婆？
這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酒印竹漠然道：“我從不與人開玩笑。”
“幫老身辦一件事。”
“雲霞就是你的人。”
“娶妻也好，爲妾也罷，甚至只是睡睡也行，都隨你意。”
“族長！”雲霞妃子早已羞得滿面通紅，着急得直跺腳。
族長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且不說，她是有夫之婦。
就算未出閣，也不能這樣說吧？
太荒唐了！
江凡額頭冒出一排黑線，趕緊打住，道：
“前輩，請你從長計議。”
“我對雲霞妃子，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這種事，你找別人吧。”
他有種被無視的感覺。
因爲從頭到尾，酒印竹都沒問過他對雲霞妃子是否有意思。
“怎麼？是雲霞不夠漂亮？”
酒印竹淡淡問道。
江凡看了眼雲霞妃子。
儘管她此刻正氣恨恨的瞪視着自己，卻絲毫沒有影響她那盛世的容顏。
“仙顏之名，傳遍人、妖兩族。”
“我哪有資格說不漂亮？”
江凡再是對雲霞沒意思，也不能否認人家的傾國之姿。
酒印竹又道：“是身材不夠好？”
“你昨晚應該沒少摸。”
江凡老臉一紅，乾咳道：“咳咳，前輩，不提這個了。”
酒印竹再道：“那是嫌她已是他人之婦？”
江凡默然。
若說他對雲霞妃子毫無感覺。
最大的隔閡，應該就是這個了。
只要想一想雲霞妃子承歡在妖皇胯下的畫面，她再是美得傾國傾城，江凡都難有興致。
酒印竹眉頭微微舒展開：“那你不用擔心了。”
“雲霞，是完璧之身。”
江凡一臉驚愕的打量雲霞妃子。
眼中滿是不信。
怎麼可能呢？
雲霞妃子如此絕世姿容，妖皇除非不是男人。
否則怎麼把持得住？
而以妖皇的絕對統治力，他想要雲霞妃子。
雲霞妃子還敢抗拒不成？
縱然有膽量抗衡。
妖皇用強的話，雲霞妃子也不可能自保吧？
她嫁給妖皇這麼多年，還是完璧之身？
這也太天方夜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