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泓脫掉被扯壞的衣服一回頭,見她早已是鼻息均勻地睡着了,恨恨地一腳把她向牀裡踹去,自己穿了中衣躺在外面,看看牀上只有一個枕頭,另一個正搭拉在恭桶沿上,他便用力一拽把枕頭拉到自己頭下。
闞依米剛進入夢香,頭被猛地拽到了牀上,她一下驚醒,看到蕭子泓那張蹙眉閉眼在裝睡,很氣惱可又不想困時打架,嘟嚷一句,“我的!”用力把枕頭拽過去,還不忘還他一腳,蕭子泓不服又拽了過來。
就這樣他拽過來她拽過去,互不相讓,因爲枕頭又在牀上打了一架,最後都困的也不知什麼時候扭在一起睡着了。
感覺剛睡着,就被早上宮娥開門的聲音驚醒了兩人,闞依米和蕭子泓同時醒來,兩人一見摟在一起,像被蠍子蟄了似得,各自嫌棄地分開了。
宮娥們一打開門見到屋內狼藉一片,東西丟的到處都是,先是愣怔了,再看看兩人,衣衫襤褸不整,各自紅腫着半邊臉,都低頭強忍笑不敢看二人,各自忙活着手上的活。
有宮娥給兩人重新取來全套的衣衫換好,兩人繃着臉誰也不理誰,各自在宮娥的服侍下穿戴好,去給皇后請安,他們越是這樣,宮人們越是覺得二人可能不太好意思被看到如此歡愛狼狽的樣子,更是偷着樂。
皇后一見兩人黑着的眼底,一邊紅腫的臉,甚是不解這兩人晚上是如何折騰了?說打的吧?怎麼可能像是商量好的那樣,你打我一下我再還你一下。
看看闞依米少女嬌小靈動的樣兒,再看看身形已經長成,高大挺拔的蕭子泓,闞依米纔到她肩膀,再者,依蕭子泓的性子和身手,怎麼可能讓闞依米打到,可這又是怎麼鬧的呢?這真是……哎呀呀,誰說太子和太子妃不睦了?這歡愛的方式都與衆不同,好讓本宮想不通啊!
皇后臉上的表情古怪了一會,看着兩人臉上不自然的樣子,換上慣有的笑容吩咐緋煙道:“去把本宮那匹新進貢的雲綾錦賞給太子妃。”
說着拉過闞依米的手,小聲道:“小依呀……”小依是闞依米的閨名,她不曉皇后是如何知曉的,她覺得可能是自己三年前剛入宮時,看皇后對自己和善,照顧有如親孃,沒準就告訴她的,反正是記不清了,“男人啊!都是順毛驢,要順着毛擼,他就會把你寵上天,對你百依百順。”
闞依米瞪眼聽着,雖不明白她和蕭子泓之間關毛驢什麼事兒,但也明白皇后肯定誤會了,以爲她和蕭子泓圓房了,便想爲自己申辯一下,她紅着臉急急地說道:“母后,我們衣衫破了,是因爲我們……”
“哎喲,我的傻孩子,真是長不大呀,宮闈之歡就莫要說了,母后是過來人,豈會不明白。”皇后不等她說完忙小聲打斷她,是眉開眼笑地拉着她看着。
闞依米急了,這皇后怎麼就不聽她說完呢,便又說道:“母后容稟,我們真的是互相把衣服扯破的,不信你問太子。”
蕭子泓極其不自然地乾咳了兩聲說道:“母后,兒臣去勤政殿了。”根本不理闞依米的話。他越是這樣,卻越讓人向別處想。
“泓兒莫急,讓緋煙爲你消消腫再去勤政殿。”皇后忙叫住他,蕭子泓嘴角抽動兩下,跟着緋煙去了。
皇后又轉頭對闞依米說道:“母后本想留你在宮中陪我吃茶賞花,看看你們二人的眼睛就知道昨晚沒歇息好,還是讓你回東宮休息去吧。”
說着又悄悄地小聲提醒闞依米,“母后雖想早日能抱上皇孫,但你和太子都年輕,牀第之事也莫要過於沉迷失節,一則傷身,二則標榜,以防上行下效,被東宮中那些有心計的狐媚子們學了去。
闞依米委屈地點點頭,說道:“母后教導的是,我不乏,我可以在宮中陪你。”
“今日母后就不留你了,回宮好好歇息去吧。”
闞依米直想哭,只好拜別皇后,坐上輦車回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