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題目跟後世的會計資格證考試的題目還是不能的,後世的還是要複雜得多,這是因爲後世的賬目要如今複雜的多,同樣的道理,如今長安的手工業已經進入了手工工坊初級階段,那麼賬目自然要以前的複雜的多,還是那句話,不是最先進的是最好的,最適合的纔是最好的。
錢大方他們現在也開始琢磨起來,並且還討論的津津有味,韓藝倒是沒有管他們,回到廳內繼續查看賢者六院的財政狀況。
很快,這一個午過去了。
考生們開始離場,大家彼此交流,詢問答案的同時,還不忘向考官詢問,等會是否公佈正確答案,他們這回是有經驗,知道賢者六院可能當日公佈答案,這也是賢者六學得大家推崇的一個原因,以前那些考試,多半都是憑藉考官主觀的判斷,故此他們都將自己的答案寫在一張紙,等會去對照,這能夠早點知道成績。
正如他們所料,等到下午考完之後,將會統一公佈答案。
考完之後,韓藝將錢大方他們給趕走了,隨即便組織人員閱卷,這個是由他來負責的,因爲試卷的主要是他出的,不過這個是有標準答案對照,閱卷工作倒是非常的簡單。
午休息了一個多時辰,下午又再繼續。
下午的考試倒是輕鬆不少,主要是靠珠算的內容,這個本是當下主要的計算方法,對於考生而言不是很難,至少相對於計算公式而言,是非常簡單的,一個下午在啪啦啪啦度過。
等到考完之後,考生紛紛來到六院門口,等待的答案的公佈,除此之外,周邊圍觀的人更是多不勝數,因爲他們連會計考試是個什麼東西都還不知道,也都是非常好的。
沒過一會兒,見兩人拿着一張紙張走了出來,將紙張又貼在公佈欄面。
大家立刻湊前去看。
頓時聽得一陣哀嚎聲。
“哎呦!大意了!大意了!”
“啊---這麼簡單,我當時怎麼沒有想到啊!”
“糟糕!我漏看了這句話。”
.......
一看這些人是缺乏考試經驗,各種粗心大意。
那些吃瓜的羣衆擠前來,一看到這試卷,那真跟看天書似得,連題目都看不懂,這都是一些什麼玩意,一個頭兩個大,幸虧沒有去考,否則的話,真是丟人,還浪費錢。
這個會計學,其實當代沒有的,必須得看書,想憑藉自己原有的數學知識,不可能考的。
“我們韓院長說了,七日之後,公佈成績,並且當場會頒發會計資格證書。”
那貼告示的人,說完,便回去了。
與男人這邊相,女人那邊心態要好多了,她們一邊對照着答案,只看自己做對了幾道,故此時不時聽得一陣欣喜的歡呼聲,因爲她們很多人都是來體驗考試的。
蕭無衣聽得外面陣陣歡呼聲,高興不已,趕緊跑出來,一看是這情況,都快以淚洗面,真是太沒進取心了,做對一道題都高興成這樣子,這還怎麼交流啊!
這第一日會計證的考試,主要還是以男人爲主,但是等到第二日的教師資格證,男女人數例差不多了,其實當下昭儀學院的情況而言,女人確實男人更加適合一些,許多女人是真的想去昭儀學院當老師,不管是貴族還是寒門,老師是神聖的,這跟會計是兩碼事,貴族女人當老師,這一點不丟臉,反而很漲面子,這是因爲收費制度的出現,許多貴族的兒女都去昭儀學院讀書,他們也會相互評論哪個老師教的好不好,這名氣一下去了,順便還能帶孩子,故此來參加教師資格證考試的女人,可不是衝着體驗來的,她們是真的認真學習過。
教師證的考試是半日,一張試卷,可見要求是非常低的,難點在於拼音,章的話,韓藝弄得那些章,跟如今的章壓根不能,要這都理解不了,那真沒有辦法了。這都是因爲現在缺乏老師,有些不足的,是可以培養的,相對而言,會計較嚴格一些,算術都不會算,那給你通過,不是害人害己麼。
哐哐哐。
一陣鑼鼓聲之後,宣告考試結束。
大家紛紛停下筆來。
蕭無衣立刻吩咐人收卷。
楊飛雪她們立刻圍聚在一起,相互詢問着,其實這題目對於她們而言,真是一點難度都沒有,是她們平時備課的一些知識點,還有是拼音。但是對於其他的考生有一些難度,畢竟她們沒有過課。
蕭無衣沒有過去,一直保持着主考官的威嚴,這其實也是蕭無衣的另一面,見到楊飛雪她們是有說有笑的往外面走去,心稍稍鬆了口氣,餘光忽然瞥到側門站着一人,轉目望去,只見韓藝站在側門,關注着楊飛雪。
韓藝似乎也察覺到什麼,轉過頭瞧向蕭無衣,尷尬一笑,走了過來。
“怎麼?來關心你的小情人。”
蕭無衣見大家都在收卷,於是低聲向韓藝說道。
韓藝更是尷尬,嘿嘿笑道:“哪能呀,我是過來看看你這邊需要幫忙麼。”
“昨日怎麼沒有見你。”
“呃...。”
......
......
因爲考試與閱卷是同時進行的,而且多半都有參考答案,故此很快結果出來了。
“啓稟韓尚書,戶部胥吏和昭儀學院的老師是全部通過會計證和教師資格證的考試,倒是咱們六院的九品院士有十二人沒有通過,不過也只有狄仁傑和王玉考取了滿分。除此之外,還有一百四十八通過了會計證的考試,其女人只佔了二十七人,那邊有一百一十三人通過了教師資格證的考試,其女人佔六十九人。”
戶部的胥吏其實是最早接觸會計學的,這及格是肯定沒有問題的,昭儀學院的老師也是如此,九品院士的話,畢竟他們一直在修訂課本,而且他們還是看重仕途,只有那些對於數學真正感興趣的人,他們才下功夫去看這方面的書籍。
“是嗎?”
韓藝眼一亮,這個成績是遠遠高出了他的預計。因爲不管考什麼,首先要能夠識數認字,這方面的人才很少了,他最初預計能有一百人來考,他心滿意足了,實在是工商業發展的快,導致很多書生都改變了想法,這才讓考生的基數變大了。
韓藝拿着成績一看,過得半響,朝着李淳風和閻立本道:“二位,咱們賢者六院說到底還是官署,這六證考試,首先是爲朝廷選拔人才的。”
閻立本笑道:“這是當然,成績優秀的人才,自然是留給戶部。”
韓藝道:“可問題是,如今情況有些變化,咱們可不能大意,那些商人都還虎視眈眈着,我跟他們交流過,他們似乎沒有打算讓戶部的打算。”
閻立本皺眉道:“可是天下讀書人誰不想入仕。”
“如今還真不一定。”
“那不知你的意思是?”李淳風問道。
韓藝道:“我打算先跟前六十名見一面,先說服他們來戶部。”
李淳風、閻立本相覷一眼,覺得韓藝此舉有些多餘了,誰會放着戶部不去,跑去跟商人做事。
但是隨後的事實告訴他們,韓藝的擔憂並非是庸人自擾,韓藝跟那六十名見過之後,經過一番遊說之後,還有十二人並未立刻答應韓藝,要知道韓藝可是全力在忽悠他們,不帶半點含糊的,可見,讀書人的思想也已經在發生改變,他們不再以入仕視作唯一。
韓藝也沒有辦法,這個完全是自願的,人家不愛當官,你也不能強求人家。
今日,便是放榜之日。
一大早各路人士齊聚在賢者六院門前,男人是在正門,女人是在側門,當然,周邊還有許多圍觀者,考試的那日要多得多,他們都很好,這玩意到底有什麼用。
不消多時,這榜單放出來了,但是反應沒有想象的那麼轟動,因爲在答案出來的時候,大家心裡都有底了,該哭的也哭過了,該笑的也笑過了。
領證也是今日,考過的人,憑藉自己的考證、戶籍,入院領取證書。
大家都是翹首以盼,因爲這證書是從未有過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東西。
很快,答案知曉了,只見一個個考生拿着一個精美的小簿子走了出來,神情甚是得意,那封面可都是獸皮做的,高端大氣檔次,裡面是一張證書。
“志兄,能否讓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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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證書還真是精美啊!”
“何止精美,你們仔細看,這是誰的字。”
“是---是閻尚書得字。”
“可不是麼。”
他們的名字可真是閻立本一個個親筆寫去的,閻立本的丹青,那可是千金難求呀。
“不是一個小簿子,有什麼好得意的。”
“是,真是不知道,這玩意有什麼用?”
一些貴族子弟站在一旁冷眼嘲諷着。
未等他們過足嘲諷癮,只見一輛輛驢車突然來到賢者六院門前,直接在賢者六院對面停成一排,那驢車面沒有坐人,是豎立着一塊木板,面貼着一張紙---招會計。
實習三月,月薪一貫,等到轉正,月薪都是兩貫起步,包吃包住,還包睡,不,包稅,幹得好,還有獎金,這是正式官員的福利。擺明是跟戶部搶人,如果他們只給胥吏的待遇,那人家當然選擇戶部,必須提升到入流品官員的待遇。
諷刺的是,這一套套可都是韓藝教他們的。
那些吃瓜羣衆都傻眼,真是日了狗了,考了個證,你妹的月薪兩貫起步,還包吃包住包稅,不帶你們這麼玩的。
那些貴族子弟也都懵逼了,這證書有這麼牛逼嗎?
大家都是議論紛紛,許多人都認爲這都是韓藝搞出來的,故意製造這噱頭。
那些已經考取會計證的人,等着這一刻,爲什麼他們有些人拒絕戶部的要求,是因爲他們聽到了風聲,許多富商都關注這一場考試,他們想觀望一下商人能夠給他們什麼待遇,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無可厚非,一看這待遇蜂擁之前,而且這些商人對他們也是非常禮遇,要知道來這裡搶人,那都是大富商,是有大型作坊的,小作坊不需要他們這種人才,只有大作坊,賬目才較複雜的,才需要這些人才,而且一個都還滿足不了,他們如今正在將自己的商品推向全國。
能夠考取證書的人才,首先一點,肯定是識數認字,而且還有完全適合工商業的專業技能,這人才如今你哪裡找去。
大家情投意合,很快聊得飛起。
正當這時,忽見一羣穿制服的人走了過來,正是皇家警察,他們指着驢車前面的人,訓斥道:“幹什麼,幹什麼,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快點走。”
熊弟挺着大肚子,走前,笑嘻嘻道:“鄭大哥,是我,是我,我們是在逗留一會兒,等會走了。”
鄭響驚訝道:“小胖,你怎麼也在?”
熊弟心虛道:“怎麼呢?”
鄭響低聲道:“你難道不知,是你韓大哥派人到我們民安局告狀,說有人跑到賢者六院門前來做買賣。”
“啊?”
熊弟眨了眨小眼睛,心十分後悔,怕壞了韓藝的大事,趕緊吩咐自己的人離開,頭也不回的朝着鄭響揮手告別。
錢大方率先反應過來,氣得跳了起來,“韓小哥,你這麼做真是太不地道了。”
“老錢,你注意一點,你要再敢恁地誹謗韓尚書,我只能帶你回去。”
“是是是,小人沒---沒別的意思,小人只是跟韓---韓尚書說笑的。”
“少囉嗦,快些走吧。”
錢大方他們這些商人是忿忿不平,但也沒有辦法,只能好聲好氣的將那些擁有會計證的人給請到別處去談,可問題是他們來早了一點,還有一大批人正在裡面領取證書。
而那些圍觀的羣衆更是看傻眼了,這看着不像是韓藝在製造噱頭,丫----丫是真的呀,這證是這麼牛逼啊!
他們彷彿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然而,他們卻忽略門側便還站着一道身影,正是韓藝,他看着遠去驢車,好氣好笑道:“這一羣狗從王八蛋的,竟敢跑門來搶人,真是豈有此理。”
由於通過的人數遠遠超出他預計的人數,故此他現在也不會很擔憂,他之所以這麼做,是讓那些商人收斂一點,不要喪心病狂的將人都給招去了,朝廷要對付你們,還是挺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