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洗完澡之後,洛思暖一直坐在沙發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飛機場。
由於暴風雨的原因,所有飛機都停在原地,雷鳴聲一下又一下地響徹雲霄,在耳邊炸響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漸漸停了,天空綻放開淡淡的白光,有的飛機已經重新起飛了。
旁邊的手機響了幾聲,是機場的信息,提示航班已經復航,可以登機了。
換好衣服,剛走進機場安檢,身後忽然走過來幾個警察,來到洛思暖面前,“洛小姐,關於monk盜竊設計圖一案,警方需要你配合調查,請跟我們回去警局一趟。”
洛思暖緊緊地捏着包包,櫻脣抿得緊緊,臉色漸漸蒼白。
“好。”轉身,她離開了機場。
由於這個案件現在峰迴路轉,本來是時森的設計師自首盜竊了設計圖,但是卻有新的證據指明是monk指使時森的設計師盜竊,一切都是monk在背後操縱着整件事,現在,monk的總監還在接受審訊。
洛思暖被帶到警局,簡單地被問了些問題,但是卻並未被釋放。
她雖然不是monk的設計師,但卻是和monk是合作關係,這件事,無論她知不知道monk的內幕,她也沒法逃開嫌疑。
在警局被困了一天一夜,纔有人來保釋她,竟然是阮思成。
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麼會在這裡?
“思暖,我們走。”阮思成走過來牽起她的手。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洛思暖問他。
他打電話給她的時候他還在倫敦,後來他擔心着她,而且monk的事情肯定會牽涉到她身上,他於是立刻就安排了私人飛機過來,足足12個小時,一下飛機他即刻就趕過來警局。
“思暖,這件事與你無關,不要擔心。”阮思成安撫她。
這些年阮思成和陸景城一直都有生意上的來往,陸景城做過不少不乾淨的交易,他的手段狡猾奸詐,遲早是會被查的。
而且,陸景深還時時刻刻在盯着他,他這一次被調查,陸景深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
“嗯。”洛思暖的語氣很淡。
阮思成皺着眉,對於洛思暖冷淡的態度有些不悅。
她總是這樣,偶爾對你笑顏如花,偶爾卻對你冷若冰霜。
他不知道,究竟怎樣才換得她的真心以對。
“思暖,我們的婚禮先在雲城舉辦,這一段時間,就留在雲城吧。”阮思成溫柔的目光看着她。
洛思暖愣了愣,婚禮……
望着窗外的建築外,“我想回去巴黎再……”
阮思成卻打斷她,“思暖,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洛思暖的心顫住,在雲城,她以前的身份是陸太太,不少人都是知道的,而現在,這般高調地嫁給阮思成。
而且,身邊的人又是不太同意……
“思成,一定要這樣嗎?”洛思暖沉沉地問。
阮思成沉下臉,他明白洛思暖的顧慮,在雲城舉行婚禮,洛思暖少不免會被人嚼舌根。
當年她和陸景深忽然離婚本來就受人非議,沒有人知道他們爲什麼離婚,而現在,陸景深一直都是單身,從來沒有過緋聞,記者們一直都猜測是陸景深對於這位前妻念念不忘,而她現在卻嫁給阮思成。
“思暖,你在擔心什麼。”阮思成的語氣有些冷。67.356
“沒。”洛思暖低低地應了聲,“一星不太同意我們結婚。”
“我們現在回洛家。”阮思成說。
他和洛一星只有過幾面之緣,但是第一次見面,他就對他敵意很深,他並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洛思暖沉默,習慣性地沒有去拒絕阮思成。
腦子裡有些亂,她本以爲兩人會在巴黎結婚,保持着低調,但是在雲城,她的計劃好像要亂了……
阮思成和她回去洛家,洛一星還沒有回來,她在警局呆了一天一夜並沒有休息過,再加上前一夜和陸景深差點什麼,她整整兩天沒有睡覺,現在一沾到牀就沉沉地睡去。
阮思成被安排在客房,洛一星迴來的時候看見他,厭惡地皺了皺眉。
“阮總。”疏離地打招呼。
阮思成溫和地笑了笑,洛一星在他眼裡就如弟弟,“一星,以後該叫我姐夫了。”
洛一星抿脣不語,對於他的話置若罔聞。
阮思成並不惱,反正無論如何,他娶洛思暖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一星,我希望你能夠接受我,以後,我會好好照顧思暖,只有我才能給她幸福。”阮思成的話隱着些威嚴的意思。
“你敢傷害我姐姐,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洛一星沉沉地道。
阮思成淡淡地笑開,“我怎麼捨得傷害她,我只想好好愛她。”
竭盡所能地愛她。
洛一星的臉色還是很冷,“只要姐姐答應。”
如果姐姐真的想嫁給阮思成,他當然不會干涉,只是,他總覺得姐姐的態度有些怪。
由於要籌備婚禮,阮思成也不打算回巴黎,暫時留在雲城。
monk的案子還未查清楚,她現在也沒法離開,而且,潛意識裡,她也想多點時間留在雲城。
每天她都會去梵詩處理工作,而阮思成暫時在洛家住下,偶爾會過去l。n上班,兩人都十分忙碌。
這天,開完會之後,洛思暖被關筱筱叫進辦公室。
“今天早上陸景城被拘捕了。”關筱筱坐下來。
洛思暖在她對面坐下,“什麼罪名?”
“monk涉嫌挪用公款,洗黑錢,市值足足蒸發了十億,你說,這次他要蹲多久?”關筱筱諷刺地笑道。
“罪名還沒定,他這麼狡猾,恐怕會找替死鬼。”洛思暖皺了皺眉。
就怕,這一次陸景城還是逃脫了。
“他就是monk的總裁,無論如何,他都很難脫罪,你說,這次是你前夫舉報他的嗎?我聽說是匿名者舉報的。”
“不知道,陸景城壞事做這麼多,想他死的人怎麼會少,也不一定是陸景深。”
“可是證據不少,一定是很恨陸景城的人,深入調查了他很久,嘖嘖,他呆在歐洲沒人敢惹他,現在一回國就陷害時森,陸景深不可能沒有動作。”
這麼大的罪名,或許永遠都出不來。
“思暖,上次盜竊設計圖的案子怎麼樣了?”
“monk的總監認了,現在monk人人自危,股價幾乎是跌到了谷底,陸景城又暫時被拘捕,monk還能起死回生嗎?”洛思暖冷冷地嘲諷。
“不過陸家應該會幫忙吧,陸景城是陸家的人,以陸家的勢力救他不難。”
洛思暖皺眉,“陸景城幾年前就被趕出了陸家。”
不過,他始終是長子,陸家應該不會袖手旁觀。
“反正他怎樣和我們無關,我倒是比較擔心你,你之前就是和monk合作的,就怕設計圖那件事會牽涉到你身上。”
洛思暖沉默,她當時選擇這樣做,就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只是沒想到,monk竟然指證她也參與到了這件事。
再一次,洛思暖被帶到了警察局。
monk的總監指證設計圖的事情洛思暖也參與到了,她無疑是否認的,於是現在要展開調查,她暫時不能離開。
阮思成知曉這件事情想要保釋她,可是警局不放人。
直到兩天之後,洛思暖見到了陸景深。
沒想到,他竟然能進來。
洛思暖坐在他對面,久久都沒有出聲。
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上一次兩個人不歡而散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面,現在他出現,究竟想幹什麼?
“這一次人證物證俱在,警方準備起訴你。”陸景深沉沉地道。
物證?
何來的物證?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誰要陷害她。
陸景城?
可是,他怎麼知道的?
“你來就是告訴我這件事?”洛思暖冷淡地問。
“我可以幫你出去。”
“條件呢。”
“取消婚約。”
洛思暖僵硬着身子,櫻脣抿得緊緊。
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處於怎樣的弱勢,如果真的被定罪,她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明明,她就是無辜的。
洛思暖一直低下頭沒有說話,陸景深的心思她一直都懂,可是她不能取消和阮思成的婚約。
不能。
可是,如果被困在了監獄,她同樣是什麼也做不了。
嘆氣,她到底是低估了陸景城。
就怕,這一次他還不能入罪,反而是自己進來了。
“想清楚了嗎?”陸景深冷冷地問。
洛思暖攪着手指,始終沒有回答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陸景深冷冷地望着眼前的女人,耐心點點地耗盡。
“洛思暖,以後不要求我。”冰冷地洛下話,陸景深轉身離開。
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離,她的心一寸寸地涼下來。
三天之後,洛一星才把她保釋出來,洛思暖幾乎沒有吃過任何東西,走出來的時候立刻就暈倒了。
洛一星趕緊扶起她送到醫院。
等到洛思暖醒來的時候已是兩天之後。
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阮思成俊逸的側臉,他正站在牀邊,眸光望着窗外的建築出神。
許是聽到了動靜,他緩緩地轉過臉,見到洛思暖醒來扶起她,又端了一杯水過來,“思暖。”
洛思暖眨眨眼,半晌之後纔想起自己在警局就暈倒了。
“我……怎麼了。”嗓音啞啞的。
阮思成心疼地皺了皺眉,“營養不良,血糖不足。”
“哦。”洛思暖悶悶地低下頭。
那幾天在警局,她完全就沒有胃口吃任何東西,也沒法入睡,那幾天於她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現在住在醫院,都覺得有種處於夢中的感覺。
她終於出來了。
只是,那件事還沒有解決。
“思暖,你沒有罪,不會再進去了。”阮思成在旁邊坐下來。
洛思暖驚詫地擡眸,“不是有證據指證我嗎?”
“monk那邊自身難保,不會再污衊你。”這是他和陸景城談判的結果。
他可以幫陸景城暫時出來,但是洛思暖必須要撤訴。
他不知道爲什麼陸景城忽然要針對洛思暖,難道合作的時候,他就已經想要陷害洛思暖?
他無法理解陸景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