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方子默一巴掌打蒙的李先此時還是一頭霧水,他不明白爲什麼方子默要看到一個女孩來打自己,於是很是惱怒。
“哥,那女的是誰啊,”李先輕輕地撫摸着自己通紅的臉頰。
方子默沒有回答他,只是表情變得很難看,眉毛已經擰成了一團,渾身散發着一股冷氣。
在他的印象裡,洛筱筱可是一位誰都不敢惹的大小姐,以前他也曾見過洛筱筱,但那個時候恆瑞集團就沒有和天衡有着合作關係。那個時候的洛筱筱可謂是誰都高攀不起的。
但是,今天在衆目睽睽之下,竟然護着一個看着都比自己落魄的窮小子。
方子默想不通,他表面上對洛筱筱恭恭敬敬,實際上對她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了。
徐曉光此時也和四周的圍觀羣衆一樣,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洛筱筱。
“既然洛小姐,如此,那就不好意思了。”方子默鞠了個躬,然後轉身帶着李先和他的小弟們鑽進人羣中不見了。
洛筱筱微微一笑,轉過身來看着徐曉光。接着將他帶回了班上。
人羣見沒再發生什麼事情,也就一鬨而散了。
在班上,不斷有人討論起他們方纔在走廊上的所見所聞,見到洛筱筱和徐曉光走了進來,邊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徐曉光,我聽說你們剛纔在走廊上遇到方子默來找茬啦?”丁田關心地靠了過來。
“沒事的。”徐曉光說了一句。
“剛纔在方子默旁邊的那個人是誰,”洛筱筱此時沒有了之前的威風模樣。
“我的老仇人,在琉璃城的時候他就經常在我們那一片找我麻煩,有許多小弟。”徐曉光捏着自己的肩膀,剛纔被李先抓的那一下到現在爲止還有一點痠痛。
“他們太囂張了,竟然在普爾斯學院的開學第一天就引起事端。”一邊的夏啓也在爲徐曉光打抱不平。
“沒事,反正事情都過去了,他們不過是看我不爽罷了。”徐曉光道。
徐曉光坐在位置上,而其他三個人都圍了過來,坐在他的身邊。
“對了筱筱,你和曉光怎麼鬧矛盾了,你怎麼幾天不見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啊。”丁田看見幾個人不說話,於是就隨便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洛筱筱臉上透露出一股惆悵的模樣:“在我回到外婆家之後,外婆就非常擔心我,畢竟我離家出走的事情發生之後我爸媽就給她老人家通了電話。他們知道我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琉璃城,於是就喊我外婆派人四處找我。”
“我回家之後,外婆就找了一個保鏢派在我身邊,以防我亂跑。他要是知道我和你們一起去了雪天門,那你們也沒有好果子吃。所以,我剛纔上課之前的態度都是擺給保鏢看的,你們不要往心裡去。”
洛筱筱說着,表情開始微微漏出笑容。
“我還以爲你忘恩負義了呢。”徐曉光放心了一下,長舒了一口氣。
“就因爲這事啊,”丁田也撓撓後腦勺,“沒事就好。”
“在之前,我在家裡收到了一條普爾斯學院的邀請函,但是我的父母看到以後就變得和以往不一樣了,就想要極力阻止我來到普爾斯學院上學。奈何不住我很想來。所以,我自己就跑出來了。”洛筱筱將自己來到這裡的來龍去脈全部說了一遍。
“我也是,”丁田聽到洛筱筱的話被激起了興趣,迫不及待地說道:“我的父親因爲工作的原因很早就來到琉璃城工作了,但是之後我的母親去世之後,沒有人照顧我。 因此,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自己生活,不久前,我收到一封關於普爾斯學院的邀請函,於是我就二話不說來到了這裡。”
說完,衆人把目光投向夏啓,卻發現此時的夏啓好像顯得有一點緊張。
“夏啓,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徐曉光問。
但是,夏啓貌似對這個問題十分的敏感,於是急忙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衆人顯然看出了夏啓的敏感,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於是就停止了對他的過問。
“我說說我吧,”徐曉光見夏啓沒有說話,於是轉移了話題:“我和你們一樣,前幾天在受羅剎幫欺負之後我回到家,卻在牀頭櫃上意外發現了一個機關,裡面裝的就是普爾斯學院的邀請函。而我從那時起就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有人其實一直監視着我們。”
聽到徐曉光提出的一個詞“猜測”,大家頓時感覺到心裡毛毛的。
“是的,我從那個時候就產生了一種焦慮,感覺任何地方都有人在監視着我,然後對我的生活進行調查。”
“爲什麼。”洛筱筱坐直了身子,開始反問道。
“這只是感覺,但是我感覺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一大部分印證了我的猜想,”徐曉光說着,擡頭觀望了一下四周,察覺到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以後,便說:“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規律,那就是這個學校裡面來的人一般有三種方式:考試、邀請函和找關係。而找關係進來的屬於少數,靠前兩種方式,尤其是第二種居多。”
衆人思考了一下,猛然發現徐曉光的觀察沒有錯。
“學校大量地發出邀請函,不知道是按什麼準則邀請每個城市的一些孩子,並且,都對這些人的生活了如指掌,”徐曉光說着,舉起了自己的一個例子,“我在五年級的時候就被學校辭退了,並且因爲我堂哥的失蹤,我近幾年一直在尋找着堂哥的線索,但都一無所獲。我收到邀請函的那一天,我卻無緣無故在只有我一個人生活的家裡頭髮現了邀請函,那邀請函是誰放的呢?還有,有人在我邀請函的背後寫上了幾個字。說堂哥的線索在普爾斯學院。”
“如果一個人沒有頻繁地注意這個人的生活,那麼就不會知道這個人想要什麼。剛好,寫邀請函的人知道我想要什麼,我想要可以找到堂哥的線索。”
“這……這個也許是巧合呢。”洛筱筱貌似沒有很贊同徐曉光的觀點,“我的邀請函背後是沒有字的,這也許就是你想多了吧。”
“聽我說完,”徐曉光又說道,“想必你們都知道,想要正式稱爲普爾斯學院的學生,必須要通過選拔的吧。那麼我們的考覈呢?”
這一句話,直擊所有人的心靈,將他們最難解的問題問到點子上了。
是啊,他們的考覈呢。
在大家疑惑之際,徐曉光再次說道。
“我猜,我們幾個人在雪天門相遇,在雪天門迷路,在雪天門撞見那座鬼校,知道後來我們進入,探索,到發現後來的真相,好像一隻大手在後面引導着我們,演一場戲。在雪天門上,我曾經認爲,這一切都是惡作劇。但是我們並沒有找到惡作劇的作俑者,反而知道了一個關鍵的線索——隱匿者。”
“大家不妨大膽地猜測一番,這次雪天門事件,會不會就是對我們的一次考驗呢?”
衆人細思恐極,無意中感覺到了後怕,身體彷彿被冰錐穿過紛紛打了個寒顫 。
“在迷路之後,沒有丟下一方逃走,這是忠誠度的考驗;我們相遇,然後一起進入鬧鬼的學校,我們互相依靠着,這是團結的考驗;面對一個個難題並找出破解之法,這是智慧的考驗;面對危機時的做法,那是勇氣的考驗。我這樣理解對嗎,”洛筱筱摸索着下巴說出了自己的理解,然後擡起頭看着徐曉光。
徐曉光點點頭,很顯然也是同意洛筱筱的理解。
丁田和夏啓聽着,也是若有所思。
“而且,這座學校的制度和其他學校大不相同,以等級劃分地位和級別,人與人之間互相競爭,這不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考場嗎。”夏啓雙手交叉思考道。
“那如果這一切都進行下去,那麼學校將會獲得什麼?”徐曉光問。
“幾年之後,一批優秀的人才。”丁田摸摸嘴脣。
“是否可以這樣理解,學校邀請符合一些他們需求的學生,進行不一樣的選拔模式,從中挑選出佼佼者,最後把那些人集合起來變成一個組織,從而完成學校內部想要讓他們做的事。”徐曉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這個想法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的意思指,這個普爾斯學院就是一個幌子,做的就是掩蓋一些不想讓外界知道的秘密,從中培養一批特殊的組織,爲學校所用……”洛筱筱說着,表情變得很難看:“這……也太扯了吧。”
“是啊,這都有一點科幻了,”夏啓反駁道。
丁田沒有理解徐曉光的意思,只好隨着夏啓和洛筱筱應聲附和。
徐曉光剛想要說些什麼,上課鈴聲就響起了,學生們紛紛回到自己的教室。
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教室門口,那是唐赫言,他在暗中一直聽着徐曉光等人的對話,臉上揚起了一股不知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