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度極高，會在空氣中無色無味地揮發，並且效果不錯……”他看着她，“你讓那頭牛最後走得很平靜。”
“但是，迷藥的來歷，你怎麼解釋？”他的眼神變爲冷冽與幽深，“不會有人沒事把這種東西往身上帶，並且絲毫沒被察覺。之前看到你身手的時候，我就懷疑你的身份了。想混進季家的人很多，但沒有一個跟你一樣讓人猜不透。”
“說吧，你背後的人是誰？”
他兀自分析，並且兀自得出了結論，而她，卻始終無動於衷，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來人。”
季子昂冷冷地看着她，之前救她時讓她快跑的急切，已經消失無蹤。
“把她關到閣樓上去！”
“是。”
黑衣人們進來，蒙上了她的眼睛，把顧淺唯帶到了古堡最頂層的一個黑暗的小閣樓。處於黑暗中的地牢，這種東西是古堡的歷史遺留下來的，派上用場的時候不多，顧淺唯沒有想到，自己來西班牙，還真的親身經歷了一回，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鬥牛，不過還沒看弗拉明戈，就這麼被囚禁在了一個黑暗的囚牢中。
既然是牢獄，當然什麼也沒有。
溼冷而陰暗，沒有牀沒有被子，甚至連取暖的草都沒見到一根。
牢房外面燃着古老的煤油燈，偶爾一個人上來，便在寂靜無聲的走道上拖下一個長長的影子，還有老鼠蟑螂什麼的。在文明地方生活的人，在這種地方簡直待不下去。
但是，顧淺唯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帶她進來的人走了，她也沒大喊大叫什麼的，更沒大罵季子昂。然而，就是因爲她太平靜了，反而堅定了季子昂她是間諜的想法。
第一天，季子昂找了一直守在門口的黑衣人一號問話。
“她有沒有叫我？”
黑衣人面無表情地回答：“沒有。”
“她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不過她……”黑衣人猶豫一下，斟酌着，有些吞吞吐吐。
看他這個樣子，八成不是什麼好話。不過，季子昂的心情卻難得不錯起來，“沒關係，你說吧，她說了什麼？”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她說……少爺您最好去打一下疫苗，那頭牛可能傳染瘋牛病。她還說，不知道這病會不會通過空氣傳染，要不也給她打一下算了。”
“……”
黑衣人一說完，周圍的空氣就瞬間冷了下來。
季子昂的臉黑了。
“她還說了什麼沒有？”他從牙縫裡擠出字來。
“沒有。”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看着他，“少爺，主人派了個醫生過來……要不還是打一下以防萬一？”
“……”季子昂憤怒地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不必！”
“……”
黑衣人於是默默地離開了。
管家大叔默默地上前，“少爺，還是打一下好……”
“……”季子昂鬱悶了。
“老紙又沒吃牛肉！！”季子昂在內心對着天空怒吼。
第二天，季子昂又將黑衣人一號叫來，“她今天說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