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唯往後退了一步，她討厭鮮血的味道。
季子昂深吸了口氣，把沾着血的劍扔給終於趕來的傭人，在衆人誠徨誠恐的目光中，看了顧淺唯一眼，“跟上。”
顧淺唯跟在後面，走過了人羣，那頭牛已經死去了，鮮血還是熱的。
而他們往前走，不再回頭。
這事迅速地引起了堡內人的恐慌，首先便是黑衣人首領，他下令把所有的牛都關到了附近的鬥牛場裡，據說是季遠直接下的令，還有把負責牛場的人都辭了。
而季子昂帶來的管家，則表情複雜地看了眼顧淺唯，在她從季子昂房間出來的時候，一向冷漠嚴肅的管家居然拉着她的手，偷偷到了角落，壓低聲音問她：
“周蔓，你跟我說說，少爺是不是爲了救你才這麼做的？”
“？？”顧淺唯頓時囧了，也不至於就爲了救她吧？他也得救他自己啊……
沒等到回答，管家便當她是默認了，於是管家大人明媚而憂愁地四十五度望天：
“唉，少爺真的戀愛了……”
嘆息了聲，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顧淺唯往後退了一步，這位管家大人年紀不大，才三十幾歲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斯斯文文，有時候還挺有氣勢的……
莫非，他喜歡季子昂？？
好吧，許是被南知世這腐女荼毒了，現在顧淺唯想到感情方面的問題時，方向總是容易走偏……
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吹乾頭髮，門口響起了女傭的聲音：
“周，季少爺叫你過去找他。”
她便點了點頭，轉身到二樓豪華的客房去找他。
季子昂已經洗過澡，還披着浴袍，頭髮往下滴着水，靠在窗臺上，抽着煙。見她進來，季子昂扭過頭來，看着她。
“你，到底是誰？”
顧淺唯的心跳快了半拍，但面上還是處變不驚。
“大少爺，你在說什麼？我是周蔓啊。”
“是，周蔓。”他放下煙，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下巴，往她臉上吹了一口氣，顧淺唯皺了下眉，想要別開臉，卻被他死死地固定往。
“你在幹什麼？”她不爽了，“放開我！”
語氣中已經帶上了絲殺氣。
季子昂微微一笑，“露出本性來了？”
放開制住她的手，季子昂面無表情地道：“就算你是周蔓吧，你的履歷很乾淨，來我們季家的理由也很充分。我原先猜想你只是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但剛剛，我在跟那頭牛決鬥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她臉色沒變，“少爺，剛剛沒有立即跑開，是我不對。”
“我看到已經有人去找人了，又不想引起牛的注意，纔沒有馬上離開的。”
“……”
他熄掉了煙。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菸草味。
“周蔓，顧左右而言他對我一點用都沒有。你跟我來西班牙，一句話也沒問，來了就算語言不通，也一直處變不驚。如果你是想勾引我們季家的某一個人，我承認，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是，你剛剛，丟出去的東西，是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