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父子相見

“小古,這是父親!”,古夢茹對着古夢嘗說道。

自從跟古夢嘗交待了他的身世後,古夢茹時常會想,將來若有朝一日一家團聚,也不知小古會以何態度相對。現下真到了這個時刻,不免心中忐忑。

古天風自古夢嘗進門之時,就在一直打量他,只一眼,便心中讚歎,果然是非同凡響。只見古夢嘗身高已與自已相仿,雖然不壯,卻如渾然天成,雙目閃亮,內含神蘊,明顯是沒有法力在身之人,但往哪一站,卻讓人無法忽視。

古夢嘗聽了古夢茹的話,微微一愣,關於“父親”的印象,他腦海裡一點沒有,畢竟當時他還太小太小,不過,他自然不會懷疑姐姐的話,只是感覺不太真實而已。當下忙搶身上前,叫了一聲“父親!”,就要跪倒。

他這一跪真情實意,當年若無父親相救,自已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如何主宰的了自已的命運?若真發生了意外,實難預料自已的未來會是如何?現如今自已健康快樂,又有疼愛自已的姐姐,他很是滿足。在他的心目中,眼前的中年男人,即是他的救命恩人,亦是他打心眼裡承認的父親。

古天風見了,忙一伸手,將古夢嘗托住,對於古夢嘗這一舉動,他心中很是滿足,不枉當年及日後這十幾年自已的付出與擔心。但也不免偷偷苦笑,這孩子來歷奇異,這一跪,自已可不一定受得起。

“孩子,唉,父親無能啊!”,古天風其實是有些愧疚的,自責自已當年沒有能力保護他,讓他姐弟兩個呆在這偏僻山野,過這清苦生活,自已雖然也有些安排,但這兩人能長成這樣,實在是上天眷顧。

古夢嘗見古天風如此,心裡自是不爲以然,暗道這些大人太複雜,先不說相救之恩大於天,單隻說姐姐古夢茹這十幾年的照顧與陪伴,就早已令古夢嘗將自已當成真正的古家之人了。但覺得這個時候,自已還是得好生表下態的,於是看着古天風與古夢茹說道:

“一家人休說兩家話,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們永遠是最親的親人!”,話雖普實,但說的卻是真情流露,鏗鏘有力,聽得古天風高興不已,古夢茹更是差點落淚,忙將頭捌過一邊,卻瞧見小灰正順着牆邊悄悄地向屋內溜去,不由大喊一聲,“小灰!”

小灰聽見,嚇了一跳,不得不停了下來,古夢茹上前將它抓了,抱到古天風面前,笑着介紹。三人剛剛因話題沉重而帶來的壓抑氣氛因爲小灰的到來,緩解了不少。

古天風死盯着小灰看了兩眼,說道:“很好!”,那小灰卻是大氣也不敢出,心裡嘀咕,好便是好,加個“很”字,卻不知是“善”還是“不善”。

古夢嘗知道小灰心裡的鬼,也猜測父親乃是修練有成的人,說不定已經看出了什麼,忙將小灰接了過來,笑着說道:

“這小灰跟了我有些年頭了,我們都很喜歡它!”

古天風聽了,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就好!”

小灰聽了,不免又是嘀咕不已,這“那就好”之後,往往是“如若不然”,唉,還真是頭疼啊!

古夢嘗能感覺到小灰的不自在,忙轉移話題,笑着問道:

“父親,您老人家此次前來所爲何事?”,邊說,邊上前扶着古天風坐下,順手將小灰放了,小灰如蒙大赦般,一溜煙跑去屋裡了。

古夢茹聽古夢嘗如此問,忙接過話來,興奮地說道:

“小古,父親是來接我們回宗門的!”

說完,看着古夢嘗,她本以爲古夢嘗也會如她一般高興,卻不成想,古夢嘗聽了,站在那,沉吟不語,似有心事,古夢茹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問題的所在,不由得看向父親古天風。

古天風當然也能猜到古夢嘗此時心中大概所想,但還是問道:

“小古,可是有什麼顧慮?”

古夢嘗甫一聽說要回宗門,心中確實有那麼一瞬間的高興,但旋即卻想到了很多,此時聽父親相問,便道:

“父親,我不想成爲大家的拖累!”,自已當年差點給宗門帶來災禍,今後的事,也不敢保證沒有萬一。還有一點,他不能明說的是,父親的宗門定是修練爲主,定是高人多如狗,大能遍地走,自已回去了,不知還能不能象現在這樣白天修棧道,晚上渡陳倉。當然還有小灰的秘密,萬一暴露了,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所以,他這“拖累”兩字,倒有很大程度上是“託詞”了。

古夢茹聽了,心下恍然。古天風也只當他是怕連累大家的意思,便笑笑說道:

“此一層你倒無需多慮,先不說時過境遷,就是接你們回去,也是宗門的意思!”,古天風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讓古夢嘗放心,有整個宗門做後盾,無論如何,是可以保他周全的。

古夢嘗聽了,知道不能再推拖了,再推拖,便會傷了大家的心,反正現在自已也不是修練小白,又有小灰助陣,假以時日,他相信不僅能自保,就是反過來保護大家,也定是可以做到。再者,他如今十五歲了,也是極想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總不能一輩子呆在奇林村吧?想到這裡,便哈哈一笑,說道:

“這是極好的,這是極好的,我一個小孩子,聽大人的!”

古夢茹在旁聽了,撲哧一笑,一笑小古的古怪精靈,二笑大事已定,一顆心,早已飛到千萬裡外的母親身邊了。

古天風也是一笑,但他卻比古夢茹想得多些,特別是先前聽了古夢茹講述的古夢嘗的一些事蹟,不由暗想:

“這孩子內心也定是有自已的秘密,不過回到宗門總好過在外面流浪,將來事,好的壞的,自已全力以赴便是!”

“我去給你們做飯!”,古夢茹見天色不早,便起身說道。

“不用做飯了,今兒都去我家吃去!”,一道爽朗的聲音自外面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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