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
封流一邊處理着她腰上的傷，一邊隨口應道。
孫紅綃的腰際不似一般女子柔軟，卻肌理緊實，但除卻這被食人魚咬到的傷，還有些舊傷的痕跡，看得封流心情莫名鬱悶的很。
好不容易，給她處理好了腰上的傷口，又問道，“還有哪兒。”
孫紅綃脫掉鞋子，撩起褲腿，露出小腿的傷，“這裡我自己能處理。”
“你特麼那會兒叫我一聲，至於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嗎？”封流有些憤怒，因爲她在生死危險之際，沒有叫他來幫忙。
明明幾個時辰前在外面，他們還打得你死我活，這會兒看到她傷成這樣，他又沒來由地愧疚得要死。
之前還說自己跟孫紅綃不共戴天，你死我活的，這會兒他竟然在幫她療傷。
他這張老臉喲，被自己打得好疼。
“兩條臭魚而已，我還是殺得了的。”孫紅綃低頭處理着小腿的傷，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些年出來混，什麼場面沒見過，只不過因爲之前魂力失去又重回，身體還有些不適應，加上又追殺了他一整天，又是在水裡行動不便，這才吃了點虧。
“我……”封流叉着腰，在邊上來回走着，有氣沒處撒。
孫紅綃上了藥，擰眉頭擡頭看了一眼，沒好氣地問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下？”
這傷的是她，她還沒怎麼着呢？
他莫名其妙地在那裡着急上火，搞什麼？
封流停了下來，一揮扇子在她坐的周圍燃了一圈火，剛剛給她上藥的時候全身冰涼得跟個死人樣的，現在一身還滴着水。
傷口再沾了水，那藥也白上了，他就大發慈悲一下，讓她先把身上衣服烤乾。
在外面她還差點要了他的命的，這會兒他也真是瘋了，還來緊張她的死活。
孫紅綃感覺到周圍的暖意，正包紮傷口的手微微頓了頓，抿脣沒有言語。
冰涼滴水的衣服，一點一點地乾透了，身上刺骨的寒冷也驅散了。
這些年習慣了自己衝鋒陷陣，這突然被人照顧一下，真是……彆扭死人。
更要命的事，這會兒照顧她的，還特麼是她一直討厭得要死的封流，真是見了鬼了……
她整理好衣服，起身道，“行了，走吧。”
封流打量了她一眼，看她面色還略有些蒼白問道，“你確定你能走？”
“你愛走不走。”孫紅綃說着，甩開他自己先走了前面。
只是，因爲腿上的傷，走路沒有之前那麼步步生風一般輕快了。
封流跟了上去，兩人出了外面的山洞，他尋了個地方放了訊火，青色的焰火升上了上空。
“這裡應該還是在夢澤，咱們先找地方落腳，等他們過來再說。”
這裡還是漆黑一片，所以應該還是夢澤的地界，但願老大他們看到焰火，能過來找他們一下。
然而，孫紅綃卻是說道，“等什麼等，你出去找找路，咱們自己回去。”
她已經失信，耽誤了起程的時辰，現在還在這裡等着他們來營救，像什麼話了。
而且，她也一點都不想，再跟這個人待在這地方。
之前要追殺他的時候，都沒覺得有這麼討厭的感覺。
現在這個人幫了自己，她感激之餘，更多的……一種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