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3章 魔女的舞臺（47）—【破滅程序】
纏繞在【少女】身上的人皇禁令徹底消散。
【少女】哀怨憂傷的臉容，對上的並不是一副天然鑄造的鐵石心腸，【人皇慶】只是【人皇慶】，一副能夠完美地容納牛大廣思想的軀殼。
“父親……”【少女】呢喃着，下意識地往前方走去。
前面是有光，地平線驕陽的橙紅金色透過了【人皇慶】偉岸的身軀，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影子裡面，還有被抱在了【人皇慶】懷中的鐵羅剎。
影子裡面，有了【少女】的全部。
“不要過來。”
但絕望瞬間擊破了【少女】僅存的，或許是自我欺騙的希冀，望着【人皇慶】那雙毫無靈動之色的雙眼，【少女】止步，顯得手足無措。
“不管你是哪個都好。”【人皇慶】輕吁了口氣，“其實，都已經結束，你是被我【交易】出去的東西。”
“東西…”【少女】苦澀道：“我…只是東西嗎…”
“不管需要多少，我都可以製造。”【人皇慶】以一種近乎絕情的聲調說道：“你從來都不是唯一，更不是第一個。人工靈魂之花凝聚到現在，我同樣經歷了許多。但事實是不管我如何去愛【你】，可一旦只要【你】得知這個真相，都會讓人工靈魂之花的完成率下降。”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少女】慌亂無比，痛苦地抓住了心臟位置，“不是這樣的…這些年，父親你愛我…母親雖然嚴厲，但同樣關心我，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還不明白嗎。”【人皇慶】冷沉道：“我說過，一旦只要【你】知道了真相，就會影響人工靈魂之花的完成率。明白着意味着什麼嗎？這意味着，你現在已經是一件殘次品，是需要銷燬的僞劣之物，對我已經毫無價值。”
“殘次…僞劣……價值？”【少女】黯然地低着頭，幽幽道：“你是想要我恨你對不對，你是希望我不再有憧憬對不對……我不管什麼纔是真的，但這些年來，存在在我記憶之中的生活，對我來說，這纔是真的。父親，你知不知道，每次當你說一些唯心說話的時候，你都會直視我的雙眼，就好像是爲了強調你不是在騙我一樣。”
【人皇慶】凝視着【少女】，“那麼，這就是唯一一次，我沒有騙你。”
他抱起了鐵羅剎，輕輕離地而起。
【少女】低着頭，看不清模樣。
只是忽然間，有個小小的金屬盒子，從【少女】的手中跌落下來……【人皇慶】眉頭輕皺皺。
卻見【少女】手持一根針管，狠狠地刺入了胸膛之中。
“你不是【紅孩】……”【人皇慶】瞳孔一凝，“你一直都還是【紅孩兒】？”
“呵…老頭……”【少女】緩緩擡起頭來，“我是誰，你對重要麼……我如果是【紅孩兒】，那些話，方纔的那些話，你就壓根不會對我說是嗎？不都是殘次品嗎，不都是需要銷燬的僞劣之物嗎？”
說話之間，【少女】手拎一枚氣運龍珠，緩緩地塞入了口中。
【人皇慶】忽然嘆了口氣，“紅孩兒，其實…你原本是最有希望能夠作爲補完主體的。”
“可老頭，在我的字典裡，最有希望與已經成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臉頰上的火蛇刺青瞬間如同藤蔓般急速生長，在【少女】那清秀的臉上變得如同荊棘般，“別搞笑了…憑什麼你就可以操控我？就憑你是我老子嗎？你…永遠都只是個懦夫！”
【火之羽】扇動，一道紅色流行，瞬間朝着【人皇慶】撞去。
“五覺了嗎……”【人皇慶】沉聲一喝，抽出手來，“人皇劍！”
“神通·祝融……炎帝！”
烈焰的光輝，人皇劍的光輝交織，這一刻【少女】化身爲大日，無數的火蛇，火龍騰空遊走，竟是碰撞之間，硬生生地將【人皇慶】逼退了半般。
但【人皇慶】一手摟住鐵羅剎，只是單手揮劍，顯然有所保留。
“殘次品也好，僞劣之物也罷，你是我所創造的，哪怕我不要你了……”【人皇慶】大怒劍斬，“這都不是你能忤逆我的理由！”
“自古以來，父殺子，子弒父的事情還少嗎？”【少女】瘋狂大笑，“至少我還有反抗的勇氣，而不是像你這樣，躲在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之中，只能操控一個傀儡，才能見到我今日這烈焰的驕陽！”
“放肆！”
“懦夫！廢物！”【少女】雙手高舉，一個龐大的火球頃刻間凝聚，如同隕石般，“老頭，吃我一發【堂前盡孝】吧！”
這恐怖如同隕石般的火球認出，冰封的城市瞬間涌現可怕的武器。
【人皇慶】與【少女】之戰，絲毫不比林SIR與【紅之王】的激鬥簡單多少。
天空庭院之中，天王楠隨手將地上那支【少女】注射過的針管給撿了起來…指尖在針尖上輕輕地碰了碰，若有所思模樣。
忽然，天王楠微微偏頭，突然輕聲道，“你都聽見了吧。”
她緩緩地轉過身來，看着香香小姐。
這個被她當作是模板一樣抓取了出來的【鮮血聖女】衆多的複製體之意……她依然緊閉着雙眼，只是淚水卻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你爲什麼唯獨留下我……”【香香】小姐淚眼朦朧，聲音近乎沙啞。
天王楠淡然道：“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情，並不是我唯獨留下來了你，而是剛好遇見了你而已。當初，是【李建一】將你派到我身邊來的。因此，你不過是剛好幸運…或不幸被選上的那個而已。”
“要是你沒有出現……”【香香】小姐雙眼通紅，淚水變成了血水，形如厲鬼。
“要是我沒有出現，你就是會是那生命之巢裡面的衆多等待着被銷燬的實驗體之中的其中一個。”天王楠冷笑了聲，走到了香香小姐的面前，伸手捏着了對方的下巴，“你會變成屍體，被扔在了垃圾堆之中，你的身體會腐爛，微生物會一點點地吞食你。”
香香小姐被捏着說不出話來……窒息。
她瞳孔漸漸失去了光彩，嚴重的缺氧讓意識逐漸變得模糊，記憶裡，不管是生活在鋼鐵堡壘之中的工程師父親，還是育兒師母親的模樣都已經變得朦朧。
所爲的兒時記憶，似乎根本就不曾存在。
“我是…生來便無…之人……”
天王楠眯起了雙眼，手掌直接按在了【香香】小姐的眉心之中…手掌一點點地滲入了她的大腦之中。
“啊——！！！！！”
空中庭院內，少女發出了極其淒厲的慘叫聲，嘶聲裂肺！
……
……
“是人皇，還有紅孩小姐？”
林SIR剛剛躲過了【紅之王】絕猛的一擊。
雙方的激鬥已經有些時間了！
顯然，在小世界的限制之下，不僅僅是他無法動用超過太多【破限】的力量，【紅之王】同樣也受到了相應的限制。
他不清楚【神話側】內是如何壓制【科學側】的，只知道雙方在這種情況下，誰也無法奈何對方。
這一戰可以打上十天半月也毫無結果，單純只是在浪費時間，又或者將自己心中的一團火給打滅了而已。
情緒擁有界限，身體即使不會累但是心累。
尤其是當自己被【紅之王】挑釁出來之後，空中庭院裡不知又發生了什麼，才導致【人皇慶】與紅孩小姐骨肉相殘？
——【辛蠍】真該死啊！！
“林峰，這片區域開始變得危險了！”
就在此時，白君的聲音忽然在林SIR的腦海之中響起！
這讓林SIR不禁未驚，猛力劈開了【紅之王】之後，迅速拉遠了一些距離，藉着調整的空隙急忙問道：“什麼意思？”
“你們在這個區域動用的【破限】力量太多！”白君匆忙說道：“我和你，還有這些神滅甲，加上【人皇】那邊……同一時間，太多的【破限】集中在同一個區域之中，這種情況很容易造成小世界出現嚴重破損的！”
“這…這會變成什麼樣子？”
“空間每破碎一分，都需要小世界抽出本源力量來修補！”白君簡淺地道：“對於小世界來說，我們就像是病毒一樣，它需要驅逐或者消滅我們，就需要動用大量的世界本源。現在這個區域就像是嚴重病變了一樣，堆積了太多常規之外的強大存在……懂了啵？”
“……【蒼藍】不是升格了嗎？按理說，世界本源會變得更加豐厚纔對？”
白君頗爲無奈道：“不錯，【蒼藍】是升格了，但同時也分化成爲了【六界】…也就是，【人界】只是其中的六分之一而已。如果爲了修補【人界】而抽取大量的本源，必然會導致其它的【五界】失去平衡！而且，【黃金蒼藍】，【六界】纔剛剛誕生，本來就還需要一個積累的過程，它自身是很脆弱的！在衆多的【黃金世界】之中，它現在只能說是一個新生兒而已！”
“一旦【人界】破損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
“後果很重。”白君沉聲道：“恐怕會出現一個難以修補的缺口，引來虛空元魔的入侵……那麼，對於【蒼藍】的所有生靈來說，將會是一場滅頂的災難。”
“元魔…如此恐怖？”
“你沒有真正進入過虛空，所以你根本不清楚，一個小世界是如何被虛空元魔蠶食……說是蝗蟲過境，也不爲過！”白君正色道：“虛空之中，被元魔所覆滅的小世界，不計其數！”
“……那我，能做什麼？”林SIR直接問道。
白君道：“這個區域積累的異常因素已經太多，已經不是單純的一方，甚至雙方停下來就能夠解決……感覺到了，被小世界厭惡的感覺，已經變得極其濃烈了嗎？”
“感覺到了，我擊殺了【先天魔神】再次回來之後，這種感覺起碼漲了十倍不止！”
“這就對了！”白君嘆了口氣，“【蒼藍】是沒有管理者的，它的一切都在本能地運行…所以它不會分辨，究竟什麼時候需要節制，什麼時候需要全力出手。它只要感覺到了有危險，就會本能地將威脅扼殺……我們將這個，稱之爲【破滅程序】，又或者【文明重啓】。”
“怎麼感覺聽着像是不管好壞，直接重裝系統殺毒一樣……”
“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白君無奈道：“它只是一個沒有管理者，只能根據本能反應的新生兒而已。”
白君的話…尤其是關於虛空，小世界的範疇，林SIR只能選擇相信。
但情況過於糟糕，【人界】的屏障很有可能會破碎，導致大量的元魔入侵，與此同時【蒼藍】的本源意志也會進入【破滅程序】，就等於是雙重的滅世危機？
“比起這次……”林SIR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上次【崑崙都】都還只算是小兒科？”
【崑崙都】一戰何其的慘烈，人族各大聖地幾乎全軍覆沒，數以百萬計的精英階層被直接封神，死傷更是不計其數。
“算是【黃金世界】晉升之後必須要經歷的一次劫難吧。”白君幽幽地道：“就像是你們這些修者，每次達到一個新的層次之時，都需要經歷劫難一樣，小世界的每次晉升，都是類似的……只不過模式很多，有些是天災，有時候是人禍。黑鐵，青銅之類的小世界晉升還好。涉及到黃金世界，就會相當猛烈……這些，等你以後踏入虛空，看多了，漸漸就會懂了。”
“蒼藍是我的家鄉，我斷然不能讓它破滅……不管，我以後是否要真正踏入虛空，這都不是我見死不救的理由。”林SIR深呼吸了一口氣，“白君，我可以做些什麼？”
“黃金世界的晉升劫難，以你只是【晨星】初級的能力，根本無法揹負。”白君嘆了口氣，“就算是你擁有遠古的虛空【華胥】血脈，也未必能夠…畢竟，你血脈的開發度還是太低了。”
“如果是更高級的【華胥】血脈呢？”林SIR冷不丁問道。
“說實話，你已經成功脫變，晉升成爲【晨星】了。”白君卻道：“我並不認爲，你還能夠繼續將高級的【華胥】血脈以神打之術請來。”
“這是爲何？”
“很簡單，你如果還是小世界裡的，【華胥】血脈那些強者，會願意給你反饋。因爲作爲虛空之中最古老的血脈之意，【華胥】也需要補充新鮮的血液，需要有人自小世界之中超脫而出。但是另外一方面，歷來虛空之中的強大不朽，沒有一個是依靠一路的保護成長上來的……你已經有踏足虛空的資格了，接下來它們便不會過多地干涉你的軌跡，除非是有別的強大不朽算計到你的頭上，否則它們斷然不會再出手幫你。況且，還是這種爲了黃金世界的劫難……除非，你能給與對方足夠多的好處。”
“好處……”
“恐怕就算有【華胥】的高級血統降臨，也是衝着【蒼藍】的世界本源而來。”
“你也只是猜測……”
“不要幼稚了好嗎？”白君聲音微怒，“虛空沒有免費的午餐，哪怕是同種【血脈】！”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除非…除非【蒼藍】此時此刻，擁有新的一名管理者，接管混亂的本源意志。”白君嘆了口氣，“我已經能夠感覺到，空間的波動…這是我的能力之一，不管你信不信。不…等等，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澹臺平靜！”白君略顯激動道：“我差點就忘了你的小女朋友…澹臺平靜！她掌握了天地二書…或許她，會成爲關鍵！”
“她……”
……
……
……
……
就像是初生的獅王對老獅王所發起的衝鋒……可老獅王此時卻依舊還正值壯年。
一次次的衝擊，一次次肆意的神通爆發，都被人皇劍給輕鬆抵擋了下來。
【少女】渾身如同燒紅了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息。
“就只有這種程度嗎。”【人皇慶】隨手劈開了巨大的炎球，“現在的你，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如何殺我。”
“老頭，拳怕少壯沒聽過？”【少女】冷笑着，“今天我不把你打出翔來，我就脫光了去賣！”
“簡直不可理喻！”【人皇慶】頓時冷哼一聲。
“不可理喻就對了！”【少女】雙手一合，無盡的烈焰燃燒天空，“你TM的什麼時候理喻過我？”
“哼！”
【人皇慶】一揮手，摟住的鐵羅剎頓時被一道金光所保護着，飄落到了一棟大樓之上！
下一刻，【人皇慶】閃現在【少女】面前，渾身氣息直接將轟轟烈焰驅散！
手中人皇劍倒提，劍柄直接轟擊在【少女】的腹部之上，“愚蠢！”
“啊……”
【人皇慶】之後會不會被打出翔不清楚，但【少女】此時卻吐出了膽汁般，渾身抽搐躬起如同蝦米。
轟——！！！
……
“嘶！好…好可怕！”
【無限城】……【神砂】部落禁地之中，綠色長髮的少女拉斐爾，此時正趴在一塊大石之上，舉着一副望遠鏡，看着前方的戰火。
“喂！那不是你的學生嗎？她快要被打死了，你都不管管？”
“喂什麼喂！”只見1號啊楠此時伸出手來，直接捏起了拉斐爾的臉頰拉扯，“叫麻麻！”
“放開我！”拉斐爾頓時掙扎開來，小拳頭捏起，“只是【九月】單方面決定而已！我根本就沒有答應讓你做我的教母！我不承認！”
1號啊楠直接在拉斐爾額頭上彈了一下，頓時把拉斐爾彈的如同皮球似的滾出了數米。
“你又打我！！我也是有尊嚴的！！”
“呵，要不是看在你有王位繼承的份上。”1號啊楠屑笑了聲，“我就把你的皮剝開，做成一張椅子天天坐着，再把你的腦袋鋸開，將你的大腦給取出來，裝在一隻機械老鼠身上，然後放入暗無天日下水道之中，再給你發情的指令，讓你天天被公老鼠玩！”
拉斐爾頓時瑟瑟發抖……有畫面了，好，好可怕！！！
“叫麻麻！”
“麻麻……”
“過來！”1號啊楠直接喝道。
“你…你不能讓我變成，變成母老鼠……”拉斐爾緊抱着雙臂，哆嗦着緩緩走來，“我就算死……”
“再吵，變母蟑螂！”
拉斐爾頓時死死地抿住了嘴脣。
1號啊楠吁了口氣，擡頭看了眼齒輪塔，旋即伸手按在了其中一塊齒輪之上，喃喃自語道：“差不多時間了吧…不然【破滅程序】就真的上高速停不下來了。”
拉斐爾此時嚥了口口水，遲疑着道：“你…麻麻，你這是要發動【氣候淨化裝置】了嗎？”
【星創】之光緩緩亮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着巨大的齒輪之塔。
1號啊楠淡然說道：“這是我和【九月】的協議之一，自然是要發動的。怎麼…你不期待嗎，一個更改成爲【科學側】規則的世界。”
拉斐爾目光閃爍不停，說不期待她自己都不信……爲什麼她寧願宅在【赤王陵】之中死活不願意出來，還不是因爲修者的世界太過危險，對於極度不友好？
“這…這真的能夠徹底更改一個小世界的本源？”拉斐爾想了想道。
“哪有這麼容易。”1號啊楠不屑道：“你當三天尊真的在玩泥巴？這種挖他們根的操作，一旦被他們察覺，第一時間就滅了你！”
拉斐爾頓時被嚇得捂住了嘴巴。
1號啊楠輕笑了聲，“【氣候淨化裝置】只是開端，一旦開始更改小世界的基本邏輯之後，纔是【九月】真正出手的時候。”
“【九月】……”拉斐爾下意識道：“九月它，究竟要做什麼？”
1號啊楠冷笑着看了眼拉斐爾。
拉斐爾頓時眨了眨眼睛，賣着乖巧，雙手合十着道：“麻麻，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會孝順你的，我發誓！”
“管理者。”1號啊楠輕笑了聲，“你這個保姆，現在玩消失……無非就是爲了等最後一刻，好攝取【蒼藍】的管理者之位！只有成爲了管理者，它才能夠從根本上更改【蒼藍】的底層邏輯，甚至將三天尊也判別成爲是【病毒】！”
拉斐爾頓時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什麼？【九月】它…它要成爲【蒼藍】的阿賴耶？”
“不是要，是想。”1號啊楠就沒給拉斐爾多少好看的臉色，“這是兩件事，搞清楚了！”
“那還等什麼！”拉斐爾不禁雙眼熾熱道：“我們趕快啓動裝置啊！一旦【九月】成爲了管理者，那麼我，我就……”
“我答應做你的教母不假。”1號啊楠此時卻冷笑道：“可是，我有答應過要讓【九月】成爲管理者嗎？”
“你……”
“喊麻麻！”
啪——！
媽打臉！
拉斐爾捂住臉，就開始嗚嗚嗚……這擁有了教母的日子，沒法過了！
——不答應，又要啓動裝置，這是要幹嘛？！！
……
……
……
……
刺激的光透過眼皮，染紅了雙眼……醒來時候，破碎的天空庭院之中，一道背光的身影幾乎佔據了香香的所有。
她失神地凝望着，突然感覺從腦袋之中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刺痛感。
“那是…什麼……”
天王楠此時手指正夾着一枚小小的芯片。
“屬於你的【補完】芯片。”天王楠輕笑了聲：“每一個複製體的大腦之中，都會被植入這種芯片，用來收集你們所有的記憶，情感……”
香香下意識地摸了摸腦後，發現自己過往的記憶彷彿都消失了，只剩下很模糊的一些影像，竟是刺撓不了多少她情緒的變化。
“芯片取走之後，我……”
“會成爲一張白紙。”天王楠伸手，觸摸着香香小姐的嘴脣，“新生。”
“神……”香香小姐喃喃自語道：“你是我的…神明。”
天王楠凝視着香香的雙眼，【黑魂使者】的視覺之中，那朵屬於香香小姐，蒼白而平平無奇的靈魂之花忽然染上了一些色彩，驚鴻一現，很淡，很淡。
“還是第一次……”天王楠瞬間低頭吻去，用力地吸允着，“真是讓人身心都感到無窮的愉悅啊！”
——這，就是老闆的快樂之源了吧？
……
……
……
……
【輪迴鏡】之光照射，衆人頭頂之上的人皇禁令被一點點地磨滅……匍匐在地上的衆人，才得以脫困。
“多謝葉大人！”聞仲直接抱拳說道：“葉大人竟然能夠抵抗人皇禁令，今天我算是長見識了！”
葉言苦笑道：“只是【人皇慶】沒有關注這裡，禁令下了之後就不管了，我才能一點點地磨滅。”
“是啊，人皇……”聞仲長嘆了一聲，“我等皆爲人族，竟是連一點反抗之心都無法升起。”
“不知道【天空塔】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趙無眠喃喃自語道。
葉言皺了皺眉頭，有心想要以【瑤池令】召出瑤池女修相助，但想到人皇對全體人族的壓制，也就淡了心思。
他看了眼衆人，大夥臉上都是頹敗之色，士氣幾乎沒有。
與啊馬SIR的特殊通訊法器，此時忽然傳來了動靜……葉言直接走到了一旁，取出了法器，“老馬，你與大劉那邊什麼情況？找到鐵羅剎了嗎？”
“沒啦！”啊馬SIR的聲音斷斷續續，似乎受到了強大的干擾，但勉強能聽清，“我都不知道這是哪…這【天空塔】內部的空間簡直就像是迷宮一樣，我和大劉似乎被困住了。”
“想辦法出來吧。”葉言想了想道：“暫時擱置救援的計劃，外邊的情況很糟糕，你們先保存自己。”
“等等，市長大人雖然沒有找到…不過我們，好像找到了一些東西……你怎麼會在這裡？！你……”
聲音戛然而止。
“老馬…老馬？！！”
……
……
……
……
廢墟之中……【觀星】機體墜落的四周。
此時，只見一道粉色的身影，埋頭在廢墟之中翻找着什麼，像極了一頭土撥鼠……當然，這樣的話，魔鳳是不敢說出口來的。
“找到了！”
只見【布歐】此時站在了一堆碎石之上，臉上沾上了不少的塵埃，如同發現了寶物般，喜洋洋地舉起了一件暗淡的手甲。
【布歐】一下子就將手甲給套入了自己的手掌之中——而此時，它左邊的腰帶正插着【疚瘋】，右邊的腰帶上則是插着【星宿劫】，身後還揹着一柄錘子。
“恭喜主人，一次性收穫了四件【禁具】！”魔鳳連忙高呼，“主人千秋萬載，一統蒼藍！”
“欸欸！噢！！”
見【布歐】此時的心情極好，魔鳳便試探性地道：“主人，你說這臺機體，能不能賞賜給我？反正看起來也不好吃的樣子……”
魔鳳一隻在【布歐】氣息的隱藏之下，全城觀戰……講道理，【觀星】機體的強大，讓他極爲的眼饞…他只把【觀星】當作是不世出的超強傀儡術的傑作，想着弄回去研究一下，沒準修修補補還能用？
“那就給你吧。”【布歐】點了點頭。
魔鳳大喜，就要將【觀星】機體收入囊中……就在此時，地上散落的石子卻微微晃動了起來。
“嗯？”
魔鳳怔了怔，只見四周的塵埃，石子，此時竟是緩緩地飄了起來，並且持續地往天空飛去……他下意識地擡起了頭來。
只見天空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球，此時正在吞噬着來自四方吸引而來的物質……這模樣，像極了【崑崙都】時，【天魔之首】最後化身的黑洞一般！
“主…主人？！”
【布歐】眯着的眼睛緩緩睜開，忽然道：“魔鳳，這個世界…好像不能呆下去了。”
“什麼？！”
……
……
“文殊道友！！加油，頂住！！”
淺層虛空之中，天兵神將與元魔的廝殺戰場，一望無盡……這彷彿是永遠無法消弭的戰爭！
所有被封神的天兵神將，在【天界】光輝的照耀之下，一次次衰竭又一次次的恢復：永動牛馬。
“這裡的戰爭…一直，都如此激烈嗎？”
【師利】禁不住問着身邊的一名道人。
得益於【文殊帝君】的身份，道人還是相當恭敬的：“不是，之前雖然也相當激烈，但一次性涌來這麼多，我被抓…被封神以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就好像【人界】裡有什麼吸引着它們的到來一樣……或許，是我們對於這虛空外的惡魔，知道還是太少了吧。欸……文殊道友，互勉吧！尊者新出了獎勵，只要能斬殺一千頭，就能夠有一日時間的休息！”
【師利】嘴角抽搐了幾下，看着那漫天殺去的衆天兵神將，“我苦修那麼多年，不是爲了來到這裡，淪爲炮灰的啊……師尊！我要見師尊！！”
但是通往三天尊所在宮殿的階梯太長，他根本無法走完……就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