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材地寶,想必沐家就算家大業大,也不可能天材地寶給一個看守棋盤平臺的老頭。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鬼伯是地階高手,二是他身懷某種秘法。
難道眼前的老頭是地階高手?這不可能!高富立馬否定。不是說沐家就只有一位地階高手嗎,那就是沐瀚海。
如果沐家當真出現兩位地階高手,那隻怕要引起其他四大世家的轟動。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理,任由沐家壯大!
排除種種可能,最後高富只能認定,老頭一定是身懷秘法!
當然,高富雖然吃驚,卻並未驚慌。像他這樣的高手,早就能夠做到在碰到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之時,心靜如水。
這世界上,能讓他驚慌的事,已經不多。
鬼伯貌似看出高富眼中的疑惑,嘴邊的鬍鬚抖了抖,說道:“年輕人,我早和你說過,欲速則不達,你偏不聽。”
高富立馬反駁道:“少來,這和欲速則不達有什麼關係?你倒是藏得夠深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山上下來,還趕在我前頭。”
鬼伯見高富不相信他,十分無奈。最後,貌似招架不住高富那陰森的目光,只能從實招來:“好吧,我實話和你說,其實,我是抄近道從山上下來的。所以,才能夠趕在你的前頭。你說吧,你到過七絕峰幾次?對七絕峰的熟悉程度,難道你還能比得上在七絕峰住了大半輩子的我?”
聽了鬼伯的解釋,高富竟無言以對。確實,他還是頭一次來七絕峰,上山下山走的都是同一條道路。至於七絕峰的近道、密道什麼的,他根本不可能比常年住在七絕峰的鬼伯更清楚。
何況,高富還記得,他上山、下山那條道,確實饒了很多彎路。鬼伯如果是抄近道下來的,那完全有可能在十幾分鍾趕到山腳下。而且,這也就能夠解釋,爲什麼鬼伯反而趕在了他的前頭,還讓他無所察覺了。
可是,事實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高富不知道該不該選擇相信這個越來越有神秘感的老傢伙的話。但是比起相信老頭是一個隱藏的絕世高手,他更願意相信後者。
這就是人之常情,當不願意選擇去相信一件事實的時候,總能找出很多的看起來言之鑿鑿的理由來!
“你手上抓着的麻繩後面是什麼?”高富將他注意到的細節說了出來。因爲繩子的另一端,剛好在公路的拐彎的另一邊,被隔離帶擋住了,他沒看到是什麼東西。
“不會是是一頭牛吧?”高富表情古怪的說道。他一開始打算說是一匹馬,可是鬼伯剛從深山趕下來,哪來的馬?他坐着一頭黃牛,從山上趕下來,這倒是更符合實際。
“哦,對了。”鬼伯一拍已經只剩下幾縷稀疏白髮的腦袋,說道:“瞧我這記性,真是人越老,越沒記性了。”
鬼伯說着,手上輕輕一拉,然後,一樣東西就滑向前來。
這是……
高富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目瞪口呆。這一次,他不再是吃驚,顯然是有點驚慌了。雖然,那驚慌僅僅只是一閃而過,就恢復平靜。
鬼伯手上牽着的,不是一頭牛也不是一匹馬,而是一輛車。沒錯,一輛破舊的小型東風牌卡車。
卡車即使輪胎沒有上鎖,一個大漢要推動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鬼伯是用一根麻繩牽着卡車走的,至於他走了多久,高富當然看不出來。可是,他能夠輕而易舉的牽着卡車走動,那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啊!
老漢推車,高富是見得多了。因爲他的主人毛大爲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漢,在暗中保護他的時候,難免會碰到一些尷尬的場景。可是老漢拉車,他還是第一次碰見。說不震驚,那都是假的。他甚至都想驚呼一聲,這是什麼鬼!
“我個糟老頭是不會開車的,想着你年輕人肯定會開,所以就順手拉了過來。沒想到,還剛好在公路上碰到你了。”鬼伯一邊捋着有點亂糟糟的鬍鬚,一邊說道。
見到高富還沒從吃驚中回味過來,鬼伯說道:“怎麼,你該不會打算從這裡走路去陸城吧?”
高富嚥了口口水,鬼伯如果不拉來一個交通工具,他還真有打算直接趕路去陸城呢。
可是這番話,他此刻可說不出口。因爲他已經看清,眼前的老頭,確確實實百分之百是個高手!
如假包換。
“你有車鑰匙?”高富倒是處變不驚,回過神來之後,問道。
“當然。”鬼伯有點賭氣,氣呼呼的道:“這卡車又不是偷來的,怎麼會沒有鑰匙?是當年我勤勤懇懇工作,上一代老家主獎賞給我的,只是不會卡車,一直放在山腳下,有點報廢了。”
說着,鬼伯從身上顫顫巍巍的摸索出一竄早已經生鏽的車鑰匙,丟給了高富。從鑰匙生鏽的程度,和卡車的破舊程度來看,顯然都有一定的歲月。
坐上了卡車,高富插上鑰匙,試了試車子,竟然發現,這該進垃圾場的破車,竟然還能發動。
“對了,年輕人,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呢?”費勁力氣爬上卡車之後,鬼伯突然問道。
“我叫高富。”得知鬼伯是個隱藏的高手後,高富的語氣雖然沒緩和,但卻不敢不敬,如實回答道。他奇怪的是,鬼伯已經在他面前露了一手,卻又何必繼續裝得像個弱不禁風的糟老頭一樣呢。走起路來都顫顫巍巍的,這不辛苦嗎?
莫非,他是扮糟老頭扮上癮了?不過,高富知道高人總有一些怪癖,他不會多嘴去問一些不該問的話。
“沐家的人都稱呼你鬼伯是吧,倒是人如其名,詭異的緊。”高富說道。
“什麼鬼伯。”鬼伯笑了起來。“我小名叫阿貴,從這一代家族開始,就稱呼我貴伯。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貴伯就變成了鬼伯。”
嘆了口氣,鬼伯繼續道:“其實人啊,不過是一幅臭皮囊,名字不過就是一個代號。別人怎麼稱呼,又有什麼關係呢。”
貴伯?高富實在難以接受這個現實。他還以爲鬼伯之所以被木家人叫做鬼伯,是因爲他的高深莫測呢。
鬼伯、影衛,他這個影子,被詭異的鬼給打敗了。這才合乎常理。
可是原來,一切說穿了,不過是個誤會。
就像他自己,外號影衛,說穿了,還不是有一個土氣的可以的名字——高富。
對此,高富顯然不想繼續討論下去,只能默默的開車。
鬼伯見高富和自己聊不來,就靠在座椅上,呼呼打起瞌睡來。
不過幾分鐘之後,鬼伯突然睜開眼睛,很嚴謹的對高富說道:“我覺得我們這次去辦事,必須先確定好我們之間的關係,以免露餡了。你覺得,有人問起我們倆的關係的時候,我們說是什麼關係好呢?”
正在專心開車的高富,聞言只是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下。拜託,我們只是去抓一個大學生好嗎,又不是警察去黑幫當臥底,還怕露餡了?
鬼伯見高富不說話,繼續說道:“我看你穿着打扮的像個工人,我的破車倒是和你的身份挺搭的。要不我們之間的關係,就確定爲工人父子吧。”
高富聞言,差點把車開到水溝裡去。父子關係?你要佔便宜,也不用在歲數上下手腳吧。
“工友。”遲疑半晌,高富終於艱難的開口道。
“工友。唔,好吧。那你就叫我貴伯,我就叫你阿富。有人問起我們的關係,我就說你是我的遠房侄子吧。”鬼伯沉吟道。
高富雖然還是不願意承認,但卻無可奈何。當個侄子,總比當人家兒子好吧。
“嘿,你發現沒有。我名字有個貴,你名字有個富。剛好湊成富貴,看來我們兩,還是挺搭的嗎……”
高富無奈的聽着鬼伯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說着,終於看清事情的真相。原來這個老傢伙,還是個話嘮。
嘮叨大半天,在穩重如高富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鬼伯突然又說了一句:“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你要弄清楚。沐家不是沒人了纔派我出去抓人,而是因爲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了!”
……
週六晚上,林夏陽陪宿舍三個好哥們吃完晚飯之後,就獨自回了宿舍。
趙鵬他們本來還打算拉上林夏陽去電子城逛逛,因爲電子城這週末,所有電子產品都有折扣。不過,見林夏陽精神有點萎靡,就沒有勉強他。
林夏陽回到宿舍,雖然他表面上沒有絲毫異樣,但是其實還是受了重傷的。怎麼說呢,只能說,他還是低估了林夏語的實力,林夏語那一記三崩拳,可是讓他吃盡了苦頭。
再加上,那一記“九崩拳”轟在擁有百藥之軀的蕭逸升的身上,還反彈了過半的傷害到他的身上。所以,又是三崩拳又是反傷,以及之前爲習紅玫療傷消耗太多的內力並沒有完全恢復。
各種原因加在一起,林夏陽這一次算是受了重傷。
當然,這點重傷算不了什麼。憑藉林夏陽的體質,配合九轉歸心訣。只要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可以恢復的七七八八。
所以吃完晚飯之後,林夏陽沒有絲毫耽擱。正好宿舍的哥們都出去了,他就獨自在宿舍裡,盤膝運轉九轉歸心訣,治療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