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夜總會的大門,林夏陽回頭望了望身後巨大的招牌——帝皇高級夜總會。這種高級娛樂場所,雖然晚上才營業,但是爲了顯示它們的氣派和奢侈,招牌的霓虹燈卻是24小時不停的閃爍着。
如此大的招牌,那麼多盞霓虹燈,開上一整天所耗費的電量,大概都比得上貧苦人家一個月所用的電量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個世上就是如此。富人極盡奢侈,而窮人只能挨餓受凍。不過林夏陽也沒那麼多時間去感慨,他畢竟也不是個多愁善感之人。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有人之所以窮,窮的不是金錢,而是精神和意志!
不得不說,甲紫市建設的十分好。水泥路十分寬敞,而且保養的十分好,甚至沒有半點裂痕。公路兩邊,綠樹成蔭,街道也打掃的十分的乾淨。
此刻,已近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卻仍未落下。吃飽喝足之後的林夏陽,懶洋洋的走在人行道上,也是十分的愜意。
不過,這種安逸祥和的氣氛,卻很快被一陣公鴨嗓一般的叫聲給打破。
林夏陽擡眼望去,卻見前方零落的圍着十來個人,有人滿臉賤笑的圍觀着,有人拿着手機在拍照,當然也有人滿臉訝異,不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切。
人羣之中,則站着幾個滿臉無奈的民警。人們圍觀的對象當然並不是那幾個民警,而是民警調解的對象。一個頭頂帶着小紅帽、身穿背心、身材高挑卻有點孃的中年男子,他的對面則站着一位身穿黑色上衣、身材有點偏胖平頭男子。
林夏陽還沒弄清楚狀況呢,只見此時,那小紅帽開始對着平頭男子指手畫腳,並尖聲罵了起來:“你叫我過來,然後跟你玩了,你一毛錢都沒有給我!一我沒搶你什麼東西,二沒打架,你這樣騙我,好惡心的,這種人。你騙我,連100塊錢都不給我,把我丟到這裡,好壞的。我搶劫你什麼?我是搶劫的人嗎?這麼多人看到,你是不給我錢還要打我,還要叫人來,100塊錢都不給我,你說,我這麼遠過來。你不丟人嗎,那你跟我玩了,發生關係,100塊錢都不給我,把我甩到這裡幹嘛,你把我玩了,把我騙來這麼遠,這麼不要臉,還在笑!”
本來聽了小紅帽前面的話,已經憋不住笑了起來的林夏陽,被他最後一句“還在笑”一喝,趕緊收起滿臉的笑容。不過,這憋着不笑的感覺,簡直就比憋尿還難受啊。不對,是比尿到一半遇到突發狀況不得不憋住還要難受哇!
一旁的民警憋了半天,好不容易***了話:“不要吵。你麼是怎麼認識的,同性戀網嗎?”
小紅帽點點頭,搶着道:“是的,網上認識的。”
可憐的平頭男子,最後還是沒能說上一句話。最後,不得已的他,只能掏出手機,找朋友聊起天來。
……
這場鬧劇,最後以兩人被民警帶走而劇終。
這種奇葩的鬧劇,在市井之上時有發生,誰對誰錯,不是當事人,誰又分得清呢。只怕連當事人,都沒法分得清吧。
不過,就算劇終半小時之後,小紅帽那句犀利的“一百塊錢都不給我”實在深深的烙印在林夏陽的腦海中。
林夏陽剛纔就已經看到,有個好事者拿手機拍下這一幕之後,已經第一時間上傳到了網上。想必,這兩天之內,什麼“小紅帽”“百元哥”就要大火了!
又在街道上散步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那羣弟子們估計已經展示到最後幾個了,林夏陽就舉步往回走。
就在快要到夜總會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突然從林夏陽身邊疾馳而過。黑色奔馳車之後,還跟着一輛金盃大空間麪包車。
與其說黑色奔馳是在領頭,倒不如說,黑色奔馳是在護送着身後的金盃麪包車。
林夏陽的第一直覺那就是,那輛金盃麪包車裡,肯定裝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兩輛車子最後在夜總會前面的停車位上停了下來,可見,他們的目的地正是夜總會。
“奇怪,夜總會不是被習家給包下來了嗎,今天應該是不營業了吧?這兩輛車子是不知道狀況呢,還是這次會議還有其他人來?”
林夏陽望着停下來的兩輛車子,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點疑惑。
不過很快,這點疑惑就迎刃而解了。因爲從黑色奔馳上下來的男子,林夏陽認識。正是甲紫市武警部隊的教官,習教官,習文鉛。
跟在習文鉛身後,又下來了兩個男子,都在三四十歲左右,比習文鉛稍微年輕一點。從體型看來,也是練家子。
“看來,那輛金盃麪包車裡面,果然裝着什麼重要的東西。”林夏陽喃喃道。
雖然習文鉛之前還吼過他,但是他對前者倒是沒有太多的厭惡感。倒是習文鉛的實力,林夏陽絲毫不敢小覷。
可以說,排除掉他自己之後,整個夜總會裡面聚集的那麼多練家子,也許只有自己的酒鬼師傅林峰才能稍勝習文鉛一籌了。
所以,由本來還在主持年輕弟子展示自己實力的習文鉛中途離席去護送的麪包車,裡面裝的東西不用腦子去向,用腳趾頭想一想都知道,肯定是非同一般之物。
四小世家可以說是霸佔了陸城、甲紫市這片區域,要財力有財力,要物力有物力。他們能弄來什麼稀奇之物、無價之寶,倒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所以,林夏陽只是好奇麪包車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卻沒有絲毫歪念。
“呼”,一聲微乎及微的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林夏陽身後十幾米之處響起。
也許,普通人就算面對面,都無法捕捉到如此細微的呼吸聲,可是林夏陽是什麼人,就算那呼吸聲再細微十倍,依舊難道他的法“耳”。
爲了不打草驚蛇,林夏陽並沒有回過頭去看,不過,藉助街道旁的路牌,林夏陽可以模糊的看到,有個人正隱藏在他身後的一棵大樹上面。
那人的身形,怎麼那麼熟悉?
略一回想,林夏陽立馬就知道躲在樹上的人是何人。她不就是和自己曾經上演過一出癩蛤蟆吃天鵝肉的無厘頭狗血劇的習紅玫嗎?
難怪所有弟子都聚集在一起,在長輩面前表現自己的時候,她卻不知所蹤。原來,她另有目的。
“不過,她還真是夠大膽的,莫非以爲憑她那點三腳貓功夫對付得了習文鉛?何況,陪同習文鉛下來的兩個西裝男子,看樣子也是不好惹的。除非……”
默默思考的林夏陽,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的情況:“除非她還有幫手。”
“本來這件事情嘛,也和我無關。不過,金盃麪包車裡面的東西,既然能夠讓身爲習家女兒的習紅玫都動了歪念,不顧她自己身爲習家子弟的身份埋伏在樹上伺機動手,可想而知,肯定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這場窩裡斗的好戲,我不看一下,就可惜了。”
林夏陽想着,故意放慢了腳步。他倒是想看看,習紅玫究竟要如何動手。
雖然不太喜歡習紅玫,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女孩還是十分有耐心的。自從習文鉛等人的車子到來後,她的氣息就開始紊亂了,顯然,是很焦急。
不過,她雖然焦急,但是從頭到尾,卻始終保持一動不動的隱藏在樹上。
林夏陽不用多想就知道,她一定是在尋找一個最佳的動手機會。至於那個機會,略微思考一下,就知道,應該是習文鉛等人打開金盃麪包車車門的那一剎那。
習文鉛不愧是練家子,做事也是十分的謹慎。下了奔馳車之後,並沒有急着去打開金盃麪包車的車門。而是來回掃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異樣之後,才慢慢走向了金盃麪包車。
這裡還得說明一下,林夏陽也不是傻子,知道既然自己想要看好戲,自然就不能被兩邊的人發覺。所以,他的站位十分的巧妙。
就站在習紅玫藏身的那棵樹的下方,此刻精神十分集中的習紅玫,不可能往下看,自然就不可能發現他的存在。
而習文鉛的視野,也正好被那棵樹給擋住了,並沒有發現林夏陽的身影。
眼看習文鉛走向了金盃麪包車,伸手要推開面包車的車門。一直隱忍着一動不動的習紅玫,終於是有了動作。
“咔”一聲很輕的機械的彈簧的聲音響起,林夏陽意識到了什麼。
略一擡頭,果然只見習紅玫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把弓弩,此刻,她正在給弓弩上短箭。從短箭的箭頭所反射的微弱的青光,林夏陽足以斷定,那短箭的箭頭上,還是上了藥的。
至於是什麼藥,是毒藥,還是迷藥,這就難以判斷了。
“這個女孩,也太心狠手辣了吧。對自己的家人,竟然也下得了如此毒手?麪包車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令她如此喪心病狂。”
林夏陽知道,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習文鉛實力比習紅玫高明不少,但是敵暗我明的情況下,肯定也是難道一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