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揚舲萬里笑當年,斜陽古道起風波

卻見張旺財終於將腳收了回來,轉過身,走了回來。低頭看了看馬掌櫃的臉上傷,不由對其輕輕地笑了一下,這纔開口言道:“難得馬掌櫃的一片赤誠之心,既然讓我來提出條件,倒也未嘗不可?不過?我就不必再去勞神費力的琢磨去了,如今,我這裡已經擬好了一份合約。就請馬掌櫃李掌櫃,還有另兩位掌櫃也都簽上大名,再畫個花押便可。”隨着他的話音方落,一條商船早已靠攏過來,待兩條船並起之後。兩個特戰隊的校尉,一人手中拎着一個掌櫃的,就從船上縱身躍了過來,隨手將那兩個掌櫃的,也一同擲在船頭的甲板之上。

將那兩個人摔得,喉嚨之中吭嘰了一聲,翻了一下白眼,險一險就背過氣去。馬掌櫃的顫顫巍巍的,將那紙合約展看,細細瀏覽了一遍之後,就不由吃了一驚。照着這上面所擬出來的條款,自己這四家會館就都要,白白的送給了眼前這位張掌櫃的。而自己四家辛辛苦苦多少年,卻是一朝回到了洪武年。這似乎有些太過了?

馬掌櫃將那紙合約,又遞與其餘四家掌櫃的看過之後。四個人具是一時無語,倒似乎跟張旺財靠上了?張旺財的臉色一如平常,只是魏然一笑道:“看得出來,幾位還是捨不得這點東西?也罷,那我也就無需老着麪皮,再去央求與我家姑爺了?本來我家女婿就與我提及過,言你等四個人,就是捨命不捨錢的主。可是,老夫我還不太相信他所說的?卻沒料到,恰恰被其給言中了。既然如此,這也算是老夫我對幾位仁至義盡。幾位一路走好,有空也就無需回來了。告辭。”這一回,張旺財看上去顯得頗爲的惱怒以及,是一點都沒有停下腳步,再肯回頭看看四人的意思。

馬掌櫃一見張旺財是真打算回到船艙之中?而在看身旁的這幾個,臉上顯得盡皆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大漢們。早已一個個將繩索從背囊之中摸出來,那個萬分可惡的船老大,居然還吩咐其手下得水手們,將那押船的石頭,都要挑揀最大的搬將上來。眼瞅着這些人,這就要打算拿繩子,來將自己四人給捆紮起來?水手們也已然,將一塊塊巨大的石塊搬運到船頭之上。這就開始將石頭用繩子捆綁起來,綁完之後,又用力的扯了幾回。這才自言自語的嘀咕一句道:“嗯,還算不錯夠結實的,保證幾位掌櫃的都能一路順風得到達水底下。”那幾條大漢,也拿着繩索,走到了四人身旁。

馬掌櫃和李掌櫃等四個人,本還抱着一線希望。可如今一看眼前這番情形,便知自己是決計無望了。除了答應那個張旺財的那紙合約之外?是別無他路可走。在若遲延片刻,就恐怕幾位要結伴一同去見海龍王,共赴龍宮宴了。但想來,幾位絕無類似於,那位洞庭湖畔的‘柳毅傳書’時那般的幸運。不僅是進入水中去見龍王之後還安然無事?最主要的人家最後可還取得了一位龍女回來。可似乎,這四位的運氣,不是哪麼的好?不要說,娶個美貌如花的龍女回來?自身能在這海中,不被淹死就算不錯。又何敢寄望與其他的?

眼瞅着張旺財已經再度走到了船艙門口,馬掌櫃和其餘的三家會館掌櫃,再也沒有任何辦法可想,只好甚爲淒涼的,對其後背高喊了一聲:“張大掌櫃暫且請留步?我們四個人答應也就是了,只求張掌櫃事後能話付前言,可莫要白白的將我等會館賺了去?”馬掌櫃也只是這麼一說而已,至於張旺財能否守他自己對其四人的承諾?心中對此,是一點底都沒有。可若不答應,後果顯而易見,就是直接做了海中的水鬼罷了。答應下來,起碼還能多活一時。

果然,張旺財聽見馬掌櫃如此一說,立刻停了下來。轉過身帶着滿面笑容走回到四人身旁,俯下身子將那張合約,輕輕撲在馬掌櫃面前的船甲板之上。身旁早有小廝,將一支沾飽了墨的毛筆,對着馬掌櫃遞將過來。“呵呵,我說馬掌櫃,早知現在又何必在當初,白白去遭受那份苦楚呢?你看看,這渾身上下白捱了多少的打呢?你們儘管放心,只要你們四個人簽了這紙合約之後,我定會讓我的那位姑爺,保證四位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艘商船也就是了。馬掌櫃這就請吧?老夫保證將你那四家商行好好的經理着,不讓你等當初空費了許多的心血。”聽張旺財如此一說,馬掌櫃頗爲無奈的接過毛筆在手,顫顫巍巍的在和約之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姓以及手押。

等這四家會館掌櫃的簽完各自的名姓之後,就見張旺財滿面喜色得,將那紙合約上的墨跡輕輕吹乾之後。將其鄭重其事的收好在自己的懷內,這才轉過身來,對着唐楓吩咐道:“楓兒,如今這四位已經都簽了自己的名姓。咱們也得說話算數不是?你可要放他們四個離開這艘船,不得難爲與他們四人?好了,旁的老夫也就不多說了。幾位掌櫃,你我經此一別,估摸着興許就再也見不到了?老夫在此處,謹祝各位一路順風。告辭了。”張旺財說完之後,轉身就走進船艙之中而去。這四個人直到了此時,方纔算鬆下一口氣來。雖然失掉了會館,但也可謂是死中得活了。

對於張旺財脅迫於四人,硬將會館轉讓與他的這件事情,馬掌櫃等人,對此倒不顯得甚爲着急不安?既然經營這會館多年,哪一個,不認識幾個官府中人?到時候,只要自己肯花大把的銀兩,還愁要不回來自己的會館麼?再順便多花些銀子,非的將這個老不死的張旺財,也給他置於死地不可?

卻見唐楓笑着對四人言道:“幾位既然已然與我家岳丈大人簽署了合約,那我自然不能再對幾位多加挽留?只是有一樣,幾位當初可是勒令我,逼着我將這船和銀子,全部交與海盜的手中?雖然,僥倖那些海盜爲人所掃滅。可不代表着此事就此結束不是?好了,我只是小小的報復一下各位?並不是打算真的去要了各位的性命,幾位儘管放心就是。二來,給這幾位掌櫃的留下點念想。也好讓他們別忘記我等?”說完之後,唐楓卻是閃身到一旁靜觀。

二來拔出一併短刀,走到了幾個掌櫃的跟前。幾家掌櫃一見眼前此情此景,幾乎嚇得,都要尿溼了褲子。雙腿止不住地哆嗦着,想要開口打探一下?究竟打算要如何報復與自己四人?不等其四人開口,卻見二來手起刀落,短刀十分快捷的,在四家掌櫃的大腿之上劃過,留下淺淺的一處傷口。

似這種傷口,只需調養個幾日便可痊癒。幾家掌櫃一見不過如此,這纔算放下心來。見二來做完了活計,唐楓這纔開口吩咐道:“來人呀,好好的送幾位掌櫃的離開咱們的商船?”聽見自己四人盼望多時的一句話,終於被其說出口來,多少令幾個人爲此而甚爲喜悅異常。馬掌櫃倒是十分客套的,對其回覆了一句道:“多謝這位兄弟,汝對我等的大恩大德,我等四人永世莫忘。就勞駕將我等四個人送抵登州即可?”馬掌櫃的一語說完之後,這就等這船老大下去也好吩咐開船?那三位掌櫃的此時,也終於是放下心來,如今只盼望着早點能回返登州,而後再做道理。

“好好好,哈哈哈哈,我這就命人送幾位到登州去?二來,送客。”唐楓忽然莫名其妙的吩咐了一句。馬掌櫃等衆人,就感到似乎有些不大對頭?正待要在細細的對其打探一下,卻見二來和幾個彪形大漢是一擁而上。兩個人架起一個掌櫃的,口中喊着號子,一二,一二,又來回的悠盪了兩下。是一鬆手,只聽得撲通撲通,連着四聲落水聲傳出。四家掌櫃的無一例外的,且又無任何防備的,便被人就此給扔入水中。

幾家掌櫃的頓時在水中奮力的撲騰起來,紛紛奔着三艘商船上游了過來。馬掌櫃,邊努力地使自己不至於沉下去,邊在水中對其是破口大罵,罵聲不絕於口。卻見船上的那位頭領,竟似對此沒有聽到相似?只是對其手下人吩咐道:“當初我等已然答應了,要送這幾位離開商船?此時我等已然做到,現在還有一事?來人呀,朝海中扔四塊跳板。如他等能憑藉這幾塊跳板,順利回返登州,那是他等的造化。”隨着他的一聲吩咐,早有人將四塊跳板投入海中。四個人急忙游到近前,緊緊將其牢牢的抱在懷中。卻是不增發現,在每個人身後的海水之中,竟有一道逐漸散開的血線。

只見海面上,突然出現一道三角的背鰭。緊跟着,就見海面上出現一道水線。突波斬浪,如同劃過水中的利箭般的迅疾。而這僅僅纔是一個開頭,隨着一個背鰭的出現?再眼前的這海面之上,又慢慢增加到三個,四個五個,漸漸達到了一羣。只是那四家掌櫃的雙眼,都是緊緊地盯再,眼前那三艘尚不曾離開的商船。猶自帶着一線希望,朝前游去。根本就不增看到自己身後這番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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