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榜戰爭，一旦所有參與者隕落，就意味着這個文明失敗了。
等待這個文明的下場……
幾乎只有滅亡一個下場。
像現在……
季浮游只是擊殺了一個文明幾十位天位榜成員。
但在某種程度上，也相當於間接毀滅了一個文明。
大天位（208/1000）
……
“爲了避免這些文明成爲威脅，只有在發現他的那一刻就將其摧毀！”
季浮游擦拭着刀鋒上的血跡。
天榜戰爭！
這是在養蠱！
養出最強、最狠的那頭蠱王，以繼承他的衣鉢。
但……
也有可能，這是在揭示宇宙的本質。
宇宙的本質就是弱肉強食，毫無半分同情可言。
……
“隊長好像，一騎絕塵了？”
後方，方棲雲看着天位榜給出的那個積分排名。
季浮游的名字，遙遙其上。
超出第二名好幾倍。
其他人亦是重重點了點頭。
“看樣子隊長很強？”
“還是要小心，根據鎮魔谷的說法，天榜戰爭第一輪，至少要求一隊六階武聖才能通過，由此可見，我們的競爭對手，至少都是六位六階起步！我們一方現在連六階武聖都沒有，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一旦有所察覺，第一時間通知隊長馳援。”
“至少六位六階啊……赤星所有六階加起來怕都湊不齊一隊人。”
這些人一個個承受着莫大的心理壓力。
哪怕方棲雲也不例外……
她聽季浮游講述過瑪雅神殿的事。
在這座神殿內部，可是存在一頭有着七階戰力的怪物。
要對付這種怪物，一隊六階只是最基本的保障。
如果對方周邊還有衆多瑪雅衛士統領護持……
一隊六階都不夠！
怕是得像對付豐沃教主一樣，大量大師級武者配合才行。
想到這一點，她亦是將注意力提升到極致，時刻留意着周邊的風吹草動。
至於說其他文明可能大部分只是炮灰……
她壓根沒有往這方面想。
“嗯？”
這個時候，負責確保小隊安危的顧青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有什麼東西潛伏過來了？
只是……
是不是有些太弱了？
才五階？
還是，高手沒有跟過來？
他微微沉吟着，在察覺到那個潛伏者似乎“看清”了他們一方的陣勢後，已然再往回撤退。
顧青提醒方棲雲等人原地戒備，保持防禦陣型，自己則是跟上了那位潛伏者。
虛無權柄之力環繞着他的身軀，使得他幾乎消失在了所有人的感知中。
甚至就連大商一方，乃至方棲雲等人在考慮自己一方的戰力時，也會本能的將顧青這位七階忽略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他很快跟着那位潛伏者，來到了一隊……
魚人異族身邊。
剛探查回來的那個魚人顯得十分振奮的彙報着。
隨着它彙報結束，爲首的一個魚人王大笑起來：“好！擊潰這些異族纔是我們快速成長的最佳途徑！就像先前被我們擊潰的那個狐族一樣！這些異族和狐族實力半斤八兩，他們的下場已經註定了！”
“剛纔我們和狐族互相試探太久了，導致它們有了防備，局勢不利後一鬨而散，這一次，必須得做好準備，確保將它們全部消滅，到時候，吾王必然能晉至大天位，甚至有望借大天位之力更進一步！”
旁邊另一個壯碩的魚人阿諛着。
其他魚人亦是紛紛誇讚。
這些交流……
顧青聽得清清楚楚。
倒不能說是聽，而是它們情緒波動造成精神外溢，被顧青捕捉到解析了出來。
只是，他不理解。
爲什麼這個魚人族那麼弱小，連一個六階小隊都湊不齊……
確切的說就只有魚人王一個六階。
這麼弱小的實力，怎麼會這麼自信的主動出擊，去狩獵一個個族羣？
他的精神力一遍遍探查着。
怎麼看都沒有找出第二個六階存在。
“難不成，這個族羣也有人掌握了虛無權柄？並且對虛無權柄的挖掘比我還精深？”
顧青心中忌憚。
安全起見，還是叫上季浮游，兩人合力，看看能不能對付這個族羣。
他馬上通過天位號角聯絡上了季浮游。
……
“發現了一羣強大的異族？連你也沒有把握？看不出這個族羣的深淺？”
正在前方探路的季浮游收到顧青從天位號角內傳來的信息，頓時變了臉色。
顧青，可是七階啊！
他都看不清深淺，那不至少是八階修行者！？這麼快就誕生這種級別的競爭者了嗎？
“快來！它們，已經行動了，速度很快……速度倒是不快，但它們一個個殺氣騰騰，顯然是衝着覆滅我們而來。”
顧青的精神波動在天位號角中閃爍：“來不及了……我這就讓我們的人朝你的方向撤退？”
“好，我馬上來……”
季浮游迴應着，快速返回。
可沒邁開幾步，卻從顧青那“很快”和“不快”的描述中看出了些什麼：“那些異族實力到底如何？”
“明面上只有一個六階，六個五階，但它們太自信了！鬥志十足！且聽它們說，它們先前還擊潰過一個文明！因此我大膽猜測，這只是它們擺在明面上的力量，目的就是用來釣魚，它們暗中必然還隱藏着一位我都無法發現的頂尖強者！”
顧青的精神波動中滿是慎重。
可這種描述落在季浮游感知中……
他連步伐都慢了下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它們的自信，源於它們的無知？”
“嗯？”
“這108個文明，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強。”
季浮游快速解釋了一番：“我們在接觸了虹日城、鎮魔谷、玄月島三方勢力的情況下，最終擁有的六階武聖纔多少？兩隻手都數得過來，就這還被分成了三個文明，其他文明……”
他儘可能降低着衆人的心理壓力：“可能連遭遇失敗者文明的機緣都沒有，正常修煉，能有十個八個五階，最多再一兩個六階，不就是它們的極限了麼？”
“這……不對吧，如果所有文明都只有一兩個六階，那最終如何對抗瑪雅神殿裡的那頭怪物？”
顧青有些疑惑。
“現在對付不了，不代表幾天，乃至幾個小時後也對付不了。”
季浮游沉聲道：“108個文明，理論上有超過1萬份天位位格的份額，至少可以造就100個大天位，10個大天位以上的存在，那些借中天位位格突破的六階，再攜大天位之力突破到第七階，最終擊潰瑪雅神殿那尊殿主，很難嗎？”
此話一出，顧青亦是沉吟了下來。
“遭遇異族，必須將它們擊斃！既是爲了我們大商能脫穎而出，同樣……也是爲了防止其他文明利用天位位格，誕生七階，乃至八階強者！”
季浮游沉聲道。
“我明白了……”
顧青迴應着：“我去試試。”
“好。”
季浮游回了一聲。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同是第五輪天榜戰爭的參與者，爲什麼山海界和魔龍族最終的實力差距會大到這種地步。
一個都已經觸及到傳奇領域了。
一個卻已經沒落到只靠一個十一階的大祭司撐門面。
天榜戰爭……
失敗者所有精英喪盡，元氣大傷。
勝利者卻能汲取失敗者身上的位格、養料，攀升至新的高峰。
此消彼長之下，一輪戰爭，就能拉開兩個文明近乎兩個階位，即近百倍級的實力差距。
很快，顧青那邊已經傳來消息。
“危機解除。”
“所以……那些魚人的實力……”
“菜的摳腳。”
“該保持的戒備還是要繼續保持。”
季浮游笑着回了一句。
當下，他也不再返回，而是搜尋起其他文明的參與者來。
通過虛神界，他能有效推衍瑪雅二層的地圖，探索起一座座宮殿來，效率極快。
這期間，他不可避免的會和一個個文明遭遇。
而這些文明……
有強有弱。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他能明顯感覺到這些文明的實力增長。
……
時間一晃，很快過去了大半天。
第8個文明的參與者在季浮游的刀光下淘汰出局。
隨着他繼續呈圓形探索其他文明，第9個文明亦是進入了他的觀察範圍。
不過，就在他仔細觀察着這個文明時，一絲異樣出現在他的感知中。
樹根！
一小截從牆壁縫隙中扎出來的樹根！
這座神殿屬於地下空間，出現樹根倒也正常。
可問題是……
神殿的修築材料十分堅固，絕不是樹木根系所能扎穿。
他遙遙觀摩，甚至試着引動毀滅法則去將那一截樹木摧毀。
果然……
失敗了！
是智慧生靈！
有智慧生靈也盯上了9號文明。
9號文明並不弱小，六階武聖足有四人，能盯上這個文明……
季浮游以精神力場收斂氣息，稍稍繞開了9號文明，朝他所感知的方向探去。
不多時，一個行動相對遲緩的樹人文明出現在他的感知中。
這個文明的生靈數量不多，只有27個，但其中爲首一個……
“七階！”
季浮游心中道了一聲。
儘管它似乎剛突破不久，尚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氣息，以至於季浮游一眼就能看出它身上生命力場和外界天地力場摩擦形成的波動。
但……
這麼快就出現七階，仍然讓他大爲意外。
這意味着戰爭烈度，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