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隗莽是什麼人？你的朋友？”凌素玥轉頭看向抹香鯨。
抹香鯨的大手在自己的光頭上狠狠摸了兩把，咬牙切齒地道：“那個卑鄙的傢伙怎麼可能是我的朋友，敵人還差不多。”
“那就好辦了。”凌素玥點頭道：“剛纔沒打過癮，要是那隗莽找茬的話，正好讓我好好打一場。”
君亦冷則是言簡意賅，只吐了兩個字，“帶路。”
然後，轉頭打出一個信號，招呼等在遠處的大船過來。
海牛從海里冒出來，猶豫地看了一眼自家大王，見大王對自己狠狠點了點頭，只能無奈地領命。心裡只想着，但願那些大人物們打起來的時候，能夠忽略掉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凌素玥和君亦冷回到船上，指揮着船隻跟在海牛身後。別看海牛長相奇葩，膽子又小，但是論起游泳來卻是一把好手。凌素玥和君亦冷乘坐的大船全力加速，也差點追不上它。
而據海牛的說法，他這不過才發揮了七成的速度而已。怪不得這麼膽小的傢伙竟然還敢跑到地方陣營的門口遊蕩呢，感情也是有依仗的。
或許就是因爲速度快，每次都不想着打贏，只想着逃跑了，才養成了現在這麼小的膽子。
海中妖獸的體型比陸地上最大的妖獸還要大四五倍真是十倍以上，因此領地的面積一般也十分寬廣。
凌素玥和君亦冷心中早已有數，卻也沒想到會這麼大。他們的船全速之下開了一天一夜，纔到達了海牛所說的邊界處。
仔細算一算，這抹香鯨的領底面積都趕上整個遼辰國再加上半個古離國的國土面積了。
海牛從水裡冒出來，對站在船頭的凌素玥和君亦冷道：“就是這裡了？那陣法就在底下的一條深海溝裡。”
“這回藏得倒是真夠嚴實的。”凌素玥挑了挑眉。如果不是他們靈機一動找了海中妖獸幫忙，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現這藏在海底的陣法呢。
凌素玥活動了一下四肢，歪頭對君亦冷和青衣等人道：“那咱們就先去唄。聽說對面住着個脾氣不太好的傢伙，若是驚動了他又是一場麻煩，咱們
速戰速決啊。”
說着，已經率先跳了下去。其他人也緊跟着下了水，周身覆上一層薄薄的玄力，周圍的海水就全部被排斥在了外面，連衣角都沒被沾溼。
“你們跟緊我，海溝裡很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心迷路。”海牛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凌素玥和君亦冷嚴肅地點了點頭，其他人卻有些不以爲意。以他們的修爲早就可以夜視了，白天黑夜在他們看來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進入海溝的範圍之後，他們就知道之前自己是託大了。明明在海溝上方，光線還算明亮，但一進入海溝，卻瞬間就暗了下來，就好像有人在他們頭頂上蒙了塊黑布一般。
以他們的眼力，在這條海溝總竟然只能夠看到自己身週五米範圍的景象，再遠的地方，看那海水就像是墨汁一樣，一片漆黑。
衆人試探着將神識伸展出去，效果雖然比視線稍微好一點，但也緊緊只伸展到十米處，便再也探不出去了，好像有一堵無形的牆將神識擋住了一般。
而且，這堵牆還對衆人一視同仁，不管修爲如何，通通都只有十米的距離。海牛這個才虛鏡中期的傢伙是十米，凌素玥等人也是十米，連身爲仙人的出塵子也只有十米。
凌素玥問海牛道：“這裡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
“是啊。”海牛大大的牛頭晃了晃，道：“我以前聽我的曾祖父講，他小時候這海溝就是這個模樣了。這條海溝的歷史起碼得有十萬年以上了，您知道，我們妖獸不太喜歡記錄，在之前的事情就不太有人記得了。”
青衣人摸了摸下巴道：“這海里不會是有什麼厲害的寶貝吧？”
普通的海水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而且十萬年前就是這樣，那陣法卻是一萬年前才設立的，說明也不是陣法的原因。
海牛哈哈一笑道：“以前也有人這麼想，這麼些年來這裡探寶的人從來沒斷過，但誰也沒找到寶貝。後來，纔有人發現，原來這都是海溝裡這些石頭的作用。又有人覺得這石頭這麼神奇，說不得就是寶貝。但這石頭除了等吸收光線，隔絕神識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作用，着實有
些雞肋。再後來，就沒什麼人來了。”
青衣人隨手掰了一塊石頭收進自己的空間戒指裡，淡笑道：“說不定這石頭還有什麼神奇的作用，只是沒有被發現呢。我回去研究幾天，沒準就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呢。”
“說的有道理。”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連出塵子也隨手撿了一塊。
海牛看了他們的舉動，笑了笑，沒說什麼。這種事之前他也做過，無非是不甘心，但最後還是無疾而終。
說話間，他們已經又下潛了一千多米，凌素玥等人通過身周遍布的玄力也能感覺到水壓在不斷變重。
“還有多遠？”凌素玥皺眉問道。
水底不比陸地上，他們要無時無刻撐着身周的玄力，水壓越大，玄力消耗的也就越多，待在水底時間太長的話，對他們來說十分不利。
海牛左右看了看，心裡估算了一下道：“不遠了，還有五百米左右吧。”
凌素玥和君亦冷禁不住對視了一眼，居然只有五百米的距離嗎？之前明明在百里之外就能和那陣法產生感應，這一次卻毫無感覺，難道也是因爲被海溝中這奇怪的石頭阻隔了？
這麼看的話，這石頭的作用怕還真是沒有被完全發覺出來。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是海牛說謊騙了他們，陣法根本不在這裡。但是兩人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在海牛身上，他們沒有看到一點說謊的心虛之感。
五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深埋海底的陣法也終於呈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君亦冷只看了一眼就確定了，這確實使他們要找的陣法。
“多謝。”他淡淡地對海牛點了點頭，表示謝意。
海牛連忙擺手道：“舉手之勞，舉手之勞罷了。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也沒我什麼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總感覺自己的眼皮在不停地跳，心裡唸叨着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這會兒左右眼一起跳呢，也不是到底是福是禍，還是先躲爲上吧。
凌素玥和君亦冷知道這傢伙膽小，過來的時候他們也已經把路線記住了，便也不爲難他，直接點了頭，允許了他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