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一怔,“三弟?”
對於許久未見的三弟會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的海域,御聖君既驚喜又納悶,“是我三弟凌彥!只是,朕很納悶,他怎麼會走海道回帝都!”
不一會,船靠岸了,那船頭上身穿錦衣華服的男子下船來,像御承允他們,見到御聖君是分外激動的,可這男子雖爲御聖君的三弟,卻只是微微頷首施禮,“皇兄!”
唐琳仔細一瞧,這御聖君的三弟長得俊而清冷,活像一座終年不化的冰山一樣,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她心中訝異,這人,跟世人有仇嗎?
御聖君並沒有因爲兄弟的冷麪色而有所不悅,他問:“凌彥,你怎麼走水路回帝都?”
御凌彥男清冷的神色沒有柔和半分,即便面對的是九五之尊。他像死硬背書,或者履行職責一樣,解釋道:“本是和靖初同行的,聽說這一帶有海盜獵殺漁民,便在附近的城鎮和靖初分開了,到這一帶看看。臣弟昨晚飛鴿傳書回宮,告知回宮之日,之後便收到二皇兄的書信,他本是要出海來這裡,得知臣弟在這附近一帶,便告訴臣弟皇兄和皇嫂有可能被困這裡,讓臣弟來看看。皇天不負有心人,臣弟找到皇兄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御聖君釋然一笑,繼而看了身側的唐琳一眼,向御凌彥介紹道:“來,三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未來的皇嫂——唐琳!”
御凌彥平靜無波卻又沒有溫度的目光轉向唐琳,見到唐琳的剎那,一絲詫異在他眼中一瞬而過,之後,又恢復原來的神情。他恭敬地頷了頷首,“凌彥見過皇嫂!”
對眼前這位感覺不到一絲溫度的男子,唐琳扯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客氣地回道:“不用客氣,不用客氣!”這人天生就這副如同冰山的神情嗎?還是因爲什麼事故,導致性情大變?
御凌彥轉向御聖君,“皇兄,請上船!”
“好,”御聖君點頭一應,然後牽過唐琳的手,上船去。
到了船艙內,一個長得甚是妖孽的年輕男子,上來給唐琳倒茶。御聖君還沒有進船艙,上了船就在船頭外面,不知道要跟御凌彥說什麼話。
倒茶間,唐琳暗暗打量着這年輕男子。長相妖孽,比男人俊,比女人美,年紀比御承允應該稍微大那麼一兩歲左右。他身穿一襲寬鬆長袍,白色的,青絲披在身後,沏茶間,兩縷青絲垂在了胸前,加上優雅的動作,這使得他本人更加的傾城妖孽。
男子的嘴角,一直保持着淺淺的、迷人的弧度。倒了茶後,輕聲細語道:“請慢用!”聲音雖說輕聲細語,但讓人聽着不似女人那種嗲聲嗲氣。
唐琳勉強地擠了個笑容,“謝謝!”也不知三王爺爲何容許這樣一個妖孽在船上,面對這樣一個妖孽,搞得她渾身都不自在。
男子到船艙一角坐下,他面前的桌上有盤黑白棋,對座無人,他卻輕輕撩起袖袍,夾起面前鉢中的白子,輕輕地放在了棋盤上。一個人,竟然旁若無人般認真地下起了棋來。
唐琳側身望去,看到男子在獨自下棋,差點就把茶水噴出口來了。這妖孽下棋,怎麼可以表現得那麼從容淡定呢?
此時,御聖君站在船頭上,雙手交叉在背後,迎着冷風,眺望着無邊無際的海面。御凌彥站在他身側,也和他一樣,保持着同樣的姿勢。
御聖君劍眉皺了皺,“這一帶,怎麼會有海盜?”
御凌彥回道:“確實有海盜,昨晚有一船的,但已經被臣弟剿滅了。至於是否還有,這恐怕要調兵出海徹底搜查看看才知道。估計是趁舊都搬遷之際,這些海盜才趁亂犯事吧!”
御聖君眼神一寒,“膽敢獵殺我大御國的百姓,朕,決不輕饒!回宮後,速向兵部告知此事,決不能再讓海盜橫行霸道騷擾百姓!”
“是!”御凌彥點頭一應。
這時,唐琳跑了出來,“皇上。”
御聖君回頭看去,見唐琳跑出來得有些急,就問:“怎麼了?”
唐琳看了御凌彥一眼,然後拉過御聖君到邊邊上一點,急忙稟報道:“君君,你有所不知,你三弟藏了一個妖孽在裡面,可嚇人了。”
“啊,妖孽?”御聖君錯愕了一下,繼而苦笑道:“怎麼可能有妖孽存在呢!”
“哎呀,”唐琳煩躁地哎呀一聲,“我說的不是那種妖孽,他是一個人,長得很妖孽,我打個比喻吧,就是像你一樣的,”收到御聖君陰冷的眼神,馬上改了口,“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和他一樣,長得也挺妖孽的,但他的行爲舉止,和你不一樣。那人……不會是個小受吧?”
御聖君眉頭一皺,理解不來唐琳的話,“小受?”這是何意?
唐琳解釋道:“就是、就是……哎呀,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我剛纔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但後來我想了想,你三弟會不會是有那方面的……愛好吧?”
雖說御聖君聰明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但唐琳就像他的剋星一樣,總能打垮他,“什麼呀?琳琳,朕發現你自從上船後,就一直不對勁,哪裡不舒服嗎?”
“哎呀不是,”唐琳急得要抓狂了,“我的意思是,你三弟他是不是有那方面……”若明說了,還不得罪了人,她纔不要明說呢。
御聖君剛想問哪方面的時候,那個妖孽男子從船艙裡走出來了,面帶微笑,向御聖君迎面而來,嘴上並喚着,“皇兄!”
嘎!唐琳下巴一低,怎麼回事?她聽到了什麼?於是,她機械般地轉過頭,看着妖孽向御聖君一路走過來,直到站在御聖君的面前。
對於突然冒出的妖孽男子,御聖君分外驚愕,“天驕?你也在呢?”
御天驕笑了笑,道:“原本是要和三哥一起下船接皇兄的,但臨時想到給皇兄一個驚喜,故此沒有下船去迎接皇兄,還請皇兄莫要怪。”
御聖君笑道:“沒事。對了,你怎麼和你三哥碰到一起了?”
說到這件事情,御天驕看了御凌彥一眼,纔回道:“說來也巧了,臣弟和三哥,是昨晚在剿滅海盜的時候碰面的。臣弟在南下鎮守,這次回宮,走水路比較容易到,故此選了這條路。昨晚船經過海盜猖狂之地,正巧碰上了三哥,所以就一同回帝都了。對了皇兄,這應該就是皇嫂了吧?”看向唐琳。
聽了御天驕的解釋,唐琳虛汗一把,她小聲嘀咕道:“剛剛還以爲御凌彥金屋藏嬌了呢,原來是御聖君的兄弟,糗大了。”
御聖君說:“沒錯,她便是你皇嫂唐琳,”說到這,他看向唐琳,向她解釋道:“琳琳,這是朕的第五位皇弟,天驕。他和承允,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噢!”唐琳恍然大悟,“是承允的大哥呀。”
御天驕向唐琳恭敬地頷了頷首,“天驕見過皇嫂,還請皇嫂原諒天驕之前的無禮行爲!”
唐琳不是那麼小氣的一個人,所以很爽快地說:“沒關係,你也是爲了給我們一個驚喜嘛。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發現你和承允還不是很相像哦!”承允乾淨清澈,他嘛,純粹妖孽一個,兄弟倆在外形上,差距甚大。
御凌彥走過來說:“皇兄皇嫂,外頭風大,還請到船內避風。”
“好,”御聖君點頭道,“你們先進去,朕隨後就到。”
等御凌彥和御天驕進船艙後,唐琳迫不及待問御聖君:“君君,你家五弟怎麼叫女人的名字呢?天嬌,天嬌,哈哈哈,我剛纔真以爲你三弟金屋藏嬌呢!”
御聖君一聽,失笑了一下,解釋道:“你想哪去了?是天之驕子的驕!我們八個子女的名字,均是父皇所取的!”
“呃,”唐琳一愣,快要無地自容了,“你父皇給你們取的名字,可是有別意的?”
御聖君說:“朕是長子,皇位自然由朕繼承。父皇取自《莊子·天下篇》‘內聖外王’一詞,要朕將來做一位內具聖人的才德,對外施行王道的明君,故此,取名聖君!”
唐琳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子塵呢?”
御聖君說:“子塵原本叫子墨,由於自小生性淡泊,與世無爭,他雖身出皇家,卻如塵世外的人,故此,父皇在他五歲時,才真正取名爲子塵。天驕和承允的生母,在朕父皇眼中,是天之驕女,無可替代,父皇爲了永生銘記這名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女子,就爲他們的第一個出生的孩子,取名爲天驕!允,本義誠信,小弟取名爲承允,是父皇希望我們兄弟幾人,誠信理國,把誠信,傳承下去!靖,取於它的形,父皇希望靖初,一如既往做個最佳的人!而凌彥,乃大氣博學之意,一出生,父皇就爲他取名爲凌彥了!”
唐琳又問:“那心蕊和大公主呢?”
御聖君剛想說,不知哪裡,傳來了鑼鼓聲,越來越響了。
“聲音什麼?”唐琳往附近看去,只見,在很遠的海域,有船影向這邊駛來,似乎不下十艘船。“不會是海盜吧?”
當御天驕的船被大大小小的船包圍在海中央時,唐琳終於看清楚了,是海盜,而且,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