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明白了。
葉空終於知道爲什麼陳治山對當年和黑煞教教主一戰之事閉口不言了。
也知道爲什麼自從陳治山受傷臥牀之後。
玄異界就很少有人再提起鬼見愁陳治山之名的原因。
因爲陳治山的家人在那一戰之後都死了。
知道陳治山傷痛的人都不願再提起。
這是出於對陳治山的尊重。
同時這也是爲什麼如今的玄異界年輕一輩人幾乎很少認識鬼見愁陳治山的原因。
幾天前葉空和南宮家生死鬥的時候。
陳治山曾經親臨葉空的四合院。
而當時的京城四公子之一的武公子羅定，就不知道陳治山的身份。
但是出於對陳治山對玄異界的貢獻。
也出於陳治山當年率領玄異界圍剿黑煞教的功勞。
如今玄異界中的老門派，老世家一般都會相對服從第六警備區的管轄。
從葉空和正一教結仇之後，劉放親至正一教，正一教當時就做出讓步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劉放的身份雖然不小，但主要原因還是因爲劉放是陳治山的人。
正一教這也是變相地給陳治山面子。
但是，陳治山心裡揹負着如此的秘密。
當年無數人想要從陳治山的嘴裡問出黑煞教教主的秘密來。
陳治山都閉口不言。
就算是當年的太祖都曾經親自找陳治山談話。
可陳治山依然不說。
如今卻因爲葉空。
因爲對葉空的關心。
陳治山主動把當年的秘密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這份感動讓葉空心裡暖洋洋的。
“師兄，我記下了。感謝師兄的關心，請師兄受我一拜。”
葉空一臉嚴肅，情真意切地對陳治山鞠躬說道。
從妖魔空間回來之後。
葉空就一直感覺自己在玄異界像是一個沒有媽的孩子。
因爲他沒有師承。
沒有師門。
沒有後臺。
玄異界對葉空來說一直都沒有歸屬感。
以前葉空對陳治山始終都抱着一種利用的心態居多。
認爲陳治山只是他的一個便宜師兄。
葉空想要利用陳治山的威望和修爲，讓自己在玄異界中站穩腳跟。
可是此刻葉空忽然有着一種迷途的孩子找到了家的感覺。
在陳治山的身上葉空體會到了濃濃的關切之情。
不管自己在哪裡。
不管自己做什麼。
都總會有一個人在擔心自己，在掛念自己。
這種關切之情就是歸屬感。
這種歸屬感就是家。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葉空在這一刻纔算是真正把陳治山當做是自己的家人。
“傻孩子，我們都是老師的弟子，都肩負着把老師的衣鉢揚光大的責任。我們不緊緊團結在一起，這讓老師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心？”
陳治山也是微微動情地把葉空扶起。
其實在這一刻，葉空真的有着一種衝動。
一種把自己是瘋道長的冒牌弟子的真相告訴陳治山的衝動。
因爲葉空感覺自己欺騙陳治山的感情是一種十分罪惡的事情。
和當年黑煞教教主欺騙陳治山的感覺沒有什麼兩樣。
不過話到嘴邊，葉空還是嚥下去了。
雖然這份感情是從欺騙開始的。
但是這份感情太好，好到葉空倍感珍惜。
好到讓葉空不忍心去破壞。
更何況，葉空能得到瘋道長的陽間判官筆。
這也算是一種緣分。
也算是一種傳承。
說自己繼承了瘋道長的衣鉢也並不過分。
“師弟，今天和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有另外一個想法。”
似乎是感受到葉空的情緒有些波動。
陳治山不留痕跡地再次轉移了話題：
“那便是你代我去一趟京城沐家。”
“京城沐家？”
葉空一愣。
沐家昨晚才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夜襲。
這個時候去沐家似乎不太合適吧？
雖然葉空心裡也有意去拜訪一下智公子沐泠琅。
但是以沐家現在的情況貿然去拜訪。
終究給人一種去看沐家笑話的嫌疑。
“不錯。黑煞教夜襲沐家，肯定是因爲沐家有着足夠吸引黑煞教的東西。”
陳治山說着遞給葉空一塊玉佩：
“這是我的貼身玉佩，你帶着我的信物去見一見沐泠琅，他應該會和你說實話。”
“見沐泠琅？難道沐家當家做主的已經是智公子了？”
葉空有些疑惑地問道。
沐泠琅只有十六歲。
雖然玄異界公認他是天才智囊。
但如果說沐家的家主已經是沐泠琅的話，這還是太匪夷所思了吧？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就算有些小聰明，也不至於是沐家的家主吧！
“呵呵，家主自然不是他，但也沒有什麼區別？”
陳治山笑了笑說道：
“你可不要小看那沐泠琅，有志不在年高。這小子絕對是一個聰明得可怕的人物。在沐家，沐泠琅一句話，比沐家家主的命令還要有效。”
陳治山居然會給沐泠琅如此高的評價。
這一點還真是大大出乎了葉空意料之外。
葉空不得不感嘆，自己又一次小看天下人了。
“那行，一會我直接去沐家。”
葉空想了想接過玉佩說道。
“對了，這是洗髓丹。”
葉空接過玉佩之後，陳治山又一次遞給葉空一個小玉瓶。
並笑着說道：
“這一次煉丹運氣不錯，出爐了三枚。我已經留下了一枚。剩下的兩枚就交給你了。至於你如何分配，全在你自己。”
這一次葉空出煉丹的材料，並且還和陳治山分享了丹方。
這也是陳治山把葉空視爲己出的原因之一。
而這一次陳治山的運氣卻是算是不錯。
出爐之後居然有三枚洗髓丹。
本來陳治山以爲能煉出一枚就不錯了。
能出兩枚已經逆天。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煉洗髓丹。
可最後的結果卻讓陳治山喜出望外。
居然煉出了三枚。
煉丹和運氣有關。
而且越是高級的丹藥成功的機率越小。
一般的回元丹葉空一口氣能煉出七七四十九枚。
真氣丹葉空拼了老命也只能煉出三十六枚。
這洗髓丹若是葉空來煉，成功率更低，最後的凝結率也會更少。
陳治山能一口氣煉出三枚，就連葉空都有些意外。
“最近第六警備區只怕要和黑煞教死磕，我留下一枚，剩下的留給劉放吧！”
葉空想了想說道。
劉放對葉空不錯。
這份恩情葉空不會忘記。
劉放天賦有限，如果沒有洗髓丹的話，他想要憑藉自己的努力來突破修真境，只怕很難。
有了這洗髓丹，劉放突破的把握應該會大一些。
“暫時不用，你就算給他，他目前也沒有時間閉關。就算要給，你也等他空閒下來再說吧！”
陳治山想了想說道。
現在是龍顏震怒的時候，劉放哪裡有時間閉關煉化洗髓丹？
就算是做做樣子，劉放也必須要天天出去搜索黑煞教。
“也行，那就再說吧！”
葉空想想也是。
之後葉空再次問了問第六警備區的內鬼問題。
知道內鬼還沒有找到之後，葉空便是準備和陳治山告辭了。
不過在葉空臨走之前，葉空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問道：
“師兄，你會看面相嗎？”
“呃……會一些。”
陳治山也沒有想到葉空居然會突然問這個，因此本能地回答道。
“那你選劉放作爲第六警備區的總指揮，除了他的個人能力之外，是不是還考慮到他鰥寡的面相？”
“是！”
聽到陳治山毫不猶豫地回答。
葉空此時心裡也只能爲劉放默哀了。
ps：感謝“暮然回來時的路”書友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