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8-13 1:48:53 本章字數:3474
楚子淵嘴脣輕動,說道:“有。愛藺畋罅”
“什麼?”雲紫洛的心不知覺一緊。
楚子淵輕嘆口氣,牽過她的手,拉她在石階上坐下。
晚風微涼,刮過幾片樹葉,吹落到雲紫洛的臉上。
楚子淵伸手爲她拂去,“洛兒,冷嗎?崴”
說着已脫下那件紫色長袍給她披在肩上。
“你喜歡她?”雲紫洛揚眉問道。
“不是。疽”
楚子淵襯着下巴,看着天邊的月牙,否定了這個答案。
淡而輕的聲音響起,“我小的時候,有一次落水,生了很重的病,她曾經救過我的命,並照顧過我,我感謝這份情誼。”
“所以,我也不可能不顧她的安危。”
“哦,那是她喜歡你?”雲紫洛問。
楚子淵頓了頓,收回眼神,轉望着她的臉,“也許吧。小時候曾開玩笑說要嫁我,我一直拿她當自己的妹妹,但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她說她想嫁我時,我只能說長大了會娶她。”
雲紫洛默默,在這個時代,男人對於一個救過自己的女人,總是會以迎娶來作爲感恩。
楚子淵見她默然,繼續道:“六年前,我母妃得了瘟疾去世,我被送到了五臺山隔離半年,回京後,她已經跟四哥相處得很好了,四哥很欣賞她的琴聲和書畫。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六年前?”雲紫洛憶起來那次十王爺追問她雲府的琴聲是誰所彈之事,或許就是那次,楚寒霖注意到了雲輕屏,令雲輕屏改變了初衷。
也或許,是因爲別的事,比如楚子淵的喪母,誰都知道,在宮裡,失去了母親的皇子,地位都會一落千丈。
“她移情別戀,你心裡是不是很難受?”雲紫洛低聲問。
楚子淵表情一怔,道:“沒什麼難受的,我答應娶她也只是責任而已,只是一開始有些驚訝,看到她嫁給四哥,想到有一天,我們可能會成爲敵人……”
“那楚寒霖知道你們以前的事嗎?如果知道,他絕不會讓雲輕屏跟你走得這麼近吧?”
“嗯,他是不知道,小時候他被太后管得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讀書學習上了。”楚子淵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雲紫洛嘆了口氣,低頭看到他放在腿上的兩隻大手,不由伸出手握住,心疼的語氣油然而出:“子淵,你小時候那麼苦麼?”
楚子淵見她主動握住了自己的手,眼中豁然閃爍出喜悅,反手握緊了她的小手,語聲微顫,“不苦,宮裡的孩子哪個不是這麼過來的?只恨,我母妃去得太早,否則……”
“子淵——”雲紫洛輕輕抽手,卻沒抽開。
“洛兒!”楚子淵騰出一隻手便將她瘦削的肩摟進自己的懷裡,俯耳低語,“當年父皇在世時,最喜歡的是我你知道嗎?他最寵的是我母妃,最疼的也是我,所以太子之位,本是我的……”
曖曖的熱氣撲打在耳邊,那是她渾身最敏感的地方,雲紫洛感覺身子微麻,卻偏偏,他的話說出來卻是那麼涼——
她伸出兩根修長的玉指,掩在了他的脣上,臉色鎮定下來,“子淵。”
她搖了搖頭。
楚子淵的眼眸中劃過一絲不甘,卻將她摟得更緊了,微生青茸的下巴摩挲着她光潔的額頭,細語喃喃,“洛兒,我喜歡你,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我一定要娶你……等我登上大寶,以江山爲聘,納你爲後。”
“子淵,你瘋了!”雲紫洛語氣微硬,“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看着這樣無助的他,令人心疼的他,她的頭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終究不忍掙扎出他的懷抱。
她能感覺到,他在迫切地需要她,需要這樣才能安心。
猶記得,初見,他薄脣畔溫潤如雅的笑意如晨曦般閃耀,曖了她的眼睛,靜了她的心房……
“那個位置本是我的,四哥他也容不得我。”楚子淵說着說着,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雲紫洛素手推開了他,眉尖微蹙,眉梢掛着一抹擔憂望着他。
“子淵,這樣太過危險,我擔心你。”
“洛兒,你是喜歡我的是不是?”楚子淵滿足一笑,伸手在她臉上撥弄了一下。
雲紫洛低下眉眼,忍住了內心對這種親密的動作產生的不適,淡淡道:“你知道的,你在我心裡,總是不同於別人的。”
“有什麼不同?”楚子淵的眼眸彎得有如天邊的月牙,含着淺淺的笑意,卻抑制不住眸底的興奮之色。
“我說不好。”雲紫洛避開了這個問題。
楚子淵卻顯得很是滿意,看了看天色,道:“送你回房,過了子時,再想入睡就難了。”
說完起身,與雲紫洛回了前院的主房。
雲紫洛將紫色長袍脫還了他,囑咐道:“路上小心。”
“嗯,早些睡。”楚子淵飛上屋頂,回頭看了她一眼,便沒入了黑暗。
雲紫洛望着漆黑的天幕,繁星閃爍,眉間微皺,嘴角薄薄的笑意悄悄隱去。
子淵,子淵……那個想法,真是太瘋狂。
她對他,到底有何不同呢?
就像當年的凌天睿,她也有過這樣的茫然。
第一次進入組織,正是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是他的關心呵護溫暖了她的心房。
他們誰也沒說過“喜歡”這個字。
有空的時候,她總是會默默陪在他身邊,一起數天上的星星。
每次任務歸來,她都會在他的出租屋內燒上一桌好菜,慶賀他的勝利。
她不喜說話,他的話也不多。
兩個人交往那麼久,卻也只停留在拉手的階段。
她有時候甚至在想,自己對凌天睿到底是什麼感情?她已經習慣了依賴他,相信他,在冷漠的組織中與他互取溫暖。
可她,愛他嗎?
直到發現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後,她嚐到了刻骨銘心的疼痛……她認爲,自己是愛他的。
就像現在對子淵麼?
子淵的性格與凌天睿的性格恰然相反,她不反感,但內心深處,卻遲遲不敢交出自己的信任……
***
同樣的夜色,四王府正中的一個院落—瑞祥院內,一片月色灑下。
重重簾幕後,飄着沉青色縵帳的大牀上,兩具赤/裸的身體正做着激烈的運動。楚寒霖雙手按着牀頭的雕花欄杆,略擡上身,眸光火熱地盯着身下雪白的酮/體。
“屏兒,我只愛你,屏兒,別跟我置氣!”
他叫着,吼着,臀部抽動着頂入雲輕屏的身體,汗水在額上滴滴滑落。
“嗯——啊!”
雲輕屏微躬着腰,死死抓着他的肩膀,大聲叫喊着,雙眸眯起,小臉火紅一片。
“嘖嘖,沒想到來這裡居然撞見的是這一幕。”
屋瓦被掀開一片,探進一雙驚歎的眼睛。
“沒想到雲大小姐在牀上這麼豪放啊!”
男人一面欣賞一面喃喃低語:“這麼離不開男人,要是能放進我的***院該是多麼美的一件事。”
楚寒霖快速抽動着,直至將最後的火熱盡數灑在雲輕屏的體內,才泄了氣般地撲倒在她身上。
雲輕屏的身子一陣劇烈地顫動,也喘息着鬆開手,躺倒在牀。
“屏兒,下次可不許亂跑了。”楚寒霖以手繪着她的眉眼,低低道。
雲輕屏仰頭看着頂上的帳縵,嘴角露出一抹狠毒的笑。
雲紫洛,你死定了!
今天被楚寒霖追了上來,楚寒霖說了一堆軟話,可她心裡的那塊疙瘩卻始終存在,傍晚時鬧了一回離府出走,想讓楚寒霖嚐嚐失去她的滋味。
先在慶春茶樓坐了半晌,而後喚車伕駕車去了西門一個小玉坊。
“老闆,上次我吩咐你按這塊玉打造的玉佩,你打成了沒有?”雲輕屏的手心出現一塊晶瑩透明,圓潤光滑的方玉,正是從雲紫洛那一借沒還的千年暖玉。
自從雲彩麗給了她提醒後,她便想出個以假亂真的主意來,打一塊相似的方玉還給雲紫洛。
剛說完這句話,一個身材幹瘦的老者在櫃後挑簾而出,目光精銳灼灼地盯着雲輕屏,“小姐,請問您是從哪裡得到這塊玉的?”
雲輕屏眸光微微閃爍,道:“是我娘留給我的。”
老者臉色大變,看了她一眼,“小姐,請入內說話。”
(解釋下:文中年齡皆是實歲,雲輕屏也是十六,虛歲十八,比雲紫洛早出生三天,因爲心思縝密,所以早熟;而云彩麗是第二年年尾生的,實歲十五,虛歲十七,所以不能算小。)求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