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冽這麼慌亂的答案，讓顧菱月抿了抿脣，眼淚消失了大半。
他伸出手去輕輕地擦掉她眼角的淚珠，“到底怎麼了？”
他見不得她哭。
放下窗簾擋住一切的光芒，除了不想要人看到她將她弄哭了之外，也不想要讓別人看到她哭泣的時候，惹人憐愛的樣子。
她哭的時候，能夠把人的心都哭得酥了，化了，覺得自己罪該萬死。
這樣的她，被別人看了去，心動了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深呼了一口氣，捧起她的臉吻了吻，“其實你笑起來的時候很漂亮。”
他纔不會說她哭的時候有多麼惹人憐愛。
顧菱月抿脣，在他少有的溫柔下，莫名地安靜了起來。
之前在聽到他讓星冽喊她姐姐的時候，在他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那些莫名的委屈的情緒，在他這麼溫柔的對待下，居然會變得那麼不堪一擊……
顧菱月深呼了一口氣，靠在他胸膛上，拉過他的襯衫擦了眼淚，半晌，才默默地抿了抿脣。
“我覺得……我必須和你說清楚……”
顧菱月吸了吸鼻子，臉上紅彤彤的，帶着剛哭過的紅腫的淚花，“容景冽，我不管你是不是爲了冷思涵的心臟娶的我，我要和你說清楚。”
“我就是我，我拒絕做別人的替代品，不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冷思涵能夠在生命的最後選擇將心臟捐贈給我，我很感謝她，我也願意爲了她，好好地照顧你和星冽。”
“但是我不希望，你娶我是爲了這顆心臟，是爲了那個女人，我這個人有潔癖，別的東西，親情，友情，都可以替代，我都可以代替她，但是愛情不行。”
如果那個和自己攙扶着走向生命盡頭的人，只是將你當成另外一個人的影子，那麼，不如不要。
顧菱月的話，讓容景冽那張冷峻線條勾勒出來的臉，變得越來越青黑。
他皺了皺眉，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面投射出來的光輝像是寒冬臘月淬了寒冰的水。
他看着她，聲音已然沒有了之前的溫柔，“你聽誰說的？”
之前他只是答應了簡子良，同意他將顧菱月的心臟的事情和顧菱月曾經和冷思涵是朋友的事情告訴她。
他希望她能夠循序漸進地知道這些事情，慢慢地接受這些設定，慢慢地接受，其實他和她在一起，根本就和冷思涵沒有關係。
可是現在……
一切都亂了。
他那冰冷而又危險的目光，讓顧菱月的心，漸漸地冷了下來。
這是秘密被拆穿了之後的惱羞成怒麼？
她就知道……
心臟疼的像是被什麼碾過一般。
她苦笑，看着他，忍住眼裡面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被我說中了麼？”
“那好，容景冽，你和我之間的婚姻，只是因爲我肚子裡面的這個孩子。”
“半年之後，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給你，我們就分開，離婚。”
猛地，想到了之前慕青黎所說的話。
“分開之後，你好好緬懷你的冷思涵，我去RB找我的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