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立青在送走智斌以後,當即改簽了機票,他想盡快聯繫老五。
可就在這個時候,丁琪打來了電話。
她氣哼哼說道:“閆秀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還在恢復期間需要人照料,而照顧病人是很辛苦的,你得儘快回來呀。”
閆立青犯了難:“不是我不想回去,現在老五的情況很不好,畢竟是好兄弟,我不能不管哪。”
我得想辦法找到他,如果問題嚴重就勸他儘快自首,如果想跑路我就給他拿錢,總之我得幫他度過這一關。
丁琪一聽來了氣:“到底是妹妹重要還是朋友重要?”
“你對老五已經夠意思了,別心裡沒數。”丁琪一賭氣掛斷了電話。
閆立青的心裡很是煩躁,到底誰重要?
都很重要!朋友有難不能不管。
想到這裡,他馬上給魏姐打了電話:“我想見老五,他的情況很不樂觀,看看他現在都需要什麼幫助,我要和他面談。”
魏姐又通過其他途徑,終於聯繫上了老五。
就這樣,閆立青和老五終於在一處僻靜的蔬菜大棚裡見了面。
儘管老五極力的收拾了一番,閆立青還是一眼就看出了老五的狼狽相。
一轉眼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閆立青心情很是激動:“老五,我很擔心你,電話怎麼打不通呢?”
閆立青很急切的走到老五面前:“怎麼樣?最近還好嗎?”
老五看了閆立青一眼,暗想:“我好?我好個屁!到處躲藏,我好得了嗎?”
可是,嘴上說道:“挺好的,沒事,在朋友這邊待幾天。”
閆立青說道:“別瞞我啦,我都見到林智斌了,警察正在抓你,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一提林智斌,老五的臉上立刻變得陰沉沉的,兩隻眼睛冒出了兇光。
“這個王八蛋,我遲早要她好看,不會放過她的!”老五咬牙切齒的說道。
閆立青一擺手說道:“老五,算啦吧,當時也怪我,不過,千萬不能再和林智斌過不去了,這個人不好惹。”
“再說,賭博終歸不是正路,還是不要再幹這個了。”
老五心想:“不好惹我也惹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拿出一支菸,吸了起來。
閆立青一看,只是幾塊錢的煙,心裡很不是滋味:“老五,怎麼沒錢了嗎?爲什麼抽這麼便宜的煙?”
老五滿臉通紅,急忙吸了兩口狠命的把半截煙摔在了地上。
他的心中在暗暗的恨着閆立青:“你裝什麼蒜,把我趕出來,就給我一萬塊錢,我哪有錢買好煙。”
“我想通過賭博開個局贏點錢你還不讓,把賭場給清理了,把門都焊死了,你自己做的事你不知道嗎?”
人在這個時候就是犯混,此時他的卡里還有閆立青在不久前打進去的十五萬。
可是,他不知道,手機換號,沒有收到信息。
而銀行卡就在地下室的衣服兜裡放着,他嫌上面有老鼠屎,沒有去翻找,一個個好機會就這樣被輕易的葬送掉了。
閆立青見老五沒言語,心裡知道他不好意思說。
可是,仔細一想:“這不對呀?才幾天的工夫,整整十五萬,難道都花光了嗎?”
閆立青在心裡這麼想,但是嘴上卻沒有說出來。
因爲他知道,一旦說出來,自己沒面子,老五也尷尬,還是不要說了。
既然錢已經給他了,至於怎麼花,是他的事。
然而,兩個人就站在一起,近在咫尺,可眼前這個好哥們,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閆立青卻是一無所知。
但是他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他自己最清楚。
閆立青看了看老五,一臉凝重的說道:“老五,你告訴我,你下一步想怎麼辦?我能爲你做什麼,你告訴我。”
老五轉過身去,又點燃了一支菸,一臉無奈的吸着煙,來回在地上踱着步子。
他的頭腦在飛速的運轉,回想着剛纔閆立青所說的話,他已經見到了林智斌,已經知道了一切。
那麼,他這麼急來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是勸我不要再和林智斌作對?還是勸我去自首?
現在賭博的事情,警方已經掌握了,至於對人下迷魂藥是否掌握還不得而知。
要想知道閆立青這次來找我的真正目的,到底是爲我好,還是爲了他自己,只要現在和他要錢就知道了。
想到這裡,老五轉過身對閆立青說道:“我想再躲一段時間,需要點錢用,等過了這陣風再說。”
閆立青聽到這裡,當時就掏出了手機:“那好吧,我給你轉十萬,如果再需要給我打電話,一會兒把新號碼告訴我。”
老五拿出手機,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新號碼,一邊把一個銀行卡卡號交給了閆立青。
閆立青一看,是韓世輝的卡,趕忙問道:“沒弄錯吧?這不是你的卡。”
老五說道:“我朋友的,沒錯,他會把錢給我的。”
閆立青給老五扔下十萬塊錢走了,老五也很快消失了。
拿到錢以後,老五的心裡有了底:看來又夠活一段時間了。
閆立青這次還肯給我拿錢,這說明了什麼呢?
老五在心裡反覆的琢磨,也許,閆立青還是念在我曾經爲他出過力。
也許,他怕我被抓以後,會連累到他,不外乎這麼兩點。
想到這裡,他向大棚深處走去,找韓世輝一起去取這筆錢。
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老五哪裡知道,閆立青已經因爲賭場的事情進了局子,纔剛剛被放出來。
閆立青辦完老五的事情,又回到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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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玉光見到閆立青以後,追問了事情的根源。
“前段時間,林智斌在這裡,盡心盡力的爲閆秀奔波救治,爲什麼突然要將你送進公安局呢?這有點不符合邏輯呀?你們到底有什麼私人恩怨?不可以對我隱瞞!”閆玉光厲聲質問閆立青。
閆立青對父親說道:“這件事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林智斌知道老五的情況,擔心我受到牽連,希望我提前和警方溝通,這完全是爲了我好,前幾天,由於閆秀病情嚴重,我沒有脫開身,所以耽誤了辦理,導致了警方的傳喚,如果我按照林智斌的意思去辦,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正在這時,丁琪忽然走了進來。
閆玉光當即停止了對閆立青的問話,並藉機岔開了話題。
很顯然,丁琪向自己彙報的情況,和閆立青講的有很大差別,至於爲什麼他還不得而知。
丁琪叫走了閆立青,兩個人又談了老五的事情。
閆立青沒有隱瞞丁琪,而是以實爲實的告訴了丁琪,幫助老五的全部經過。
丁琪沉思片刻說道:“這件事你辦得大錯特錯,你這麼做很可能會害了老五,至於他能不能領受你這個人情還是小事。”
我雖然對林智斌有看法,但是,公正的講,林智斌的做法沒有錯,老五就此停手還來得及,可是,你現在給他錢,讓他跑路,很可能既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
閆立青一聽,半晌無語。
這件事好像辦得有點欠考慮,當時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可事情已經做了,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再說爲了朋友,我也沒有選擇,我不能讓人在背後戳我脊樑骨,罵我不仗義。
彥宏還是心煩意亂,先是去工地轉了轉,又來到了馬場。
見趙玉珍正在接待客人,忙得焦頭爛額。
此時,他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母親見到自己和智斌產生了矛盾,替我們着急,心裡感到懊悔不迭。
他趕忙上前幫助處理。
這段時間,來馬場騎馬的人越來越多了,釣魚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母親這麼拼命的爲自己打理生意,又圖什麼呢?
還不是爲了我嗎?一想到這些,彥宏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客人去了馬場,總算清閒下來。
趙玉珍對彥宏說道:“你們兩個最近到底怎麼了?從上海回來以後,我就沒看見你們兩個說過一句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彥宏緊皺眉頭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意見不統一唄。”
“什麼意見不統一?可以溝通啊!爲什麼不好好談呢?你們這簡直就是在冷戰,別小看冷戰,有多少夫妻分道揚鑣就是從冷戰開始的,這是最傷感情的做法。”
趙玉珍說完這些,臉色很不好看,內心的焦慮溢於言表。
彥宏也感到很無奈,母親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可我就是想不通。
彥宏最後還是勉爲其難的將自己的觀點講給了趙玉珍。
趙玉珍沉思片刻,輕聲說道:“從表面上看,智斌好像做得過了頭,論理,這件事本來也不應該她去管,根本不關她的事,可她爲什麼非要去管呢?”
“我現在很被動,本以爲可以繼續做他們的項目,款項也很好,可是,智斌這麼做,我和閆家的關係怎麼繼續呢?”
趙玉珍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我不能光聽你的一面之詞,我想再和智斌談談,我想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也許你根本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