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辰和婉婷的小屋雖然是暫設房,但裡面卻非常舒適。
婉婷是個愛清潔的人,總是把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
今晚,啓辰和婉婷說的話並不多,可對婉婷而言卻如泰山壓頂。
說完以後啓辰睡了,可婉婷無法入眠,一想到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實在太突然了,根本無法接受。
人不能光爲自己活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我們走了很容易,彥宏和智斌會怎麼想?喬麗和姚聖呢?
婉婷翻來覆去睡不着。
終於,她下了一個決心,並且當即辦了一件事,其實,只是發了一個信息。
過了短短一小時左右,就聽得大門傳來敲打的聲音。
很快,婉婷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是門衛的保安,接聽後,得知彥宏和智斌來到。
婉婷沒叫醒啓辰,自己穿好衣服走出去,
但見大門外停着四臺車,智斌和彥宏就站在大門口。
婉婷對智斌說道:“快進來呀,有事嗎?”
保安上前一步厲聲說道:“沒有您的命令,晚上任何人不準進入現場,所以……”
婉婷道:“開門!”
隨着大門開啓,智斌和彥宏走進場地,四臺車也陸續開了進來。
智斌對婉婷說道:“這麼晚來,是因爲我爲您找的婦科醫生剛剛來到,我想盡快讓她和您見面。”
智斌說完將一個五十多歲的女醫生領到了婉婷面前:“這位廖醫生是個老婦產科大夫,我很早就和她提過您,現在我把她請了過來,專門爲您做一些必要的檢查和護理。”
話音剛落,彥宏走上前來,將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領到了婉婷的面前:他有話要和您說。
這個男人恭恭敬敬來到婉婷面前:“您好周小姐,我是一名物業經理,方彥宏先生在我們那個小區有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米的房子,根據方先生的指示,已經將房子轉到了您的名下,所以,我想問您,準備什麼時候搬家,我們物業方要做好一切爲您服務的準備工作。”
物業經理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婉婷:“今天已經很晚了,不打擾您休息,這是我的電話,搬家前請打電話通知我,”
這時,女醫生走了過來,對婉婷說道:“我今晚來只是想見你一面,明天我會和你詳談,請放心,您的事我一定能辦好。”
當啓辰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撤離了現場。
啓辰問婉婷,“剛纔誰來了?幹什麼的?”
婉婷看了啓辰一眼,用惡狠狠的口氣說道:“智斌他們來了,至於來幹什麼,應該是來堵我的嘴吧?睡覺吧。”
啓辰一聽這話,還哪裡睡得着:“堵你的嘴?什麼意思?”
婉婷躺了下來,兩個眼睛瞪溜圓,內心翻江倒海。
彥宏和智斌的做法非常明朗:“一個是給我請了大夫,一個給我安排了房子,這不是堵我的嘴是幹什麼?太明顯不過了。”
婉婷看了看時間,從她發出信息到他們來到場地,正好一小時零五分。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到底都做了什麼可想而知。
婉婷無法入睡,啓辰這時候有些害怕了。
此時的他已經回過味來了:“剛剛我說要走,總得有個理由吧,彥宏和智斌到底還欠我們什麼?一個是房子,答應了還沒有落實,一個是婉婷急於要生孩子的事情,現在,這兩件事都辦到了。”
“而且是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辦到的,所以,婉婷剛剛說,他們已經堵上了婉婷的嘴,就是這個道理。”
啓辰想到這裡,忽然覺得婉婷一定是和智斌說了這件事,她怎麼能這麼做呢?
他剛想責怪婉婷幾句,可擡頭一看婉婷的臉色,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婉婷已經在生氣了,他什麼也不敢再說了。
啓辰悄悄關了燈,想借機緩解一下眼前的氣氛。
可就在關燈不久,啓辰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嚇了他一跳,趕忙起身去拿電話。
當看見屏幕上顯示着姚聖的號碼以後,他的心咯噔一下。
接聽以後,發現是個女人的聲音:“我是喬麗,我們明天要搬家去香港,如果沒有時間,你們也不必來送我們,我和姚聖明天就走了,以後也不會常回來的……”
啓辰拿着電話的手,立刻顫抖起來,險些將手機掉在地上。
他自言自語道:“姚聖要搬家,他們……他們要去香港……不會再回來了……”
雖然是斷斷續續,可婉婷一字不落,聽得清清楚楚:“他們要走,突然要離開,爲什麼?爲什麼!”
婉婷再也控制不住,竟然喊出聲來:“爲什麼?爲什麼他們突然要走?”
很顯然,我這一個信息簡直是捅了馬蜂窩了,天都要塌下來了!
可現在該怪誰呢?怪啓辰無故提出要走嗎?不!他畢竟還侷限在說話的層面,而我卻實實在在給智斌發了個信息。
應該說,這個消息的發出纔是關鍵,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現在怎麼辦?真走了一點理由都沒有,我和辛啓辰將擔負着不仁不義的罪名,如果不走,啓辰已經把話說出來了,我也把話傳了出去,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算什麼?是在拿自己的朋友開玩笑嗎?有這麼開玩笑的嗎?
特別是現在姚聖和喬麗要走,不用問,一定是因爲我們的緣故,一定是因爲啓辰這句話,爲了避嫌,姚聖決定要帶着喬麗遠離這裡。
此時的婉婷早已淚眼模糊,將被子蒙在頭上,任淚水滌盪。
現在的啓辰早已預感到,這次自己是闖了大禍,內心迷茫的他,實在想不出任何可以補救的措施來。
婉婷將消息發給智斌以後,智斌一看,如當頭一棒,當即將彥宏從被窩裡拽了起來:“這件事你有責任,答應給啓辰弄房子,可直到現在也沒有落實到位,如果這兩個人真走了,咱倆都沒法做人了。”
“智斌說道:我最恨一種人就是言而無信的人。”
彥宏迷迷瞪瞪穿上了衣服:“沒那麼嚴重吧?”
智斌將信息拿給彥宏,彥宏一看當即說道:“這件事要怪就怪你,婉婷他們最着急的是什麼?當然是想要孩子,這件事和你說了,可是,你不也是當耳邊風一閃而過嗎?”
“另外,佟雅甜走的事情,你好像還責怪了婉婷,這個,你別抵賴,絕對是你的原因。”
就算他們不滿意我,也不要緊,我可以在一小時之內把我答應的事情辦好而你怎麼辦?
智斌當即說道:“別說廢話,你一小時能夠辦好,我一小時也沒問題,咱倆別留遺憾,分頭行動,你辦你的我辦我的,一小時以後,在基地會和。”
彥宏說道:“好!那我就和你玩到底,看咱倆誰快!”
就這樣,像是在開玩笑一樣,兩個人都辦好了各自的事情。
可在回來的路上,智斌再翻開那條信息發現,問題沒有那麼簡單,這件事好像還牽扯到喬麗和姚聖。
彥宏此時也來了興致:“好!既然還牽扯到他們,那誰也別好過,找他去!看姚聖和喬麗怎麼辦?”
就算婉婷和啓辰真走了,責任也不能落在我們頭上,讓他們承擔。
當智斌和彥宏來到喬麗家裡以後,兩個人還沒有睡覺,姚聖在畫畫,喬麗在刷看視頻。
彥宏開門見山對姚聖說道:“婉婷他們要走,這件事與你們有關,這件事你們不能不管!”
姚聖笑道:“你是不是想喝酒又找不到理由?開始胡攪蠻纏了?我們都多長時間沒和他們聯繫了,這件事可別冤枉好人。”
喬麗一聽急了:“大半夜的,少整這個,姚聖一點也沒撒謊,我們兩個好長時間連電話都沒給他們打過了,來!看看通話記錄,這個假不了。”
兩部手機都擺在桌子上,可彥宏和智斌誰都沒看,一臉的嚴肅。
姚聖一看,這可不是假的,把畫筆也收了起來,和喬麗對視一下。
智斌把手機交給姚聖:“你看看吧,這是婉婷在一個半小時前發的,我和彥宏用一小時時間爲他們辦好了兩件事,請醫生,確定房子。”
“如果人再走,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智斌強調:“啓辰和婉婷都是我們的好朋友,如果就這麼走了,我們四個都將一文不值,再也別想趾高氣揚的做人了。”
“走吧彥宏,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
智斌說完拉起彥宏要往外走。
姚聖高聲喊道:“站住!如果真是因爲我,那我現在就帶着喬麗離開!喬麗!我們能不能做到?”
喬麗一遇到這種事,早樂開了花:“能!我和你一起離開!明天就走,這都小事一樁。”
姚聖立刻拿起電話,並當即撥通了辛啓辰的號碼。
喬麗一把接過來:“我和他說,保證和顏悅色,就告訴他我和姚聖要搬家。”
智斌此時陷入了沉思:“辛啓辰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想到這件事,一定有人做了手腳,這個人要是被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