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玲看見蛋糕上面的奶油字跡,非常驚訝,五年了,整整五年,他都沒有和自己過一個生日,這意味着什麼?這個家已經名存實亡。
回想起自己與周新華結婚以後,那段爲生活打拼的歲月,多少故事都還歷歷在目,這是一個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的過程。
那時候,我們沒有錢,但是卻有一個溫馨的家,有感情存在,特別是有了孩子以後,是那麼的充實。
可後來呢,有了錢以後,家的溫暖沒有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在無聲無息之間一點點淡漠了,曾幾何時,陶玲在內心發出哀怨的嘆息:“整個社會都和諧了,只有我的家不和諧,到底誰的錯,錯在哪裡?”
這不是一個蛋糕的問題,“難道破了的鏡子真的可以重圓嗎?”此時陶玲的心很亂。
她不停的在一遍遍整理着自己的思緒:“難道真的是彥宏在暗地裡助推了我們的關係?那麼他又是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陶玲凝神望向彥宏。
陶玲忽然問彥宏:“難道這真是你的傑作?能告訴我你的用意嗎?”
彥宏說道:“是我的主張,但你應該想到一個問題,假如周新華對你,對這個家,一點留戀的意思都沒有,我又能做什麼呢?”
陶玲沉思片刻說道:“那麼你對我就一點也不在意嗎?或者說,和我在一起你感到很不堪,甚至是一種恥辱?”陶玲說完眼淚含在了眼角。
話一出口,彥宏蹭的站了起來,他來到陶玲的身邊雙手按住陶玲的肩頭說道:“絕對不是!如果我有這種想法,根本不可能相處到現在,此時此刻我不敢說愛你,但我敢肯定的說,我喜歡你,把你當作親人,朋友,姐姐!”
“我甚至可以爲你做任何事而無怨無悔,以前可以,現在仍然可以。”
“如果你們真的走到了盡頭,沒有人可以再把你們硬拉到一起,我方彥宏沒有那麼大的力度,你想呢?”
陶玲聽到這番話,呆呆的坐了下來,內心充滿了矛盾。
眼前這個俊美的大男孩,她幾乎愛如珍寶,爲了他,自己可以拋棄一切,但是,當真正的抉擇擺在眼前,又能怎樣呢?
不用在去問他,因爲他似乎早已做出了決定,而所有的選擇都在自己。
彥宏坐在陶玲的對面,他用手指了指陶玲的手機,“已經響了好一陣了,你不想聽聽他到底想對你說些什麼嗎?”
陶玲無力的拿起電話看了看,輕輕放在了耳邊:“四兒,你還好嗎?其實今天應該和你在一起的,但是我實在辦不到了,我足足開了十個小時的車,我想把這個蛋糕親自交給你,然後和你一起品嚐。”
“但是事與願違,還有短短的一百公里,出事了,我現在被交警扣留在交警隊,走不了了,哈哈哈!”
陶玲聽到這裡心咯噔一下:“你出事了?別傻了,出事還能和你打電話嗎,只是今晚回不去了,彥宏現在是我的好哥們,有他陪着你,相信這個生日你一定會過得很幸福,不打擾你了,明天見!”電話掛斷了。
陶玲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了,各種感情忽然交織在一起。
彥宏深情的望向陶玲,此時他在內心問着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如果讓我去存心辜負這個女人,我將變得冷酷無情,無法再面對自我,可不這樣,還能怎樣?
“我們再給他一次機會行嗎?今天算我再一次虧欠了你,假如你這次所得到的仍然是欺騙和不公平,我願意爲你彌補一切!”彥宏說到這裡,聲音早已哽咽。
陶玲聽到這裡忽然緊皺眉頭,她拿起手機翻出一張照片對彥宏說道:“這個人,就是這個女人,搶走了周新華的心!也毀了我的家。”
但你永遠都想不到,她是我的兩姨妹妹!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直到她出嫁,後來離婚又回來,在我們家打工,她不但拿走了我的錢,還搶走了我的人!
彥宏一把奪過手機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毫不猶豫刪掉她,請你相信我的話,她會得到報應的,而且馬上得到報應!”
“不要再拿她的錯誤去懲罰自己,正義永遠會壓倒邪惡,人只要還活着,就要相信這個真理。”
“我非常欽佩一種人,這種人很博愛,他可能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懲治惡人,但是他卻不希望看到好人,善良的人遭到不幸,我做不到博愛,但是我無時無刻不在努力的效仿,他傷害了你,我願意爲你療傷!”
不要相信我今天的做法是完全的善良,更不要相信我完全是爲了你而毫無私心,因爲那樣對你不公平,但是請你相信一件事,我不想失去你,永遠都不想,這是真的。
陶玲早已泣不成聲:“彥宏,別說了,我知道你的心,其實你也很矛盾,我早就知道,你雖然想創業打拼,但只是不想做一個啃老族而已,你的家庭條件非常的優越,有些事對你來說也是不公平的,但是,我、我有些情難自禁知道嗎?”
彥宏聽到這裡,沒有再說什麼,他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再一次放響了音樂。
“喜馬拉雅長城萬里,遼闊的草原綠色的森林,大千世界人來人往、、爲了大家請放下吧、、爲了大家留下鮮花,天地之間愛到永遠”。
多麼美妙的歌詞啊!陶玲站了起來,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濃妝瞬間變成了素顏。
陶玲對彥宏說道:“回家吧,那裡才最讓人感到踏實和溫暖,我答應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也給我自己一次機會,但願我的決定沒有錯。”
說完以後,陶玲拉起彥宏走出了酒店:“明天我去找他,到時候我會明白一切的,你走吧,林智斌在等着你呢。”
陶玲自己走了,她沒有坐上彥宏的車,一個人消失在人流當中,漸漸的失去了蹤影。
在這一刻,彥宏的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愧疚和失落,他在內心深處詛咒着自己,特別是當陶玲洗掉了濃妝的那一刻,她是多麼的漂亮啊!
智斌回來了,彥宏緊隨其後也到了家,兩個人見面的那一刻,都直直的望向對方,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事情,我相信你可以處理好的,你並沒有讓我失望。”智斌斜視着彥宏說道。
彥宏默然無語,一個人靜靜的坐了下來。
智斌來到彥宏的身邊,輕輕的將他攬在自己的懷裡,“我知道你在做一件事,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做的這樣完美,即使你再向前走一步,我也不會怪你,因爲我在認識你那天起,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彥宏說道:“後天,鋼結構項目就正式開工了,爲了這個項目,我絞盡腦汁,現在終於達成了我的心願。
我真的不希望傷了任何一個人的心,看來,我媽說的沒錯,我們的路還很長。”
正當他們說到這裡,趙玉珍忽然走了過來,手裡拿着一張請柬說道:“吳雯!吳雯後天結婚了!你們怎麼辦?都準備拿多少錢?吳雯可在咱們公司好幾年了,怎麼打算的?”
彥宏和智斌紋絲未動的坐在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同時看看眼前的趙玉珍。
智斌輕聲說道:“我們一分也不想拿,也不想去參加婚禮,是吧彥宏?”說完她斜視一眼彥宏。
彥宏疑惑的看着智斌,沒敢答言,傻傻的笑着。
趙玉珍眯着眼笑道:“好啊,說的好啊,是不應該拿錢,拿了也收不回來禮,因爲你們也不結婚呀!”
智斌學着趙玉珍的話說道:“您說的真是有道理,我們也不結婚,禮錢也收不回來,白白的往外拿,多賠賬呀,”
彥宏見勢不妙,趕忙站起身來說道:“這叫什麼話,不對!我們憑什麼不結婚?我們到底差哪裡了?”
“豆豆馬上就上學了,難道開家長會也要你去嗎?這不是拿豆豆開玩笑嗎?”彥宏急的脖粗臉紅起來。
趙玉珍厲聲說道:“現在想起豆豆了?我都替你們害臊,如果有你爸爸在,你可以等靠,現在呢?都在指望我嗎?簡直笑話!”
趙玉珍說完一扭身,憤恨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彥宏見母親走回房間,高興的手舞足蹈,一下子撲在智斌的後背上:“阿肥!阿肥!終於有希望啦哈哈哈!感謝上蒼,苦盡甘來呀!”
智斌笑着指了指趙玉珍的房間:“看到沒有,說好聽的就是不行,老得和她唱反調才管用。”
彥宏忽然說道:“對了,聽說謝媛最近也談了個男朋友,好像是甘肅的,還是個教師,你知道嗎?”
智斌說道:“是有這麼回事,但沒有細問。”
“都要結婚了,可我們還在長征的路上,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智斌笑道:“別忘了你的承諾,喬麗不結婚,你就不取我,難道忘了?”
一句話令彥宏想起一個人,卻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