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爲彥宏和喬麗出去了,其實彥宏的一顆心早就碎了,哪裡還有心思去喝酒?智斌的一席話如同萬把鋼刀刺在他的心上,喬麗拉他出去,都說了些什麼,他根本不記得。
他只知道這次是真的又誤會了智斌,令她非常生氣,並且當着大家的面表態,不會原諒他。
尤其在提到喬麗的時候,雖然沒有直說,言外之意,是又把我交給了她,真沒有想到,去彥年海水游泳館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在想過智斌以後,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趙玉珍,從今天的所有談話中,不難看出,母親好像早就知道事情不是智斌所爲,但卻從來沒有和自己提起過。
“莫非她在利用智斌?即便如此,總應該讓我知道詳情啊?我是你的親兒子呀?事情鬧到現在的局面,我多被動啊?這個殘局是我可以收拾的嗎?”
正當彥宏胡思亂想的時候,趙玉珍走了進來。
彥宏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媽!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詳情,爲什麼不和我說一聲呢?害得我一直在責怪智斌,現在好了,智斌生氣了!”
趙玉珍說道:“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一開始我也被矇在鼓裡,當時有人告訴我,說智斌在暗地裡調查我,我非常生氣。”
“可後來一想,時間有點對不上,談話中,我也隱約發現,智斌似乎一無所知,所以才漸漸的發現不是她的所爲。”
彥宏滿臉怒氣說道:“既然已經知道了,爲什麼還要離家出走?爲什麼不將實情告訴我?我還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這不是間接的害了我嗎?”
“事情發生以後,我們兩個多次見面,你卻沒有對我做出半點兒提示,這還是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情嗎?”
彥宏說到這裡,傷心的落下了眼淚,“你這麼做等於親手把我推到了風口浪尖兒 。”
趙玉珍厲聲說道:“我不去提醒你有我的原因,現在我也不想告訴你!你自己有沒有錯呢?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爲什麼不去仔細的想想,就一味的埋怨她,你自己做的對不對?”
“不去反省自己,反倒去埋怨別人,這就是不成熟的表現,難怪智斌會生你的氣!”
彥宏聽到母親的話更加生氣,心想:我埋怨智斌是爲了誰?還不是因爲你嗎?可仔細一想,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想辦法去補救纔是正理。
趙玉珍看到彥宏如此的氣惱,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心想,過去由於我的溺愛,把你嬌慣成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像一隻溫室裡的花朵,弱不禁風。
如今有人管你,促使你成熟成長,再讓我去阻止,我張不開嘴。
趙玉珍說道:“如果你一意孤行,責怪我沒有提醒你,那就等於你還在重蹈覆轍,依舊做着不成熟的事情。”
“你還是去好好的,冷靜的思考一下吧,如果你怪我這個當媽的自私,心狠,我也沒有辦法,現在已經輪到,該你自己去做事的時候了,你應該去獨立思考問題。”
“你現在有着多種選擇,你可以在智斌面前有所表現 ,也可以做出其他選擇,這是你的決定,我不去幹涉。”
彥宏冷冷的看一眼自己的母親:“你推脫的可真乾淨!”
彥宏擦了擦眼淚走回自己的房間,他仔細的思考着對策,如果我用一種自虐的方式,讓智斌回到我的身邊,可能會達到目的,可得到的卻只能是一種同情,而不是愛情,我該怎麼辦?
彥宏在這一刻,陷入了久久的沉思當中。
智斌的確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說法去做了,安心過自己的生活,她又重新爲自己制定了訓練計劃,這一次,她還把摔跤也列入了計劃當中。
於是她感覺時間更加緊張了,對於劉豔玲和張穎的表現,她非常滿意,“做這種事,就是要軍事化,要足夠嚴謹,足夠的認真,百密一疏,功虧一簣。”
智斌有過想搬離別墅的想法,但是,她還是有所顧忌,萬一彥宏的承受能力不夠,出現意想不到的後果,悔之晚矣。
雖然自己的話說的很重,也很決絕,但彥宏能不能真的如自己說的那樣,走向喬麗,這還是個未知數。
教訓歸教訓,促使他儘快成熟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但如果因此而付出慘痛代價就太得不償失了。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過後,智斌決定先不搬離,況且豆豆也實在離不開,儘管有趙玉珍精心呵護,但離開孃的孩子終歸會偏離成長軌道,這個險可冒不起。
此時的彥宏,腦筋轉得飛快,對付智斌,再走常規路線肯定是不行了,怎麼辦呢?乾脆來個一反常態,給他來個措手不及。
他偷偷的盯着智斌,看着她跑步回來,洗過澡。
他計算一下時間,趕在智斌已經躺下要睡覺的時候,突然走進了房間,略帶醉態,看了看智斌說道:“不是不要我了嗎?還回來幹嘛呢?”
智斌躺在那裡斜視了一眼,心想:“看來是真的喝酒了,從來也沒見他這樣說話,看來是信心十足啊。”
智斌沒有理會他,一扭身將壁燈關掉了。
彥宏說道:“我的被子呢?以後都自己睡自己的,有個距離感,別老是黏在一起,左手摸右手的,還有什麼感覺可言。”
智斌聽着這番話,覺得冷冰冰的,真是士別三日該刮目相看了,如果照這麼發展下去,備不住還真能出息個人才。
彥宏打開了燈,東翻西找,終於找到了被子,往對面的一個小牀一扔說道:“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說完關燈躺了下來。
智斌聽到這裡,心完全的放鬆下來,最近幾天,一直沒有時間訓練,今天,她一口氣做完了全套的項目,身體感到些許的疲憊,再聽到彥宏的話以後,便更加放心的睡去了。
真是一覺到天亮,醒來以後的智斌忽然發現,身邊怎麼多了個人呢?
此時的彥宏睡的正香,智斌看着彥宏是又好氣又好笑,昨晚不是說的很硬氣嗎?到底什麼時候跑過來的,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智斌心想:“看來是想和我耍臭無賴吧?什麼時候學會了這套呢?”
智斌小心翼翼的下了牀,又替彥宏蓋了蓋被子,然後悄悄走下樓去,一天的新生活就從眼前的跑步開始了。
彥宏很晚才醒來,一連幾天,他都沒有睡好了,糾結着智斌的事情,心情鬱鬱寡歡,昨晚,他卻睡得特別香,因爲他只有在智斌的身邊,纔可以找到真正的安全感。
躺在那裡,他的思想又開始了瘋狂的運轉,看來今天的情形還會有變化,他轉過頭看了看智斌的被子,人不見了,雖然他憑感覺,好像是跑步去了,但內心還是感到難以言狀的空虛。
“不行!今天還得想一套更特別的辦法,總之不能讓她摸清自己的脈搏,一切都必須在她的意料之外,而且刻不容緩。”
智斌這段時間沒有去公司,因爲有謝媛在,一切都平安無事,員工們的工作狀態也非常好,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加上趙玉珍最近也是經常在公司,所以她便以俱樂部爲中心,畢竟訓練和健身才是她的最愛。
昨晚彥宏的小把戲,她並沒有放在眼裡,做這些遠遠不能消掉我心裡這口氣。
今晚我就搬到俱樂部去,我看看你還有什麼小伎倆,不妨都使出來。
這次彥宏也真是煞費苦心,憑着感覺和悉心的觀察,他認爲,今晚智斌一定會搬出別墅。
於是,在晚飯過後,回到房間的時候,他對智斌說道:“我還是睡大牀睡習慣了,昨晚不就是這樣嗎,睡到半夜,忽然就睡不着了,無奈,只好去了大牀。”
“不如今晚你睡小牀,或者到別處去,總之,我睡不好,工作也就幹不好,工作幹不好,公司的效益就上不來,不爲別的,總得爲豆豆的將來着想吧,得給孩子攢錢那。”
智斌聽到這裡簡直是哭笑不得,“好啊,你不說,今晚我也要搬走的,你是應該好好休息休息的,你現在多辛苦啊。”
說着便開始收拾東西,轉身要離去,彥宏說道,“這是要去哪呀?是要去俱樂部嗎?要走就遠點走,免得我一找就能找到,到時候還挺尷尬的。”
智斌氣得攥緊了拳頭,回過頭照着彥宏的臉上晃了晃,咬了咬牙,拳頭始終還是沒有落下來,氣呼呼的智斌一扭身離開了房間。
來到俱樂部,智斌告訴值班的,“今晚如果彥宏過來,不要開門,說什麼也不能讓她進來,我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麼鬼把戲。”
夜已經很深了,智斌本想晚一點睡,可是,兩個眼皮就是不停的在“打架”,多年養成的習慣,早睡早起,終於還是在迷迷糊糊當中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她隱約感到有人在拽她的被子,起身一看,彥宏就躺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