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是一個爽快人，也不多話，就把手機借給了穆遠，穆遠對他的號碼倒背如流，立刻撥打了傑克的電話，電話那一端有點吵雜。
他聽到了傑克清冷的聲音。
穆遠心臟一顫，“是我。”
傑克停頓了一下，“被放出來了？”
他的聲音聽着有一點笑意，穆遠有一點不好意思，“你知道了？”
傑克笑了笑，“我聽夜陵說了。”
穆遠偷偷地把夜陵罵了一遍，這丫不講義氣啊，竟然沒告訴他，害得他一直擔心傑克已經回家了，穆遠也知道這件事說出去不太好聽。
“我以爲你回家了。”
“我還有事情要辦，沒那麼快走，再說了，還沒見到你，我怎麼會走。”
穆遠心悸得厲害，也覺得幸運，又有一些遺憾，一時什麼心思都有，他卻不敢問傑克這一刻在想什麼，只是有一些心酸。
傑克，他受委屈了。
傑克拿着電話，心中也很沉重，他好像要爲他們的未來，做一個決定，夜陵說了，這個決定穆遠來做，太過殘忍，也不太可能。
或許在夜陵眼裡，他是一個強大又無所不能的人，可夜陵沒想過，他來做這樣的決定，也一樣的殘忍，傑克仰頭看着夜空。
“小遠，你在哪兒？”
……
傑克放下了電話，他身邊一名特工一直看着他，“長官，你確定嗎？”
傑克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了。”
特工悄無聲息地離開，傑克坐在一旁等穆遠，萬籟俱靜，只聽得一些蟬鳴，夏日的夜空燥熱而沉悶，傑克目光沉沉地看着不遠處。
這幾日，他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地潛伏在A市的各個角落。
機牀的核心數據，他本來就打定主意要拿到手，夜庭昀不是一個善茬，這批機牀不是獨立研發，原來研發的一個團隊是從科技中心挖走的，並且是主要的科學家。
挖人的手段比較上不了檯面，不過很管用，科技中心的人留不住，是他們沒用，可這個人帶走了精密機牀的一部分核心技術，這才促使夜庭昀的公司自己研發了一套比他們如今更先進的機牀。
傑克深呼吸，目前精密機牀被美國，德國和日本壟斷了，其他國際在這個項目上都是燒錢的，燒錢燒了幾十年也未必有一個結果。
因爲有技術壟斷，許多方面就會更有話語權呢。
這是霸權主義。
也是他們一貫的作風，所有的核心技術都要控制在他們自己人的手裡，對外才能更有控制權，這是沒有對錯的一件事。
這件事本來是衛斯理負責的，可衛斯理最近被反恐咬得緊，又開始深入潛伏，於是落到他頭上，一開始他斟酌過夜陵和穆遠的關係。
後來就放開了手腳，並不打算通過穆遠。
人情是人情，國事是國事。
有一句話夜陵說對了。
隨着他們的軍銜逐漸上升，他們的權力，能接觸到的核心也一步步上升，他們的矛盾也就會一天天暴露出來，這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