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說，“傑克，你先去車上，我有事和善寧說。”
傑克也不在善寧面前和穆遠倔，轉身回了車上，正好穆媽媽出來找他們，看到傑克就把他招呼進去了，善寧目光閃爍，又恨又嫉妒。
穆媽媽也接受了他？
一臉笑容的。
“善寧，我和傑克的事情得到家裡的祝福，我們家……可能做好了負擔我的準備，你若真的怕被牽連了，你就斷了和我們家的關係，疏遠就好，將來事發也不會牽連你。”
“你在說什麼？”善寧大驚，“遠遠，在你心裡，我就是這種人嗎？”
“不是，講道理，是你自己說怕牽連到你的前途，我也知道你走到今天不容易，我特別明白，當初我也是怕牽連到我大哥。”穆遠說，“在你殺了雷曼前，你和傑克並無恩怨，就算說恨，也該是他恨你，你殺了他弟弟，爲什麼你對他的態度如此惡劣？”
“我對態度惡劣，難道還需要理由？”善寧說，“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是，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可不妨礙我們相知相愛，如果是爲了我着想，那大可不必，我家人都沒你這麼激動，也已經接受了，你爲什麼還纏着不放，若是爲了你的前途，你可以和我們家疏遠，你不依不饒的，你告訴我，你的訴求是什麼，我們攤開來談一談。”穆遠說得很清楚。
善寧被問住了，他的訴求是什麼？
他在乎的，只有穆遠！
可他卻要藏着一輩子，不能說！
“我們從小在一起，難道就不值得你和我談一談心事嗎？”
“你已經多久沒和我談過心事了，自然雷曼的事情後，是你主動疏遠我了吧。”
“那是因爲你私心重。”穆遠淡淡說，“你殺了雷曼，若不是我擋在面前，這件事根本無法善了，那一天若是換了一個人，不是我，你覺得傑克會這麼輕拿輕放，把這件事掩蓋過了，安德森家至今都不知道雷曼是爲什麼而死，你開槍打死雷曼的時候，心裡很清楚，傑克投鼠忌器，不會對我怎麼樣，而我無論如何都會擋在你面前，我自問從小到大，不曾如此利用過你，可你爲什麼把我推向不仁不義的地步？”
“雷曼安德森倘若不是傑克的弟弟，你還會如此介意嗎？如果只是傑克身邊隨意一個下屬，你還會糾纏這件事嗎？”
“會！”穆遠定定地看着他，“那是一條人命，不管是安德森家的人命，還是誰家的人命，都是一條鮮活的人命，不管爲了什麼理由，都不是你奪走一條人命的理由！”
穆遠深呼吸，“我手上沾了人命，是，沒錯，我不無辜，可我舉起屠刀時，我每一次都是執行軍令，我是軍人，是祖國的槍，他要我打死誰，我就打死誰，可那一天，誰給你下令打死雷曼了？你有什麼權力，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善寧冷笑問，“如果有一天，軍令要你打死傑克安德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