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拘小節的季慕風此時在自己沒有幾套套裝的衣櫃前像是犯愣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因爲這種事情犯難了,她又一次將自己的雙腳墊着把下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這個臭流氓看來並沒有理會自己的存在,“我們可是要去那人家裡吃飯?我們今天結婚,這麼做不太好吧。”
這個男人已經穿上了白襯衣,可還是套着那藏青色的睡衣,看起來倒是有些突兀,蘇夏這會早就換上另外一套套裝,看起來知性了一些,而且老孃還化妝化了半個小時,從櫃子找了一瓶巴寶莉的香水,雖然說味道不是特別好但你倒是搭理我一下嘛,纔剛剛結婚半天,蘇夏就這麼黏着他了,“慕風?”
季慕風總是有數不盡的心事,就算今天結婚,不過也是,他們依舊在水深火熱之中,季慕風晚上見着的人是自己已經死去的兄弟,今天才剛結婚,晚上還得穿着和去參加葬禮一樣,想着這些她輕輕撅起了小嘴。
“你準備好了?”
這個男人這才道出一句話來,其實她已經準備了很久了但比起去別人家裡吃飯,帶着那種傷感和算不上是認識的一起吃飯,她寧願自己親自下廚去整一些黑暗料理,即使他們全家可能晚上都會因爲吃下了蘇夏做的菜住進洗手間,她也不太願意在這個“大喜日子”裡去拜訪季慕風那個可憐的艾伯伯,“嗯!”
她還是妥協了,他明白這個女人不傻,既然說了是去看自己的“親戚”,這其中的意味蘇夏應該是明白了,雖然說這都是季慕風一廂情願的去追尋這個事情背後的答案,對,他實在是太想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兄弟會死在紅義會的手上了,以及爲什麼艾伯父是紅義會的成員但又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媽咪!”
寶寶從門外小跑着進來,季慕風一見到這個孩子自己心中沉重的負擔就像是先擱置了一般,他長呼出一口氣從衣櫃中選出了一套藍黑色的套裝,比起早上穿的那套絲光面的西服套裝,這一套看起來低調了許多,材料看起來應該接近棉麻制的,看上去穩重一些,這個小鬼叫着蘇夏的愛稱,可不出所料這個孩子像是樹懶一樣地抱住了自己的腿,此時這個孩子換上了又一套的小西裝。
“叔叔,要帶我們去哪裡玩啊~”
就這樣她準備張開的手有些尷尬地立在半空中,她假笑了一聲望着眼下正抱着季慕風大腿的孩子,白養了,真就白養了,明明才認識算不上是多久這個孩子怎麼這麼黏季慕風呢?
“寶寶先把手鬆開,叔叔換一下衣服!”
這會這個孩子纔像是準備挽回一番自己似得準備向自己的親生母親張開雙手,可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打算來哄哄自己一樣,她何止是一點點失望啊,可作爲生母還是將那兩隻手小心翼翼地張開把孩子抱進懷裡,“蘇蘇~”,這會這個孩子終於將自己的小腦袋往自己的肩膀上蹭蹭就像是一隻小奶貓一樣。
季慕風好像權當他們兩個不存在一樣將自己的酮體顯露出來,慢條斯理地換上這一身套裝,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有致的身體,接着他將自己的身體往前倚靠着,像是在勾引蘇夏一樣,將那件西褲套進自己精緻的身體裡,“你……”這會她感覺自己的口腔之中竟然有口水正在淌着,這麼一開口竟然快要將口水露出來,她“咕嚕”地一聲將口水嚥下,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地在自己身邊換衣服。
“誒,季慕風你就不能到洗手間換衣服嗎?”
“艾家的晚飯時間是半個小時以後,需要趕趕!”
男人沙啞的嗓音說出這麼一句話,竟然一點起伏都沒有,他的身體她算是見過的,可就剛剛那香豔的一幕,明明沒有身體接觸可她竟然又心悸了起來,“還是叔叔的身體靠着舒服~”懷裡的這個混世魔王一邊蹭着自己的身體一邊吧唧着嘴巴把這句話講出來,她還真就是苦笑不得。
“你該知道那些事情了!”
季慕風話音剛落將自己的身體轉向她,此時的這個男人早就將自己的袖口以及領夾配置好了,這個男人目不轉睛的同時也將自己的手臂拐着往門外打算走出去,這一次並不是拖着,比起以往這個男人似乎在等自己拒絕一樣,當季慕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馬上一愣,要說她不知道什麼事情,她不知道的事情算是夠多了,每每季慕風和季老太太或是和刑皓東開始談論些什麼的時候,她的聽力很好但卻不知所云,也許是怕是細思極恐的原因,她不願意去思索他們。
她的腳步有一些拖沓,懷中抱着的孩子這會撲騰了兩下從她的懷中蹦躂到了地面上,這孩子就像是在爲他們開路一樣,小跑着先下了樓,她沒有招呼這個孩子讓他小心一點,眼下自己感覺到萬分的彆扭,他們都沒有做錯事情,但是她不夠勇敢。
“慕風!”
蘇夏的兩腳就像是直插進了地面裡一樣,男人自是明白這個女人剛剛到底頭腦風暴了一些什麼,“我還不想知道那些事情,”蘇夏說着咬了咬自己的嘴脣,這個成年女性的兩隻手此時放在自己的外套着的那一件毛衣邊上兩指糾纏在一起,像是一個大家閨秀那樣,他沒有打算執拗着將這個女人擡走。
“但”,季慕風將自己灼熱的雙眸擡起,明亮的瞳孔雖然還是意味着毋庸置疑,可就像是後遺症一樣剛剛的那種優柔寡斷還沒有完全褪去,現在霸道總裁的那種不容分說的程度少了一些,“我希望你知道!”季慕風將自己的雙手攤開將這個女人抱進懷中,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上一下,本來今天是“大喜日子”難道就不能簡簡單單地過去嗎?她真不想自己承受地太多,可也不想讓丈夫失望。
“季慕風,你真是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