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澤劍也有這方面的打算,但發現範曉玲和張瑾纏在一起,心中頓時大呼不妙。
他雙手合十,對霍佳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把莫名其妙的霍佳推向張瑾,使兩個人撞在一起。被一個頭兩個大的霍佳抱在懷中時,張瑾的花癡症也在瞬間舊病復發,霍佳想脫身可就難了。
“看來你的朋友另有打算,”辛澤劍嘿嘿的笑着,“怎麼樣,晚上是否需要一位英俊瀟灑有內涵的男士來保護你呢?”
範曉玲指指辛澤劍後面,辛澤劍回頭一看臉都白了,雲寒露就站在自己身後。
“說啊,接着說啊,我還想看看你怎麼忽悠我徒弟上牀呢。”
“雲姐,咱能不能別用這麼直白的詞兒。”
雲寒露從兩人身邊走過:“我只是路過的,不想讓我聽就算了,晚上動靜小點,別打擾我睡覺。”
跟在雲寒露身後的嫽霜顏也紅着臉走了過去。
等兩人走後,範曉玲在辛澤劍胳膊上狠狠擰了幾把,某人狂忍劇痛卻不敢出一點聲。
範曉玲看看身後,發現雲寒露早就不見了,深吸一口氣後,拉着辛澤劍的脖領子把他拉進身後的房間。
“靠,一個個都是人生的贏家。”姜哲罵罵咧咧的路過。
“你不打算休息?”姜哲發現林雨萌抱着個記事本四處亂跑。
“我可不想和某個沒用的哥哥一樣,連家族的畢業考試都通不過。”此時的林雨萌戴着一副眼鏡,蠻有味道的,她邊走邊記着什麼。
看見呂潤潤一個人在走廊中徘徊,姜哲嘆了口氣。
“艾布洛尼婭。”
“有事?”夜魔像個裝飾品一樣站在走廊中一動不動,她與人類不同,並不需要休息。
“能麻煩你照顧她嗎?”姜哲指着呂潤潤。
“可以。”
“謝謝啦。”姜哲想習慣性的去拍對方的肩膀,但艾布洛尼婭還穿着比基尼,姜哲的手抓了抓頭又放下了。
“不客氣。面對道謝時,人類應該用這句話作爲迴應吧?”
“話倒是沒錯,但你滿口人類人類的,太奇怪了。”
“那改成這樣如何?地球動物界脊椎動物門脊椎動物亞門哺乳綱靈長目人科人屬的生物們。”
“你還是直接說人類吧…”
看着張瑾的星星眼,霍佳默默在心中說了一句:誰來救救我。
宋亭安是第一個睡覺的,每天四點,他的鬧鐘就會準時響起,這一習慣從八歲延續到了現在,無論風雨。
但過了很久宋亭安都沒睡着,因爲隔壁…怎麼說呢,明天紀淑靈的嗓子一定會啞的。
宋亭安嘆了口氣,重新選了個房間。
遠在地球另一端的雲層之上,一個青年抱着頭躺在天上看星星,稀薄的雲層時不時從他身邊飄過。
“你總是喜歡做無聊的事。”藍月站在一邊,“看這東西有什麼意思?”
“因爲我就是個無聊的人。”
“我雖然也很討厭漫長的人生,但從未像你一樣浪費時間。”藍月坐了下來,之前她已經站了好久了,“何不用這些時間去做點有意義的事?”
“請問藍月小姐,你覺得哪些事比較有意義?”
“…”藍月沉默了半分鐘,“修行?”
見對方一分鐘都沒回話,藍月轉頭一看,朱子語正在憋笑,她賭氣的將頭扭到一邊。
“我承認自己也很無聊。”
“嘛嘛,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朱子語眼中滿是繁星的影子。
“你是滄海人?”
“爲什麼這麼問?”
又一片薄雲飄過,遮住了藍月的表情:“你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過客,卻又不得不在這世上生存下去。你總想爲這世界做些什麼,但外來者的身份卻束縛着你。”
“我困了,沒聽見你的話。”
“小云是誰?”
“我在想是不是要把你滅口。”
“這個名字帶給你的只有痛苦嗎?如果真是這樣,就當我沒問過好了。”
“…”朱子語將身體側過去,背對着藍月,“她是蓬煌鎮長的女兒,那一年,我們都七歲…”
星星的位置緩慢的移動着,直到偏移了十幾個角度。
所有云都已經遠去,上空之上一片清朗,藍月捂着嘴,她已經淚如泉涌。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流淚,爲一個剝奪了自己的自由,本應去憎恨的男子。
“早就決定不插手這個世界的事,”朱子語重新看着星空,“但每遇到叫小云的女生面臨危險,身體總會自己動起來,這三千年來,不知救了多少個…呵,估計也沒幾個還能記得我吧?”
藍月不說話,只是無聲的哭泣着。
“你這個樣子我很傷腦筋的,我又沒帶紙。”
“真不知道你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藍月抓着對方的領口,將他的半個身子都拉過來,“現在,肩膀借我下。”
嵐珊的心情很不好,她在牀上翻來滾去就是睡不着,持續一小時後,她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
嵐珊怒氣衝衝的拉開窗簾,一個披頭散髮,臉比面還白的紅衣女鬼正漂浮在窗外。
“你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嵐珊打開窗戶,女鬼伸出長達三米的雙手向她掐來,十幾釐米長的指甲比墨水都要黑。
嵐珊食指中指並在一起,雙手間憑空出現一張白色符紙,女鬼一接近符紙就如同春雪遇到朝陽那般快速融化,它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轉身逃走。但還沒飛出多遠,就被追來的符紙拍成粉碎。
“不知死活!”嵐珊砰的一聲關上窗戶,“不知道我心情不好嗎?”
張瑾正沉溺在美夢中無法自拔。
她穿着婚紗,那是她一生中穿過的最美的衣服,放佛是世界上最潔白的顏色之下,是她滾燙火熱的心。身穿晚禮服的霍佳面露着令萬千少女爲之傾心的微笑,捧着一大束火紅玫瑰向她走來,他看着她的眼睛,單膝跪地。
“嫁給我吧。”
“我…”張瑾從牀上坐了起來,高呼着願意二字。
“哎哎?”突然她發現自己只是在做夢,連一個害羞和尷尬的過度都沒有,直接就跳進空虛和失落這個階段。
她重新躺下後,腦海中回放着剛纔那一幕…剛纔窗外是不是有一個白白的東西?
側臥着的張瑾往窗外看了一眼,一股涼氣從腳底一路竄到頭頂。
一個白衣無頭的女鬼正飄在窗外。
張瑾以爲自己看錯了,偷偷睜開眼再次看去。
根本沒有看錯好不好?就是有個女鬼!
張瑾深呼吸三次後,裝作睡覺的樣子在牀上一點點的挪動着,一直挪到牀鋪邊緣,飛一般的翻身下牀直奔門口而去。她一打開門,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正飄在外面。
“我找不到自己的身體了。”人頭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瑾的尖叫聲反倒把人頭嚇了一跳,人頭愣了一秒後,長着血盆大口向張瑾咬來。
張瑾在驚恐中雙手的指甲開始伸長,腦袋兩側出現一對小小的惡魔翅膀,身後也出現了翅膀和長尾。
她再次發出驚恐的尖叫,不過這一次口中發出的不再是單純的叫聲,而是聲波。
人頭在可見的波紋中被震成粉碎,對面的房門和裡面的一切傢俱都被絞碎,周圍的牆壁不斷出現裂紋,牆皮紛紛脫落,玻璃紛紛破碎。
宋亭安看了看錶,才凌晨一點。
“唉,一個比一個能叫。”宋亭安用枕頭蓋住腦袋繼續睡覺。
過了好久,張瑾才睜開眼睛,她發現人頭已經不見了,回頭一看,窗外也沒有無頭鬼,於是開始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還沒睡醒。
但她很快發現一條又黑又長的東西從身後伸過來,像條魚般一擺一擺的,張瑾立刻轉身,身後什麼都沒有,但那條東西又出現了,她又猛的轉身,重複了好幾次,她才發現那居然是自己的尾巴。
“我還沒睡醒嗎?”張瑾看着自己長長的爪子說。
“準確的說,你現在是清醒的狀態。”
張瑾立刻回身,發現說話的是艾布洛尼婭,她身後的呂潤潤露出一個小腦袋,正奇怪的看着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沒有在做夢?”張瑾摸着自己的臉,“我變成妖怪了?”
“當然不是。”艾布洛尼婭的話讓張瑾放心了不到半秒,她又接着說,“你變成了惡魔。”
還沒等張瑾做出反應,艾布洛尼婭身後也展開一對惡魔翅膀。還好呂潤潤是隱世九家族的人,稀奇古怪的事見得多了,所以沒有害怕。
“恭喜你成爲我的同類。”
“你別說了,我絕對是沒睡醒。”張瑾準備回屋睡覺。
“你能感覺到體內的魔力嗎?”
這句話讓張瑾停下了腳步,她的確感覺到體內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循環流動着。
“想着,讓那些魔力迴流進心臟,你就回復正常了。”
所有魔力都回到心臟後,張瑾發現指甲變回了正常的樣子,尾巴也消失了。但眼中的一切也都暗了下來,因爲走廊本來就沒有開燈,剛纔是惡魔的視覺讓她看清周圍的一切的。
“我真的?變成惡魔了?”張瑾指着自己,看不出她的心情如何。
“的確,現在的你是夢魔。女性的夢魔被稱之爲魅魔,而男性則叫做夢魘。除了魔力的基本使用外,最主要的能力是影響生物的精神。”
“我真的變成惡魔了?”張瑾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
“肯定的,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耶!太好了!”張瑾跳了起來,這奇怪的反應讓艾布洛尼婭很不適應。
“你現在的反應很不正常,需要我爲你檢查下身體嗎?”
“不正常?怎麼會不正常?”張瑾蹦蹦跳跳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對勁,“我現在感覺好得不得了!”
“在人類看來,惡魔不是邪惡的象徵嗎?”艾布洛尼婭疑惑的問,“你不怕?”
“那些怎麼樣都無所謂啦,現在的我能使用超自然的力量,對嗎?”
“肯定的。”
“不使用那種力量時,還能保持現在的樣子?”
“正是如此。”
“那我有什麼好煩惱的?”張瑾又進入了花癡狀態,“從小我就喜歡看變身類的少女漫畫,從小到大一直想擁有類似的能力,這樣我就能遇到夢中的王子了。”
“看來我對人類的瞭解還不夠。”艾布洛尼婭面色古怪的自言自語着。
“我也是啊。”正在遠處偷窺的白奕言一見到張瑾的反應就渾身無力,她本以爲對方知道真相後會不安、驚恐外加困惑,沒想到竟然是一副快快樂樂的樣子。
“擁有這樣的性格也是好事,不用事事都讓別人來擔心。”白奕言搖着頭走掉了。
“我心臟中那股熱熱的是什麼東西?”
“是魔力。”
“那我能使用魔法嗎?”
“只要掌握了使用方法。”
“太好了!太好了!”張瑾抓着艾布洛尼婭的雙手,“姐姐,你教我魔法吧!”
“…”艾布洛尼婭沉默幾秒後,終於認定對方精神正常這個事實,“你對自己的身體還不瞭解,先讓我來教你控制身體,以及飛行吧。”
“飛行?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