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請客誠意的習俗
JH集團基本上已經成定局了，儘管海文清等JH集團‘元老’們都嚇得不清，但他們萬萬想不到小骨的算盤只打到剛剛好，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當初鈺和華齊都有表示拿出更多的資金對付JH集團，但小骨並沒有同意。一來他也確實沒太大的把握不想華家拿太多的錢出來，萬一最後出現點啥意外還不上錢還是小事，他這個‘小主人’丟臉可就是大事了。不丟臉？那是不可能的，雖然華家和小骨之間從來沒有半點矛盾發生過，但小骨的硬氣和傲氣是早就展現過的。
幾天的時間和鈺通過幾次電話，對那邊的情況基本上了解了，雖然還沒有到最後的階段，但基本已經肯定這個勝仗的結局。
小骨也鬆了口氣，這是他比較大手段的出手，這次要是失敗了，對他的打擊可是不小。連李鵬他都扣下了，要是失敗，以後真要和九大家族的人鬥，那還鬥什麼，JH集團這樣的對手都對付不了，更別說比他要強大很多的九大家族。
只是他並不知道之前少施芷柳出過手，以雷霆手段震懾住李家的高手。
不管怎樣，現在的結果是他要的。
陳妃平回來幾天了，但小骨真正和她見面的時間絕對不超過兩個小時，他本以爲自己猜到她會有多忙，現在才知道自己還是太樂觀了。如果不是他回來，陳妃平未必會從南埠市回來！而情況也不像褚良說得那麼精準，或許陳妃平去南埠市之前是有想法將翟浩調回來的，但情況連她自己也無法完全把握，翟浩不僅沒有調回來，陳妃平後面又去了一趟，其他的時間也是在其他市縣度過。最後一次見陳妃平的時候，他還隱隱發現她受傷的跡象。
面對這種情況，小骨只能表示無能爲力，他總不能和陳妃平一樣，哪個地方有狀況，他就衝到哪個地方將那些不服陳妃平和飛鳳會所的傢伙一個個都砍了腦袋吧。那些混黑道的傢伙，今天你嚇唬了他，明天你一走，又得重新鬧，他們看中的只有利益兩個字。而且現在的問題不是陳妃平的武力值不夠，而是人手的問題，這是飛鳳會所實力快速膨脹必然的結果，這需要一個過程，換言之需要治理需要時間，這些都是小骨幫不上大忙的。
幫不上什麼忙，小骨就安心自己的學業，一連半月家、學校兩點一線，要是誰知道這麼個乖學生曾經在江南省黑道攪起的風雲，定然能口目呆滯。
胡娜自那天見過小骨之後，腦海對當日那個幫自己報得大仇的白衣男子腦子更清晰了。這並非什麼暗戀，而是時刻感念其恩德，她永遠都無法忘記最好的同學，好友，閨蜜在趙志的*迫下跳樓，永遠無法忘記趙志那個畜生拿自己的家人*迫自己，還差點將自己久病的父親害死，她無奈身從趙志，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親手殺掉這個惡魔。她跟了趙志幾個月，可趙志行事謹慎，想要殺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機會。如果不是小骨，她此刻還身在魔窟，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那個惡魔！
這半個月她每次想拿起電話，看着電話號碼，可卻遲遲按不下去，她知道和小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而且對自己的感恩對方也不需要。所以她才十分的矛盾！
“胡娜同學！”
就在胡娜胡思亂想之際，一個熟悉到讓她驚喜的聲音嚇了她一條，幾乎條件反射回過頭去，正好看到小骨從食堂的方向走來，頓時滿臉驚喜：“你？”
“怎麼，不認識我了？”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小骨不無打趣地說道。今天孔萱隨領導出差，他只能一個人在食堂解決了。不過說起來他住的地方離市政府十萬八千里，一個讀書一個上班每天稍微有點空閒二人不是吃晚飯就是吃午飯，這對於無論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來說，還是在校園勤奮的學子來說都有夠奢侈，“剛剛我在後面還以爲看錯了呢，你吃了沒？”
“沒，啊——吃了。”胡娜感覺有些胡言亂語了，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吃沒吃午飯，反正不餓就是了。想到手機還停留在小骨的電話號碼俺一下撥通鍵就能撥出去的狀態，連忙雙手摁住藏在身後，問道：“小骨同學你吃了嗎？要是沒吃我請你吧，一直都沒有正式謝謝你。”
見她期待的樣子，小骨自然知道她並不是客套，不好意思道：“我剛在食堂吃過了。”
“啊？那你晚上有時間嗎？”胡娜驚呼一聲，但很快大着膽子發出邀請。
剛纔的期待此刻更多的帶着深深的忐忑，這不難理解。胡娜並非是一般的女大學生，跟趙志的那段時間，她見到了很多這個社會的黑暗面。小骨能將趙志那樣的人說殺就殺，而且事後還沒人過問，可以想象他是具有什麼樣能力的人。胡娜再不一般，也還只是處於‘底層’的小人物，一個小人物在面對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的大人物的時候，誰都會忐忑不安，現在他們還是如此的面對面，胡娜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小骨有些好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樣，你可以將我當成和你現在的身份一樣，‘只’是個大學生而已。這次我回江南市主要也是完成學業而已，呵呵。”
好笑，也有些苦笑。小骨想着胡娜現在的神情肯定和當日自己揮刀截殺趙志有着莫大的關聯，搞不好她還以爲自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呢。不得不說在一個如花美女面前經營了這樣一種形象挺可悲的。小骨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不過他這個樣子倒是讓胡娜放輕鬆不少。
胡娜小聲道：“你說真的？”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覺得自己太‘輕浮’了些，但見小骨臉上並無異色，道：“比真金還真！不是要請我吃飯嗎，晚上我有時間！”
他衝胡娜眨了眨眼，主動接受她的邀請，反正這兩天有的是時間，別說是吃飯，就算聽聽戲看看電影的時間他都有。這幾天下來，他也很少去飛鳳會所，京城的事情他也不打聽，好像和外界隔絕一樣。
胡娜一聽他這麼說，驚喜之下，拉住他的手臂道：“太好了！那晚上——”她連忙鬆開手，臉色微紅，發現自己有些過於激動了，也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邀請才一半小骨就主動答應，要早知道這麼容易，她也不會這麼多天都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給小骨打電話了。
小骨笑了笑道：“晚上你打電話給我就是了。”
說完他便告辭離開了。只是轉身離開的時候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果然當你選擇走一條路的時候，在交叉點遇到另外一條路上的人，會有這很大的隔閡與距離。
“不就是吃頓飯嗎，有這麼不容易開口嘛。”剛纔胡娜手裡攥着手機，上面顯示的他的手機號碼，小骨早注意到了。
哎，難道真要應那句話，高處不勝寒嗎。小骨從來不認爲自己站的就是高處，但幾天卻有這種荒謬的感覺。
四點鐘的時候，兩人就沒課了。胡娜的電話打來，兩人約在學校附近一家很不錯的餐廳，小骨在圖書館耽擱了點時間，不過他開車來倒也很快。
胡娜化了淡妝，頭髮也垂了下來，如潑墨般烏黑。齊膝的粉色中長連衣裙，緊身束腰，套着肉色的絲襪和棕色的小皮靴，比一般的女學生多了一些成熟嫵媚又沒有在久經‘社會’的斧鑿痕跡。
小骨下車來，笑道：“讓你久等了。”
讓女人等是件失禮的事情。不過胡娜並不在意，嫣然笑道：“我也剛剛到。”
胡娜早定好位置，和小骨並肩走進餐廳，在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臉上的欣喜之色未淡，笑着問道：“喝點什麼？”
小骨聳肩道：“咖啡。”
胡娜招來服務員，道：“兩杯咖啡。”
很快，服務員就送來他們要的東西。胡娜這才鄭重地看着小骨，道：“上次的事情......謝謝你。”
小骨道：“不用這麼客氣，你已經不止一次說謝謝了。難道你一定要認爲正式請我吃頓飯再說聲謝謝纔算得上是誠意嗎？”
見他打趣，胡娜不禁莞爾，點頭笑道：“也對，好像這是我們國人的習俗。”
小骨無奈道：“是啊，要是不請吃一頓飯，就好像無法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誠意。上次的事情，我並不是衝着你去的，就算沒有你我也會那麼做，所以你也不必太較真了。”
趙志之死，他自由取死之道。殺他，不過是他的貪婪所致，也是他要和飛鳳會所作對的結果，更是黑道生存法則的‘產物’。
胡娜神態堅定，微微搖頭道：“不管怎麼說，你對我的幫助我這輩子都無法報答——”
小骨連忙打住，故意露出驚恐的神態，故作誇張道：“你不會是要請我吃一輩子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