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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聲是骨頭錯位的聲音,之後便是陳素琴尖叫的聲音,而他手腕翻轉的時候,竟然硬生生的折斷了陳素琴的手腕。
??他嫌棄的丟開此刻痛得快要暈死過去的陳素琴,而後回身將淺夏攔腰抱起,腳下步子跨開的時候看向跟他過來的幾個人:
??“榮墨,這邊你來處理。”
??榮墨是這些年來律師界的常勝將軍,經手的案子無論多棘手,從來沒有輸過。
??他點了點頭,而後上前一步攔下那些準備阻止霍予爵的警察:
??“後面關於我當事人的相關問題由我來經手,現在她必須得到最好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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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森澈跟這邊的醫院打了招呼,意思是先帶淺夏過去做個全身檢查。
??只不過到了醫院樓下,淺夏縮在車椅上怎麼也不願意下車。
??“淺夏乖,先下車。”
??他磁性的嗓音就在耳邊,溫熱的氣息沿着耳蝸流走的時候恍惚間好似隔了好幾個世紀般漫長。
??淺夏呆滯的眸子裡這會纔有了些許光亮:
??“我想回之前住的賓館。”
??她聲音依舊沙啞的不成樣子,好似每說一句話都扯着嗓子般的難受,這一路上這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她必須回去,還有很重要的東西在那邊沒有拿。
??霍予爵下意識皺眉,只不過眸光掠過她眼底的堅定時,也只是朝前面開車的顧森澈吩咐了聲:
??“按她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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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縮在車椅上的姿勢以至於這會下了車之後雙腿一陣麻木,身子一歪好在霍予爵眼疾手快,她纔不至於整個摔在地上。
??只不過從見到霍予爵開始淺夏就下意識裡排斥任何人的接觸。
??掙開霍予爵的手臂,自己伏在車門上,等到雙腿恢復了些知覺,才又越過霍予爵,單薄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異常孤獨。
??霍予爵跟在他後面,不近不遠的距離,知道淺夏在變扭什麼,這會也不多說什麼。
??淺夏在房門外頭站了會,呼吸有一瞬間的急促,良久,睫毛微顫的時候才伸手開了門。
??每一步都很艱難,每一步腦海裡都是那些讓她厭惡到了骨子裡的骯髒,好像就連呼吸道的空氣裡都還帶着之前那一場殘忍的氣息。
??她站定在那張窗前,壓抑住胃裡翻騰的悶沉感,指甲摳進肉裡的時候她掌心幾乎已經鮮血淋漓了。
??霍予爵站在她身後,眉頭緊皺卻始終沒有上前阻止她的一舉一動。
??她繞步到牀的另一邊,彼時,拉開牀邊的櫃子,而後翻出自己帶來的包裹,之後又是一陣翻找,她整個人好似一瞬間煩躁到了極點,才一下子就已經沒有了耐心。
??一股腦將包裡的東西倒出來,沒有見到自己要找的東西時,甩手便將那隻包丟到了牆上,而後身子沿着牆角癱軟開來。
??“啊——”
??她一聲嘶吼的聲音好似包含了太多想要發泄的東西,縮着身子的時候又是伸手煩躁的亂扯着一頭長髮。
??霍予爵見狀三兩步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安撫似的將她兩隻手固定在自己手掌之中,下巴擱在她頭頂:
??“沒事了,忘掉那些不好的東西,我們回家好不好?”
??磁性嗓音像是帶着某種魔力般,至少瞬間淺夏便安靜下來,她嗓音間好似受傷小獸般嗚咽的低鳴。
??怔愣的擡起頭看向霍予爵的時候,眸底異常清澈,清澈到讓人聯想到決絕兩個字:
??“還要多少次?還要多少次,這樣的事情纔會只是發生在我和我愛的人身上。”
??是得不到迴應的愛情,是想要淡漠的愛情。
??明明以爲自己能夠做到,可是天知道在險些被沐嘉銘強/暴的時候,她的腦海中滿滿都是他的臉。
??那時候她唯一的想法便是,究竟要經過多少次,她才能真正將自己交給那個她愛的人。
??可是那樣千瘡百孔連自己都嫌棄的身體他還會要麼?
??霍予爵心頭一窒,薄脣蠕動了下,喉嚨口卻是一陣酸澀。
??“霍予爵,我都覺得我髒了,所以不怪你。”
??她沒有忘記當初霍予爵說的話,一刻也沒有忘記。
??她是無助的,事實上,即便是霍予爵的懷抱,她汲取不到一丁點自己渴望的那種溫暖。
??臉上淚痕交錯,說話間她的聲音更是哽咽的不成樣子。
??“爲什麼你會出現在我的世界裡?既然不能相愛,爲什麼不等到我愛上別人的時候你再出現?”
??可是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就好像她也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將這個男人愛進生命裡。
??爲什麼明明不能愛的人,卻是她這輩子愛的最慘烈的那一個?
??他一向如冰的眸底似乎在某一瞬間裂開一條縫,事實上,再好的僞裝也敵不過她此刻這一臉的淚痕交錯。
??承認吧,霍予爵,你就是心疼了。
??可是那又怎樣?
??“可是淺夏,愛情並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沒有他,她才能遇上最適合她的那一個。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從此消失在你的世界裡。”
??他的嗓音在頭頂傾瀉而下的冷色水晶燈下勾勒出更加殘忍的輪廓,他寧願消失,寧願放下A城所有的一切,可是卻不願意接受她。
??她深吸一口吸,伸手抹掉臉上肆意的淚水:
??“霍予爵,我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不要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