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如此惡毒的暗器,卑鄙,滾……”忽然空中一個聲音響起,甚是陰冷,令人毛骨悚然。
肆無憚臉色驟然鉅變,心驚肉跳:“這人是誰?”
不過他並沒有因膽怯而逃離,到嘴的肥肉,怎可能拱手相讓。他可是天劫門的五搶之一,只有自己能說這種話,何人敢這般輕視他。
因爲如此敢對天劫門不敬的人,不是躲起來,就是已經死了。
天劫門無惡不作,行事橫行無忌,欺男霸女,已是家常便飯,順手而爲。
雖然引得天怒人怨,百姓怨聲載道,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弱者只能忍氣吞聲。
經歷幾次圍剿,幸得保存後,門中之人更是無法無天,肆無忌憚。所以纔有五搶中的老四肆無憚,老五無法天這樣的名字。
“不知閣下是何人?我天劫門如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肆無憚從容不迫道:“我天劫門行事,還從來沒人敢橫插一槓,請就此離去吧。”
他自身實力強悍,加之天劫門是何其強大,這片天地,除了有數的幾個門派外,哪個不敬而遠之,不願招惹。
就算這些門派的弟子長老一流,見了天劫門也不敢如此大聲說話。
他判斷來人年紀不過而立之年,甚是年輕,定是哪個比較大的宗門內的弟子,打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旗號跟他搶獵物。
所以剛開始還算客氣,但想通此節後,便恢復了橫行霸道,無所顧忌的氣勢。
就算你是哪個宗門得意弟子,老子殺了也就殺了,難道你門中之人還敢來我天劫門要人不成。
天劫門中人數很少,但每個人功法超絕,最重要他們團結一致。雖然有內鬥,但當危極門人生死時,全體上下,包括很少露面的門主也會一同抗敵。
是以才養成如此兇殘霸道的行事風格,令許多強大的武者聞風喪膽,唯恐避之不及。是整片天地的一大毒瘤害蟲。
“天劫出,命皆無。沒人躲得過天劫鎖魂針的擊殺。”肆無憚說道,手中再次出現一根冰冷的銀針。
“如果閣下就此罷手離去,我天劫門既往不咎,在下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眼神有些忌憚地看向四周,找了半天,居然沒發現這說話人的位置。
這令他大吃一驚,直覺告訴他,此人還在,並未因自己的話就此離開。
“哼!天劫門?沒聽說過,很厲害嗎?”突然那聲音再次響起,將天劫門看得一無是處。聽口氣不像裝腔作勢,反到是真的看不起。
“好,好,好……”肆無憚聲音越來越冷:“從未有人敢如此貶低我天劫門。”
“不知閣下是哪個門派的,如若有緣,我肆無憚將登門討教幾招。”他這般說道,隨即周圍的溫度跟隨他的話音快速下降,讓人如墜冰窟。
“哈哈……夠猖狂,但也要用實力證明的,顯然你的實力和你的猖狂差得很大。”那人還是沒露面,哈哈大笑,對肆無憚的挑釁並沒有動怒。
“是嗎?藏頭露尾的無膽鼠輩,我真想見識你是哪位前輩高人。”肆無憚嗤笑道,利用激將法,想將隱藏的人找出來。
“見過我的人都死了,見你修行到如此境界,實屬不易,還是快些離去。趁現在我沒動殺心,改變主意,你還有機會。”那人直到現在都不打算露面。
“如果我定要你出來呢?”肆無憚道:“在下真想看看你到底是何方小鬼,敢在大爺面前賣弄。”他聲音提得很高,在“賣弄”二字上更是如此。
“你不是想要救這小子嗎?好,我偏將他殺了,看你能奈我何?”話音未落手中的天劫鎖魂針已快速飛向戰天歌。
眨眼間,已經射了三四十針,而後迅速提着血色長矛刺向戰天歌。
如今戰天歌身體被肆無憚控制住,根本不能動彈。心中十分憋屈,看肆無憚的模樣,便是拿自己開刀,引那人出來。
此時此刻,他非常渴望擁有超然的力量,哪怕自己能動也好。不至於命運掌握在一個是敵非友的人手中。
他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人看似救他,實則將他推到風口浪尖,否則也不會不幫他解脫身體的束縛,放任他被攻殺。
“戰天歌,你是殺手之王,就算死也不可以放棄。”戰天歌內心狂叫,身體迅速運轉《元極經》想要衝破肆無憚怪異力量的束縛。
由於身體未能融合,不可能發揮元極經第一層所擁有的力量。
《元極經》異常強大,有許多符文彷彿代表世間的極盡,其中有十個字符更是如此。
他花了十六年時間都沒能領悟透“唵”字的秘訣,重生後,雖然領悟且突破了第一層,但身體始終不能融合,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
然而,此刻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他顧不得那麼多,強行在心中演化,“唵”字一共十一筆,但每一筆他都要用盡所有力量去刻畫。
當刻畫完後,他精神已經累得虛脫,差點暈死過去,頭上大汗淋漓,渾身被汗水溼透。
“轟!”
戰天歌不顧一切,將自己演化的“唵”字秘訣打出來,衝破肆無憚的禁錮。 шωш¤ тTk ān¤ ¢ O
一聲巨響之後,身體真的能動了,可關鍵是現在整個身體彷彿被掏空,已近油盡燈枯的局面,連擡根手指都不可能。
怎麼逃脫刀疤男殺來的狂暴氣勢,自己處在巔峰時,都不是這傢伙的對手,更別提現在的自己。
“什麼?你居然掙脫我天劫門的‘鐵箍牢籠’?”肆無憚怛然變色,他完全沒想到在他眼中弱小如螻蟻般的人,竟然把鐵箍牢籠給掙破。
只有他清楚鐵箍牢籠是多麼可怕的存在,當年門主和一個強大無比的武者對敵時,差點遭到那人的擊殺。
不過幸虧有鐵箍牢籠的協助,才能將那人禁錮,門主得以逃出生天。
而那人也被禁錮三天三夜,經過無數次嘗試纔打破禁錮,但也因此身受重傷,不能再追殺天劫門的門主。
要知道那人可是強大得離譜的存在,需要世人仰望的。那種人都需花三天三夜才破開。雖說自己境界功法與門主,猶如米粒與皓月之比。
但對付這麼一個還未到聚力境的武者,已經綽綽有餘,可竟然讓這小子突破自己設置的鐵箍牢籠。
如果傳出去,丟的不只是他一個人的臉,還會連累到天劫門所有弟兄。
所以只有死人才不會把今日之事說出去,他眼前這小子必須死。
是以才發動攻擊,一是爲了擊殺眼前的小子,二是引出躲藏之人。
天劫鎖魂針快速飛來,但如今的戰天歌根本沒力氣移動,躲避不了。假如躲過了,還有刀疤男的猛烈攻擊緊隨其後。
所以說無論如何,這都是必死之局。但出乎戰天歌意料之外。
隱在暗中的人,竟然幫他擋住,立即捲走襲來的天劫鎖魂針。而後風輕雲淡地施展功法,幾招內,便把刀疤男的強悍攻勢給破解。
一腳踹在刀疤男胸口上,直接飛出幾十丈遠。
“噗!”刀疤男口噴鮮血,臉色蒼白。而這一切動作,只用了幾息時間。
“咳咳,噗。”肆無憚再次狂噴鮮血,眼神有些迷離,傷勢不輕。
“這人到底是誰?竟然能將我重創到如此地步。”他知道眼前這人根本沒使出全力,一腳就把自己肋骨踹斷幾根,五臟六腑移位,心脈受損嚴重。
怕是沒有兩三個月,自己絕不可能恢復。
肆無憚強忍着疼痛,看着擋在自己想要擊殺的小子身前的黑衣人。
是的,這人渾身黑衣,頭戴斗笠,寬大的黑袍包裹,看不清胖瘦,見不到面孔。
他站在那,猶如一座大山,根本不可撼動。但眨眼間,好像又是個毫無實力的普通人。
肆無憚有種感覺,這人的實力已經超越極境,返璞歸真,看起來十分平淡,但卻又非常犀利。
他曾聽門主說過,強大超然的人,不是看他境界多高,而是要明白他能領悟多少。有時一個看似簡單的人,卻是一個隱世的強者。
這種人,天劫門少惹,我們也惹不起,見到一定要避開。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小子怕回到門中無法交差。”肆無憚發覺這人已經露出殺意,所以只有寄希望於天劫門的名聲,能夠保住自己性命。
“前輩身後那人,是我門中一個叛逃弟子,因偷了門主的至寶,門主纔派遣小子來追討。”他將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眼睛盯着戰天歌,不敢與那人對視,生怕自己的謊言,被這人看穿。
“而今前輩要護他周全,小子自視不是前輩的對手。但門主交代的任務,如果完成不了,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懇請前輩告知名諱,好讓小子回去對門主有個交代。”
“哦?”他轉過身看向戰天歌:“真是這樣?”
戰天歌沒有說話,因爲根本聽不懂。而肆無憚就是恰好利用這點,栽贓嫁禍戰天歌。可見其心是何等的險惡。
那人見戰天歌沒有說話,還以爲他默認了。於是問肆無憚:“他得到的是何物?我讓他交給你便是,不可再傷人性命。”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前輩了。”肆無憚露出和煦的笑容,不過心裡早就艹翻那人的祖宗十八代了。
這老傢伙真是無恥,這樣的話都說得出,明知那小子身上有墟塔,卻還做得那麼大義凜然。
“是一座塔,我天劫門門主煉藥用的,前輩……。”肆無憚說道,他深知如今在這片天地間,煉藥師非常稀少,他們是每個家族和勢力都爭破頭顱,想要得到手的稀有人物。
所以他想通過這層,讓黑袍人有所顧及,他便能從容行事。
“滾,再不走,我要大開殺戒了。”忽然黑袍人喝罵道。
“前輩,你可知得罪一位強大的煉藥師的後果。”肆無憚臉色陰沉。
“老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脅,同樣最恨的也是威脅。你如果還敢逗留,別怪我不客氣。”黑袍人怒喝道。
“前輩,要三思而後行吶。我天劫門可不是好惹的,何必爲了一個小人物而得罪……”還未等肆無憚說完。
黑袍人的攻殺立即趕到,迅猛異常,直接把肆無憚轟出百丈遠:“聒噪,看你修行不易,繞你不死。”
隨即帶着戰天歌迅速離去,片刻消失在遠處。
……